葛明寒钻进车里,他打着方向盘,无意中在车后镜里看到于楠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慢慢举起手向他招了招手,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听不见。
葛明寒一边开着车,一边拨打着方晴的手机,可她的电话一直占线。他突然感到有些焦躁,心中强烈地思念着她,想立刻见到她。
于是,葛明寒打着方向盘调转方向,朝方晴的家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扬起片片尘土。
葛明寒一边开着车一边再次拨打方晴的手机,响了几声她接了电话:“明寒,有事?”口吻听来明显有些疏远了。她疏远的口吻让葛明寒有些不安:“你在哪儿?”
“在家。”方晴淡然地说。
“我现在正往你家那儿赶,你方便出来吗?”
“现在啊?我在写书呢。”方晴说,心想半小时前他还说在加班,怎么这么快就出发来找她了。
“放一放行吗?我想见你,很想!”葛明寒热切地说。
方晴闭了闭双眼,心中充满了绻缱之情,他的示爱通常很有感染力,她总是难以招架。
半小时后,葛明寒到了平时接送方晴的老地方,他打了她的手机,十分钟之后,在飒飒寒风中,方晴姗姗而来,她的脸被风吹得白里透红。
葛明寒透过车窗玻璃看着正在向自己走来的方晴。方晴穿着汪震几天前给她买的长至膝盖的黑色毛领貂皮大衣,合体的大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诱人的曲线,她脚上穿着至膝的红色高跟皮靴,头发高高盘起,流海修饰得非常优雅,像个贵妇人又像个艺术家。她略施粉黛,神情一如既往的妩媚和散淡,迷离的双眼顾盼间千娇百媚,葛明寒都看呆了。
方晴走到车旁打开副驾驭室的门坐了进来,“砰”地关上门的时候,葛明寒的意识才回来。方晴浅笑地望着他:“魔症了你?”
“你真漂亮,我承认我都快魔症了。”
方晴自信地微笑:“你今天不是值班吗?怎么有空来看我?”
“下午没什么事了,待着也无聊,所以我就过来了。你不想见我吗?”葛明寒一边开着车一边说。方晴秀色可餐,他总想看她,但又不得不看路,他恨不得自己能够长出三只眼睛。
“你说呢?”方晴说,“不想见你我会下来吗?我可是在赶稿子呀。”
“耽误你写书了,真对不起,一会好好补偿你!”葛明寒伸出一只手握住方晴的手,她的手有点凉,葛明寒便紧紧地握住,试图给她暖暖:“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冷吗?”
“身上不冷,手上冷!”方晴笑道,把手抽出来,“专心开车吧,别心猿意马的。”
“人家心疼你了嘛。”葛明寒瞅了瞅她身上的大衣,“这大衣很漂亮,但是不是不够暖呀?今天气温很低呢。”
方晴下意识地收紧一下衣领:“还行,我里面穿着保暖衣呢。”
葛明寒会意地笑了,加大车子的油门飞奔而去。
葛明寒带着方晴来到一家以前未光顾过的餐厅——西湖情,这是一家浙江人开的餐厅。葛明寒有一次办事路过这里,看到里面装修挺高档,看起来服务品质不错,他一直想有机会带方晴过来尝尝浙江菜。
到了饭点,一楼已经没有位置了,他们便上了二楼的雅间。好在这儿的雅间都不太大,似乎专门为情侣准备的,他们挑了最靠里的一间。
坐下后,服务员便走来开了暖气,葛明寒点了三个服务员介绍的招牌菜。
暖气一打开,屋里顿时温暖如春,方晴感到热得慌,她便把大衣脱下来:“这里居然有暖气,真好。”
葛明寒也感到有些燥热,也脱下黑色的夹克衫:“是的,这里消费高呀,一般人消费不起。”
方晴突然想起自己和葛明寒好了这么久,从未了解过他的收入状况,她想问又没好意思问,她觉得打听别人的收入是很庸俗的,但她觉得他工作也没几年,收入也不会太高,这种消费场合不知道他是否能承受,她想起自己钱包里有一张专门用来消费的信用卡,她说:“明寒,今天我买单吧。”
葛明寒诧异地看着方晴:“别呀,我是男人,怎么能让你来买单呢?”
方晴温柔道:“总让你来买单我有点不好意思了,总应该让我来表示一下吧?你毕竟出来也没几年……”
“别这样,这样显得我们生疏了,虽然我没有你丈夫挣得多,但请你吃一顿饭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了,男人挣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么?”
方晴突然想起汪震也说过类似的话,她便愣了一下,心想男人都是挺好面子的,打肿了脸也要充胖子,她不再勉强了:“你既然这么执着,我就不和你争了,但是咱们也不要太破费了。”
“没事儿,不瞒你说,我前天发了奖金了,请你吃顿好的,也算是为我庆祝了。”,葛明寒说,看着方晴白里透红的脸,眼波平静柔媚,葛明寒便心生爱意,他不由自主地用手背轻轻地触摸着她的脸,“方晴,你的状态不错呀,我还一直担心他会折磨你,看来我的顾虑是多余的。”
方晴微微垂下脸,想起汪震这次回青林发生的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和葛明寒说。见方晴低头不语,葛明寒感到她对自己似乎有些疏远了,他对她可是满腔热情的,痴心不改,可她呢?她的丈夫一回来,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魔法,似乎一下子把局面给扭转过来了,他暗暗感叹婚外的情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失去。
葛明寒郁闷地思索这个纠结的问题时,房门被推开了,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她把三个菜搁在餐桌上:“你们的菜上齐了,请问要不要酒水?”
葛明寒想起从来没和方晴喝过酒,他突然很想探一探她的深浅,何不今晚请她喝酒?他对方晴说:“我们来一瓶红酒怎么样?”
方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怎么想起喝酒了呢?”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不该喝一杯吗?”葛明寒反问。
方晴调皮地转动了一圈眼珠:“你有何想法儿?”
“没啥想法,就是想和你喝酒,你别想得太复杂了。”
方晴浅笑:“好吧。”
葛明寒寻思着要喝就喝最好的红酒,他想起了拉菲酒,便对服务员说:“给我们来一瓶拉菲波尔多红酒,请醒一个小时。”
方晴知道拉菲红酒,这种红酒产于法国著名的庄园波尔多,有着悠久的历史,拥有世界顶级品质,拉菲酒芳醇柔顺,十分典雅,被称为葡萄酒王国中的“皇后”,价格非常昂贵。方晴连忙说:“我们不要这么破费吧?那酒可是很贵的。”
“没关系,今天我高兴,再说了,我们偶尔感受一下贵族的生活也未尝不可。”
服务员微笑着对方晴:“夫人,拉菲酒是红酒中的极品,尝试一下嘛,好多人一生都没有机会去品尝,您这么漂亮,我想您的先生这么做是想表达对你的爱,您就别坚持了。”
原来服务员把他们两人当成两口子了。方晴尴尬地看了一眼葛明寒,葛明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中隐藏着一丝戏谑。
方晴便不再坚持了,便轻轻点头。葛明寒对服务员说:“好吧,上吧,记得醒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