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斯对警察的到来没有任何丝毫意外,“你好、你好,警察同志。我叫你们同志没有错吧。”梅尔斯不乏幽默,欧美普通话发音显得更加活泼。
“你的中文这么好。”我由衷赞叹。
“不好,经常有人问我新疆的哈密瓜为什么那么甜?我像西北的少数民族吗?”
“不像。你像美国人。”我也跟梅尔斯开玩笑。
“你太幽默了。”梅尔斯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你在我们国家几年了?”
“很多年了。”
“怪不得我们的国语说得这么好。”
“小伙子,你错了。你们的国语在美国就学了。东州话是在这里学的。”
“你太厉害了。”
“谢谢。”
“生意怎么样?”
“马马虎虎,混饭吃。”梅尔斯竟然用东州式方言对我们两位警察幽默。
我逡巡了一眼整个公司状况,谈不上繁忙,但也不冷清。公司秩序井然。
“我向你了解一点情况。”我坐下来对梅尔斯认真地说道。
“没有问题。”
“嫂子在你公司工作多久了?”
“一年多了。”
“她有男朋友吗?”
“我跟她上过床,算朋友吗?还有一个叫乔犇,收废品的,我介绍他们认识的。喏,他今天来收废品了。”
我站起来看窗外,一堆废纸箱板上,站着一个男人。两道阴森、凌厉清澈眼光射向我们,然后迅速弯腰低头折叠码放废纸板。不一会,乔犇蹩着脚开着装满了硬纸板的三轮车走了。
不晓得什么原因,我对乔犇的在收废品时射向我们的那两道眼光特别敏感,至今还印象深刻。
“田罗你认识吗?”看着乔犇离开远去,我转头问梅尔斯。
“不认识,听嫂子说过。说这个人很老实。”
“嫂子什么话都跟你说?”
“是的。她很相信我。”
“说明你很关心员工。”
“是的,我们要同情关心员工。他们为我赚钱。”
“嫂子有没有说田罗的其他情况。”
“其他情况指什么?”
“比如工作单位、年龄、家里情况……”
“不不不,我们要尊重别人隐私,不能随便打听。”
“哦——”
我对美国人的隐私保护意识由衷感叹。
“嫂子的房租是你帮她租的?”
“是的。”
“为什么?”
“她没有钱,我有时也需要她。这里影响不好。”梅尔斯很坦白。
我没有什么要问了,询问了一下做电脑记录的菲尔。她摇摇头。“打扰你了。”
“我告诉你们,嫂子以前和尤大京很好的。现在不好了。”
我们两人离开了梅尔斯公司。(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