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装病吧。”她直接了当问道。
“那当然,就父皇那身子骨,比我这当儿子的还好。”
跟着她进了院子。
“那陛下称病做什么啊?”
谰鄢王看了一圈,一旁的木案上就一蝶桂花糕,凑合吃一口。
“不知道,反正就得让你进宫。”
慕璃漓左思右想:“不去,有阴谋,我还是躲府里的好。”
他好想劝一劝,好说歹说,结果,她也说她病了,躲屋里去了。
给他整懵了:“慕璃漓,你怎么跟父皇一样呢,干嘛都装病啊,都倔的很,等对方低头认错的,真是的,整的我俩头跑。”
她躲在屋里喊着:“你让陛下把我银子还我,我都没银子买葡萄了。”
说到还钱,他也喊苦啊:“都没钱,前几日,青州闹海贼,都拿银子打战去了,不止你的月例银子没了,我的也没了,所有王爷的都没了。”
这事她倒不知道,推开屋门询问:“海贼,这事我咋不知道。”
“就前几日,晚上传进宫的消息,本来草原那刚打完,父皇下令不让声张,本来就没多少人知道。”
“那方相可知晓?”
“方相最为百官之首,自然知晓。”
慕璃漓想着,冷哼:“看来是有意瞒着我。”
仔细一想便清楚,过几日,毓王便要回来了,他如今有了军功,毓王妃有孕也四个月了,胎相早已安稳,若是产下第一位皇孙,毓王在朝中的势力定然更甚。
昀王还有些日子,但也在快马加鞭赶回来。
他如今定是知晓了琳淋的事,不可能继续做他的闲散王爷,极有可能争这个储君之位,都城中的不少官员大都看好他。
俩位皇子对比一个外族女子,想必只要脑子清醒起,都清楚该去谁的门下。
而陛下铁了心,要扶持她一个外族女子。
那便看是谁的计谋高深了。
坐山观虎斗,她最擅长了。
“你真不进宫?”
刹那间,屋里朝他扔出一个帕子,他拿起一看,中间一滩血迹,他不明所以:“啥意思?”
“说我也病了,而且还是重病。”
他叹气看向端着酒进来的怜依:“谁病了还喝酒啊?”
怜依小声在他耳旁说:“病了往后就别送酒来给她喝。”还把酒放到他手上:“这样病就好了。”
“冯姑娘说得有理。”他抱着酒坛子就跑了。
慕璃漓听出不对,将门全部推开,骂道:“跟陛下我快病死了,不拿上好的山参来,好不了。”
等第二日,她早起就看到康元带着一大箱子来:“殿下,陛下听闻您病重,特地派老奴前来给您送山参来。”
放院子里就走了,她美滋滋上前想让怜依拿出去卖了换银两,一打开脸当场僵住。
好悬没气死。
“我要的是山参啊!不是一堆萝卜干!”
樾国凫王府内,世子将那日见到的五人中武功最强的一人呆到了凫王面前:“父王,儿听闻您头疼陛下将禁军的统领卸了职,使得禁军内人心浮躁,不过前些日子我得了位能人,希望能解父王的燃眉之急。”话的意思不错,可语气明显带着嘲笑就不大对了。
他身后的人上前跪拜:“草民程岁深见过凫王。”
凫王对这个逆子从来就不大信任,他常常带头忤逆,作为父亲,一旦让他干些什么,他一向都是身子不适,不是头疼就是心疼,要生母墓前思念。
这使得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自己儿子,但一看他这脸,跟自己年轻时有七八分像,又说不出什么,但就是听不进老父亲一句劝。
一旦要是生些什么大病,他会立马穿上白袍,随时准备披麻戴孝,甚至他院子后面还为老父亲准备了一副上好的棺材,现在都还在那放着。
为此很是头疼。
今日这是怎么了,从哪个犄角旮旯处搜刮来的心思,还是又来给他的老父亲心头上磨刀。
凫王语重心长道:“此时用不着你担心,你还是好好回你院里呆着,缺什么自己去府里库房拿,别在我面前晃悠。”
“切。”世子白了凫王一眼:“那儿祝父王早生贵子。”丢下程岁深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岁深早就猜到这个会是这个局面,毕竟这位世子爷在其他事上都是认认真真,唯独面对凫王,他的亲爹。
那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瞧,刚才说那番显然就是来气凫王的。
想来当初就不该相信昀王,出这都是什么馊主意,这些日子,世子将温羲派往晏国,还是深夜独自到小院与温羲商谈。
世子命他趁着夜色去寻找一人,而那人的身份很是古怪,曾经凫王府内万人厌弃的小公子。
也是世子的嫡亲弟弟,当年这位小公子出生时也是金尊玉贵,可却被钦天监定为会是毁灭樾国之人,樾帝更是会惨死他手。
凫王虽不信,但那时的樾帝可是他最在乎的兄长,并且此时在朝堂上人人议论,人言可畏啊!
无奈之下,凫王将刚出生几个月的儿子关到府内最偏僻的小院里,可怜这位小公子,身旁只有乳母陪着,爹不疼娘不爱的,除了世子日日去看望,怕是府内都没人记得还有这位小公子。
不过也是心寒,一关便关了十数年,说是小公子熬不住偷偷逃了,再没人见过。
三五日后,先王妃便去世,凫王直接娶了续弦。
这么想来也难怪世子如此不待见亲爹。
不过凫王对世子还是很在乎的,毕竟这是唯一的嫡子,底下的妾室虽为凫王诞下五名男子,但都不得凫王待见。
平日若没什么事,更是连凫王的面都见不着。
不过平时没啥事,世子都不乐意见亲爹,自生母过世过,除了先帝安排给他的差事,他认真完成,其他也都不大管。
如今他更是一门心思的找弟弟。
凫王看向程岁深,模样生的俊俏,身上穿的更是上等绸缎,想来是哪家的富家公子搭上了世子,想求个张扬的官当当耍威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