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场
出场人物:云飞扬 张生 李浩 轿夫四名 鬼灯使者等
黄昏 残阳
镜15——
(野兽山又叫鬼山。山上真的有鬼,有假鬼也有真鬼。假鬼自是人扮的,真鬼就是真的鬼。世上怎会有真的鬼?死人岂非也是鬼?死人怎会可怕?就是死人才可怕,会动的死人。这岂非便是僵尸?江湖上的确有人这么称呼。鬼堡总坛便在这鬼气森森的鬼山上。)
(他们是来寻仇的,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陷阱诡计,他们都要闯一闯。一同前来的有云飞扬、张生、李浩,还有一顶纯黑的软轿,轿夫是四个彪壮大汉。这顶黑色软轿中自然是李浩的母亲,但她从未露过面。)
(云飞扬很想掀开轿帘看一看,但他没这么做。不是不敢,只是太唐突。况且轿中的是个不世出的前辈高人,对前辈就得尊重。)
(荒山野岭,衰鸭阵阵。山风吹来,砭人肌肤。这本是个鲜花盛开的季节,怎还会有寒气?无论什么季节,在这鬼山上都会有寒气。一路走来,山道崎岖。突然,一阵“笃笃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从另条山径上走来一个卖卜的瞎子,竹竿上“麻衣神相”四个字正迎风招展。)
(这瞎子走的并不快,但很快便到了近前。几人闪在一旁,云飞扬望着瞎子的背影,忽然开了口。)
云飞扬:先生,前面的路好走吗?
张生(笑了):云大侠,他是个瞎子,你又何必问道于盲?
那算命的瞎子:不管前面的路好不好走,你们若再往前,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瞎子头也不回,这句话说完,他的身影已在远处隐没,张生忽然笑不出了。任谁都能看得出这瞎子不简单,云飞扬与之擦肩而过时,便感觉到了他身上氤氲的真气。)
云飞扬(微笑):他并不是个普通的瞎子。
(谁也没有反驳,一个普通的瞎子又怎会走上这鬼气森森的境地?)
(前方的路真的不好走,突然不远处现出一片密林。林中黑黢黢的,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妖魔正欲择人而噬。几人虽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敢贸然身涉险地。)
李浩(忽然开口):其实我们可以走另一条路。
张生:还有别的路?
(李浩还未作答,林中突然亮起一点火苗,更显出几分阴森。)
云飞扬(抬手一指):那是什么?鬼火?
李浩:不是鬼火,是鬼灯。
云飞扬:鬼灯?鬼提着灯?
李浩:看来云兄对鬼堡的事真的知之甚少,这鬼灯是个人。
(李浩刚说完,那片密林前便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面目可憎的黑袍人,手里拎着一把形状特异的灯盏,闪着凛凛的幽光。)
李浩:鬼灯使者,久仰大名!
鬼灯:哼!认识我的人通常很难活下去。
李浩:使者误会了。家母与萧堡主是旧日相识,烦请使者代为通禀一声,我等感激不尽!
鬼灯(面无表情):可有令牌?
李浩(一怔):家母与萧堡主相识之时,从未听过上山还需令牌。等见到了萧堡主,一切自有分晓。
(鬼灯点点头,却未说话,而是将灯往头顶一举。几人正感纳罕,蓦见数不清的暗器从林中激射而来。有飞刀、飞镖、羽箭、飞翎、铁蒺藜、飞针,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
(云飞扬的横刀、张生的铁笛立时舞成一道光墙,挡住了暗器。李浩虽无兵刃,但双掌翻飞,暗器也近不了他身前三尺。这是云飞扬第一次见他显露武功,心中暗赞。他见到鬼灯胸前衣襟上的惨白骷髅头,更是确定了凶手,想到幕后主事之人便是自己曾经的师叔,满腔怒火实是无以复加,当即虎吼一声,迎着漫天暗器向鬼灯冲杀过去。)
(只是暗器实在太多,云飞扬冲出几步又被挡了回来。这时,鬼灯突然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有四柄飞枪朝着那定黑色软轿激射而去。噗噗数声,尽皆没入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