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场
出场人物:云飞扬等人 雷震 死灵士四名
镜24——
恐怖 死灵士
那少女(抬起头,怯怯地):我若不趁机杀了他,迟早非死不可……
李浩(微微一笑):你做的对,他的确该死!
那少女(嗯):我这样的柔弱女子是走不出去的!
(她说的没错,这里是武林人的绝地,她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能在绝地存活?先前她活着,只因独臂道人要她活,如今独臂道人已死,她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李浩(微一沉吟):你就跟着我们吧。
那少女(大喜,扑过去跪拜):小女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美妇(叫道):浩儿小心!
(为时已晚。)
(“噗”地一声,一柄精光闪闪的匕首刺进李浩的小腹,仅刺进半寸,因为李浩立时便拍出一掌。他的内家绵掌功夫本就造诣不俗,那少女被震得飞了起来,径直撞上对面的墙壁。砰然一声,墙壁撞出个大洞,那少女立时毙命。)
(几人又是一怔。)
(这么厚的石壁,怎能撞出个大洞?洞内寂静无声,却是灯火阑珊。)
镜25——
第三关
(其实,你不用问也该知道,里面定然是第三关。)
(能闯过第一关的已经很不可思议,再过了独臂道人这一关就不能算作人,而是神。这第三关把关的也不是人,是鬼!)
(四人进来时并未看见鬼,他们看见的还是人,一个端坐在虎皮椅上满面红光的中年大汉,提着一口精光霍霍的鬼头刀。)
美妇(微微一笑):原来是名动江湖的河朔大侠‘八卦刀’雷震,幸会了。
那人(呵呵一笑):十余年不见,李女侠可好?
李女侠:不好,差点被人害死!
雷震(脸上立时现出气愤之色):何人胆敢加害李女侠,说出来小弟给你报仇!
李女侠:你当真愿意为我报仇?
雷震:不论谁得罪了李女侠,我都绝不会放过他!咱们是有交情的。
(李女侠笑了,三人也都松了口气。)
李女侠(一脸柔情):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伤我之人便是萧少飞!
雷震(蹙眉):所以你才来到这里?
李女侠:正是。
雷震:你是来复仇的?
李女侠:没错。
雷震:你认为这里的主人是萧少飞?
李女侠:难道不是?
雷震(砸着嘴):是,只是你为何还活着?
李女侠:刚才……
雷震:我只认钱。
李女侠(似是一呆,幽幽地):你是否也会为了钱而杀我?
雷震(温柔一笑):我怎会舍得杀你呢,我本就是送你们出去的。(看了李女侠一眼):你不信?(遂抬手一指):出口就在那里,你们随时都可以出去。
(四人看过去,角落处有七、八级台阶,台阶顶端有一扇木门,木门虚掩。)
(四人心跳加快。)
李女侠:我可真要走了!
雷震(挥挥手):再见!
李女侠(妩媚一笑):我想我们是不会再见了。
雷震(嘿嘿一笑):我看未必。
李女侠:独臂道人也想为难我们,他已经死了。
雷震:我不是独臂道人。
李女侠:所以我们便过不了这一关?
雷震:难,难比登天!
李女侠:我们不想登天,只想出去。
雷震(干笑一声):出口就在那里,你为何还不出去,莫非想让我为你开门?好!
(这“好”字甫落,他已从腰畔解下一串铜铃。铜铃一响,那扇木门便开了。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四个人。个个面容枯槁,行动僵直,俨然僵尸一般。)
(他们本就是僵尸,脸上笼罩着磷磷青气,目中尽是死灰,进来便一动不动地立在雷震身后,目光呆滞,宛似石雕木塑。)
(四人心神剧震。)
李女侠(失声尖叫):这是死灵士?
雷震:李女侠不愧见多识广,小弟佩服!
李女侠:这邪术已失传近百年,你又从何学来?
雷震(苦笑):小弟哪有这等本事,都是萧堡主的手段!若非这些死灵士,鬼堡早在两年前便会被望天堡灭掉!
(他没再开口,而是从怀中摸出一只哨子,一只模样奇特匪夷所思的哨子,居然是个小型的骷髅头。他将嘴对准这“骷髅头”上的一个小洞,并吹将起来。)
(“吱——咻——”)
(诡异刺耳!)
(云飞扬蓦觉带脉一震,与此同时,一只鹰爪般的枯手堪堪袭及咽喉。死灵士行动虽呆板机械,出手却凌厉迅捷。)
(云飞扬脚步一滑,退开两步,随即一刀斩出。“当”地一声,正中那死灵士前胸,却未砍入分毫。刀砍在人身上怎会发出当地一声?)
(死灵士并不是人,而是僵尸,僵硬的尸体,如同坚石一般。云飞扬这一刀就像砍在坚石上。)
雷震(振声狞笑):他们本就是死人,难道你们还能令他们再死一次?此处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不要作无谓的挣扎了,束手就缚吧!
(无谓的挣扎?不错,他们的确已在挣扎,面对这些刀枪不入的死灵士,他们还能怎样?)
云飞扬(心道):李前辈武功奇高,不知她会如何应对死灵士?(当即纵开数尺,一边应对一边不时观望那美妇打斗。)
(李女侠的软鞭毒龙般盘旋飞舞于死灵士身周。死灵士武功虽高,但被裹在这四面八方的鞭影中却也无法进袭。啪啪鞭声中,它嗷嗷怪叫,却似并未受伤。李女侠内劲何等阴柔猛恶,却仍伤不了它分毫,足见死灵士的身躯何等坚硬。)
(云飞扬心头剧震,很快也便释然——世间有谁能伤得了不是人的“人”呢!)
(他就这么微一分神,胸口险些中掌,忙退开两步,发一招“天降寒风”,疾斩那死灵士的脖颈。)
(没了头颅的死灵士是否还能“活”?)
(“铮”地一声,这一刀结结实实斩在那死灵士脖颈上,却像斩在铁柱上。紧接着,他看见了一颗头颅。)
(那颗头颅掉在地上,而那名死灵士也倒在了地上。)
(没了头颅的死灵士果然不会“活”,但他们的脖颈本就如铁柱,有谁能将铁柱斩断?)
(不管怎样,能斩断死灵士脖颈的人就绝不简单,更不简单的还是李女侠的那条软鞭。此刻,这黑色软鞭快如电闪般朝雷震的脖颈缠去。)
(雷震的脖颈若是被这软鞭缠住,他的脑袋就会搬家。他急忙离座,掌中八卦刀迎上软鞭。他拿的并不是八卦刀,但他施展的正是八卦刀法。)
(八卦刀法绝不是简单的刀法,无论哪套刀法威震江湖数十载都绝不会简单。刀光霍霍如电,鞭影蛟腾若神,转瞬间两人斗了三十余招,兀自难分高下。)
(李女侠厉叱一声,鞭法已变。那软鞭已如鬼如魅,如幽如灵,招招不离雷震要害,端的不同凡响。雷震脚下踏起八卦步,端凝沉稳,鬼头刀更舞成一道刃墙,既攻且守,丝毫不乱。)
(蓦听一声脆响,软鞭抽中雷震的一条腿。宛似铁柱的脖颈尚能抽断,何况一条肉腿,但这条肉腿并未断。)
(雷震强忍剧痛,向旁退去。黑影一闪,他掌中已是空空如也,兵刃已到了李女侠手中。)
(无人看清李女侠如何夺刀,却俱已看清她如何使刀。她手臂扬起,白光一闪,鬼头刀便横斩在雷震胸前。)
(几人清楚地听见了骨头断裂声,空气中有了浓浓的血腥味。余下的三个死灵士陡地停止进攻,突然同时怪啸一声,飞身朝身受重伤的雷震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