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我们什么时候局限在一行行的词语中恢复了诗的品质和人提取诗的创造性。1992年春天开始我陆陆续续完成着另一部长诗《归根结蒂》。它区别于我在1990年完成的长诗《花园》、1991年完成的长诗《敌人》,在诗的工作中,我们为连续的世界中独特的鞭子所抽击,另一方面,传统的迷惑、惊吓使我们不知所措。我面临着对词语的精心筛选,对怜悯如玉胸怀的倍加爱护,这一年的开春,我进行这部诗歌的思考时,我对诗的理解力无疑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比如这样的句子,泄露了我的焦急:合理的撤退,耗尽了正在吐露芬芳的人
这层皮、这层肉,这故意歪曲的杰作
每到晚上,冬天到了,称之为火炉和冰山
那搪塞的、含糊不清的、早晨的怒火
所以你的手在抖,在座无虚席的地点
隐患的计划,越发接近拂晓的谈话
一股潮湿空气的到来,烦躁推迟在午后
才到达枯燥的记忆、书籍的记忆
拂去了尘埃,抖落纷至沓来的联想
那旋转的轮子,实际运转的轮子
多么苍白,多么苍白,别无他策的轮子
统统的收拾残局,那喷满的鲜血
写长诗中的这一章节时,时间是1992年2月8日上午。当时,我有一种极大的优势想将那种趋于明晰的感觉写到纸上,我开始考虑到梦的诀窍在视觉中的跳跃,我需要的是深深的洞察力,而不是澄清的技巧,下面这样写到了我更深的困惑:
制作它的年代,稳定地像一幢房屋
呼吸的翕动声,铸一顶颠倒的帐篷
一块抛弃的土地,没有把握性的隐蔽
房屋像船一样地倾斜,消散得渺无踪影
这恩惠的煽动,崇拜一双忧虑的目光
滑到异端去,放弃了水分蒸发的白昼
在一切消遣中,对归宿的思念
浮现在眼前,睡意和梦境接踵而至
遵循一道道曲线,另一面是狭小的房间
难免受到极限和欢乐的反抗
表现为书和画,表现为一盒东西
鱼贯而出的、缤纷的影子到处散光
春天开始的时候,那首长诗在表达自己的理解,对于任何一种阐释的证明,对更微小的呈现在手心的词语和词语间的重叠,那灿烂如真理的语言,常常是在最后的呼喊中被召集而出,此外,春天就是一种时间的过渡,那倦怠的晕眩,未遭到隔绝,我在自觉和不自觉之间的努力,为了稀少的词语的力量,果真像我们所属的国家,春天,在我们国家的合理原则中写诗,我感到了沉醉,感到我的母语在滋长。
以后的可能因素将更加壮丽,我指的是诗歌在秩序中的崩落,那清醒的判断,将使我的工作同弥尔顿晚年失明的夜区别开来,这只不过是一种期望的辛酸努力,包括对生命的诚恳态度。它将使我牢记荷马-埃斯库罗斯,但丁沉溺在旧世纪年代中的独特性;将会使我感激二十世纪所局限的矛盾,词语丛林中的腐蚀;最后我将一日比一日更尊重诗的命名和发展。
是的,正如我的诗歌般看到的具体意义,它无疑是被诗孕育过的:
那么平静,那么清澈,到了三月,一根柱子下一层斑斓的死气沉沉的水,被一只箱子带走被折断的梯子带走;他们决定将一缕灰褐色的水带走,他迅速地把干燥的溪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