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撑开雨伞的时候,雨丝正浓密地穿过午后的街道,多少年来我习惯使用一把小巧的黑色布伞,这是因为就像我在诗中写过的一样我在她们紧张,磨蚀爱情和时间的时刻没有忘记将我的黑色布伞带走。而这种追究应该回到那座小镇,应该追究到我父亲撑开一把60年代70年代的黑色布伞的时间中,我的父亲从来都是那么严谨而忧郁,那种撑开一把布伞走在风雨中的背影是我体验过的最为有说服力的证明,父亲的身影证明了他在他在世时获得了一种忧郁地可以概括生活精髓的东西,那就是父亲身上与生俱有的最为恍恍惚惚的品质。显然,父亲的黑色布伞强有力地影响了我的生活——我无法忘记时间跨度的整个历程,当某一个早晨我父亲的气息渐弱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父亲每次站在院子里撑开雨伞的情景,黑布雨伞嘘地一声仿佛将所有天空湿润的雨丝都均衡对称地、细密而复杂的编织起来了?而那把伞遮住了乌云和漫长的路线,父亲撑着雨伞开始出门的时候总是回过头来,那一瞥使我突然之间彻底否定了我刚想对父亲说出的话,而且使我的困惑到达了极限——那时候我已经用我的笔记本记录了大量的诗和蚊子的死亡。
现在我仍然保存着在雨幕中撑开一把黑布雨伞的习惯,在这种习惯中,其余的生活用品都受到这把雨伞的限制,比如我使用的笔必须是黑色的,我必须用黑色的墨水写字以满足我的强烈的官能快乐,当我用墨水的黑颜色在纸上写出下列诗歌时,没有一个人会唤醒我:
露面的燕子,失去秘密,飞得如此缓慢顾长的身影,各种鸟类的翅膀在同一天,修缮者将瓦解的裂缝揭开是一束光,是一种草的背叛的语言
同一天,在沉寂之中笔直的声音越过了水洼
外壳已经封闭,被深沉的夜晚所支撑啊,帷幕,星期三的雨水没完没了的流下拥抱,紧紧地扼住,怕泄露可怕的差异
或者是恣肆的雨水,到了晚上从半空中流露出一种预兆,等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鲜花的封面,风琴的虚幻性,到了明天早晨够啦,够啦,睡梦中的池塘,它们相继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