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绝不可能让养女去冒这个险的,因此她就不动声色的瞪着养女。李大山见状就赶快解围道:
“好了儒芳,你刚练习回来,就赶快去歇息。你阿母不让你去,自然是考虑到路途遥远,凶险难料。你得理解阿母的一片良苦用心。否则,万一你有个闪失,你阿母得多心痛。”
就在少女秀媚微簇还要辩解什么时,女将就呵斥道:
“无需多言。我泱泱大函是没人了吗?派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去,岂不让我大函的脸面丢尽东陆、丢尽高罗?
再者,金大师要是看到我大函派你一个孩子去聘请人家,人家能放心此事的妥贴吗?能看出我等的诚意吗?赶快去歇息,随后督促弟弟后续的练习。”
“孩儿谨遵母令。”少女在无奈之余,就只好起身施礼和阿母及舅舅告别。尽管面红耳赤。撅着小嘴的少女有些失落和不服气。她都和兵士一般高了,怎么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
不过,冷静一想,就觉的阿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远去东陆高罗聘请金大师是极为重要的大事。那自然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和闪失。
那她自然是不能和资历、经验都很丰富的人比的。去聘请金大师那么重要,自然要派遣一个德高望重、学识渊博,能为大函争光,也能让金大师看出诚意的人去才好。
想到这里,少女心头的不快和失落便一扫而光;然后就又恢复了无忧无虑的模式,去看弟弟练习体力。
她是无忧无虑了,可她阿母和舅舅的忧愁还时刻萦绕在心头。他们商量来商量去,也只能派暗军中的亲信和得力干将去。
这个荣幸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精明、机灵、忠诚可靠又能干的副中尉官阿牛及他的兄弟身上。自然,这个任务及行动也是绝密的,就连当事人女将的儿子都不知情。
当然,他也无瑕顾忌这些。他正陪着心里想着念着、盼着见面的少女在在练体力。今天教官给他们的任务是用木桶提水。就是提着盛着一定量的木质水桶在练兵场上跑够一定的圈数。
由于少年经常在训练时背着舅舅偷懒耍滑,他一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的体力,并不比姐姐强多少。因此,当他姐姐提着半桶水都快跑够数了,他还差一半多。
并且还累的动不动就要躺地上歇息。少女一看弟弟那软蛋样儿,就用上了热风冷嘲的激将法。少年自然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但又实在是累的不行。
他灵机一动就琢磨出了一个点子。就是用尖锐的硬器,把木桶撬开一个缝隙。这样,他提着跑的时候,水桶就不断的往外渗水、滴水。从而他就越跑越轻。
真可谓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少年的调皮秉性一点都没改。当然,他的这些伎俩,自然是瞒不过教官的。只是,他未必敢管。反正顶头上司也不在,教官就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不见。
少女跑到尽头后才发现身后的弟弟是越跑越起劲。她的直觉告诉她,弟弟肯定在玩猫腻;要不然凭他的体力,这会儿不躺地上都不错了,还能越跑越起劲。
因此,她就假装不知的跟着弟弟在暗处观察。当她发现弟弟的木桶在不停的滴水时,就明白了一切。不用说,她还是用一贯的法子,悄悄的去向舅舅通报。
毕竟,除了舅舅和阿母,就没人能管得住弟弟。而阿母平时忙的走不开;她弟弟练习时也一直由舅舅管,那就自然而然的还得找舅舅。
教官看见上司来了,就沉脸瞪眼的赶快上前厉声质问李儒虎道:
“停一下,你的桶为何滴水?”
“我如何知道。不都是你们给的吗?”少年装作若无其事的盯着教官反问着。
“我给你们的均为完好的水桶。你姐姐可做证。”面对上司,教官赶快义正辞严的辩解着。
“行了,无需多言。桶漏水无妨,给他换石头。就不信还能漏石头?换好了重新开始。我们仨都看着,如若你再无故躺地上,躺一次加一圈。”外甥的那点小伎俩,李大山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因此,他就沉着脸瞪着外甥严厉的呵斥着。面对舅舅那犀利的犹如阿母一般的眼神,少年也只好悻悻的提着教官给他装好的半桶石头,又开始在练习场跑起了圈。
少女在偷着乐之余也没闲着。她也提起了半桶石头跟着弟弟,在后面用各种方法激励他,给他鼓劲加油。当然,她也想加强练习一下自己的臂力。
尽管,她的臂力现在练的不比弟弟差。但她终究是女孩儿,先天的弱势,还是让她不愿懈怠。少年在姐姐的鼓劲激励中,气的发狂般的咬着牙往终点跑去。
与此同时也感激着这个,好看又动感十足的小姐姐与他同甘共苦。当然,也少不了更加喜爱身后的这个漂亮小姐姐。毕竟,他知道,这个漂亮小姐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那他们日后就有万种可能。而他还浑然不知,他现在被舅舅罚的重新进行体力训练,就是他愈发喜爱的小姐姐害的。
从暗军中选拔的,赴东陆高罗聘请金大师的十人小队,在一个月暗星稀、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悄无声息的出发了。就算他们已乔装打扮成商人,还是得做好万全的谋划,以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遗憾的是,他们做了那么周全的思量,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出现了一个要命的纰漏,忽略了不可抗的外力因素。
阿牛带着自己的兄弟,以澣北跑马帮的身份一路快速往东而去。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带多少钱,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货物,但还是遇到了大批强悍的土匪。
好在剿匪的官兵及时赶到,把他们兄弟救了出来。就在他刚松了口气,老天爷就又跟他开了个玩笑。救他的那个中尉副官,居然是他在十多年前的那场兵乱中的一个同伴。
只是他后来加入暗军,又一直跟着李大山在澣北驻防。而他的这个同伴,这么些年没再和他联系,也不知道他投靠在谁的部下。当他的同伴一脸惊讶的打量着他,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