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旱魃本不想杀害白阡陌,是幽岚郡主不顾自己安危,用身体相护于他。
这更加激怒了天女旱魃,她双目中冒着火光,缓缓抬起双掌,一个火球在她双掌之上显像。
幽岚郡主知道自己的师父被激怒,她还是不忍心看到她伤害白阡陌。
幽岚郡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天女旱魃面前,眼中含着泪花说道:
“师父,请您息怒,是岚儿不懂事,惹师父生气了。”
幽岚郡主说着,回头向后看着白阡陌说道:
“白阡陌,快来给我师父认错,否则她会杀了你的。”
白阡陌虽然看不惯天女旱魃的强势,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有幽岚郡主护着,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来,躬身使礼道:
“前辈请您息怒,白阡陌不该插手你们师徒之间的事……”
白阡陌话没说完,天女旱魃厉声吼道:
“你给我一边去!少打我徒弟的注意。别看她单纯,她的师父可不瞎。
如果让我发现你对她不轨,当心我把你化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白阡陌心中一颤,不敢再出声音。赶紧往后退出一丈之外,在黑暗中偷窥着,接下来能发生什么扭转。
天女旱魃经过一番发泄,心中的气慢慢平复,看到幽岚郡主,眼泪汪汪的跪在自己面前,她的心都快融化了。
她抬手一挥,幽岚郡主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天女旱魃知道幽岚郡主的性格,和自己一般无二,她认准了的事绝不回头。
如果自己强行把她带回九阴山,她还是会再偷偷跑出来的。
天女旱魃无奈之下,移动身形,追上正和墨子晔牵着马往前赶路的乳娘,和她商量幽岚郡主去留之事。
一旁的白阡陌,见缝插针,赶紧返回来,在幽岚郡主耳边悄悄的说道:
“幽岚郡主,你一路追赶太子殿下,不惜和自己的师父决裂。
那个太子为什么不站出来替你说话,替你向师父求情,把你留下来呀?是不是太子殿下,也不想让你跟着他呀?”
幽岚郡主低声呵斥道:“白阡陌,你不要瞎胡说啊!太子殿下对我好着呢!他只是不想掺和,我和师父之间的事罢了!”
白阡陌眼珠子一转,邪魅地一笑说道:
“是我多嘴了!郡主莫怪呀!”
白阡陌说着,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又往幽岚郡主身边走了一步,温声说道:
“我是真心希望郡主留下来,我们虽然说刚认识,我感觉见到郡主,就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不想这么快就和郡主分开。”
白阡陌说着话,他以幽怨的眼神看着幽岚郡主,自言自语道:
“唉!要是能有人替郡主讲讲情,让郡主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南下该多好呀!唉!可惜呀!有的人就是义薄情凉。”
另一边的天女旱魃,和乳娘墨子晔,三个人在山脚下,踏着泥泞山下小路,牵着高头大马,缓缓的往前走着。
天女旱魃满面愁云,向乳娘说道:
“我这个徒弟,如此不听管教,真是伤人心神。我该怎么办呢?”
墨子晔试探着说道:“天女前辈,幽岚郡主性格倔强,认准的事决不回头。
我想,如果你强行将她带回九阴山,说不定她还会制造出点什么事端。”
“太子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做师父的向她妥协?”
“晚辈并无此意,还请前辈自作主张。”
天女旱魃,一向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
今天竟然被自己的徒弟,搞得焦头烂额,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求助的眼神透过斗笠薄纱,看向身旁的乳娘。
并装作无所事事的,为她的马匹梳理着鬃毛。
三个人默默地往前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看着老成持重的乳娘一直没有开口,发表自己的见解,天女旱魃忍不住责怪道:
“紫虚神君,你倒是说句话呀!我该怎么办?”
“办法现成的有,只是看天女你愿不愿去做?。”
“老朋友,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招请你明说。”
乳娘微微一笑道:
“让郡主跟你回去,她肯定不答应。你自己的徒弟什么秉性,你自己知道。
如果让她和我们同往儒怀山,你肯定是不放心,我们此去是打仗,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我可不敢保证,每个人都能安然无恙。
为了你那宝贝徒弟的安全着想,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儒怀山,由你亲自保护她的安全,这才是万全之策。”
“什么!你让我和你们一起儒怀山,参加你们夺取天朝上国的战争?”
“我可没有说非逼着你去儒怀山啊!”
乳娘摆着手说道:“自愿加入我们这次战争的,是你的宝贝徒弟。
你这个做师父的又放心不下,我只好不惜自己的宝贵脑汁,为你献计献策,同不同意那是你自己的事哈!”
“好吧,好吧!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一趟儒怀山。看一看天朝上国的护国神兵,到底有多么神秘!”
墨子晔微微一笑道:“原来天女前辈也有好奇之心呀!那就别怪幽岚郡主,吵着闹着要和我们一起去儒怀山啦。”
天女旱魃一跺脚,果断的说道:
“唉!没办法呀!我怎么不知不觉上了你们的贼船,那就只好和你们走一趟了!”
三个人相视而笑,心中都豁然开朗,也都感觉心里轻松多了。
天女旱魃回头见白阡陌,正在和幽岚郡主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她不由得怒气重来,厉声吼道:
“你们两个在那里说什么呢?白阡陌,你是没脑子还是故意的。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打我徒弟的注意吗?”
白阡陌低声说道:“郡主师父,我没有打郡主的主意。我只是在劝郡主殿下,要她听您的话。
劝她和师傅一起回去,外面人心险恶,别出了什么差错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个白阡陌说的话,听着是很顺耳。但是,总感觉有点别别扭扭,让人心生厌烦。
天女旱魃没好气地他说道:
“我的徒弟听不听话?那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还用不着外人来说教?”
白阡陌本来想在天女旱魃面前讨好,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他心中暗生恨意,表面却不露声色,悄悄的向一旁走去。
一行十三人,在泥泞的小路上,缓慢的向正南方走着。
幽岚郡主暗暗佩服乳娘的感染力,自己的师父这么顽固的性格,都被她说动,
答应让自己追随太子去儒怀山。并且她老人家也一同前往。
幽岚郡主知道师父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妥协的。她对自己的关心,不亚于自己的亲生父母。
幽岚郡主骑着高头大马,行走在师父旁边。她充满感激的目光,偷偷的看了一下师父。
只见她端坐在这头,看似牛又非牛的坐骑上,依然是那么的威严。
从不曾摘下过的,围着面纱的斗笠,笼罩住了她那神秘的容颜。
就连自己这个徒弟,也从没有见到过师父的尊容。
她骑着自己的专属坐骑,蜚牛,缓缓地往前走着,和自己并肩而行。就像是一位母亲,寸步不离的守护着自己。
幽岚郡主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但她内心非常崇拜,加尊重自己的师父,特别是此时。
白阡陌本想靠近幽岚郡主,见她身边有天女旱魃时刻守护着。
所以,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得远远地跟在后面。
白阡陌赖洋洋地信马由缰,缓步而行。
他内心却一刻也没有停留的思考着,如何瞅机会接近幽岚郡主。并离间她与墨子晔的关系。
星夜中,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白阡陌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风离痕和风眠,突然眼前一亮。
他快马加鞭追上二人,提高声音喊道:
“前面这位大叔,你叫风离痕是吧?这位小妹妹是叫风眠对不对?”
风离痕回过头来,生硬地答应一声:
“是的!我是风离痕,你有事吗?”
“嘿嘿!我们一路同行,也算是有缘分,还望二位对白某人多多照料。”
风离痕一副迷惑的样子有问道:
“刚才你叫我什么?”
“大叔啊!”白阡陌顿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看你也有四十多岁了吧!我白阡陌今年白二十岁,论年龄称你一声大叔不为过吧?”
风离痕心中暗道:“”既然你称我大叔,那你就好好的做一回我的侄子吧!”
风离痕随即开心嘿一笑道:
“我风离痕本不敢托大,但是论年龄我四十五岁,应你白阡陌你一声大叔,也不会过。那我就认下你这个侄儿了!”
白阡陌听风离痕如此一说,以为他是故意在占自己的便宜。
黑暗中,他恨牙根发疼。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称呼是自己先出口的,又不好返回,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风离痕大叔,我看你和风眠一路上也不说话,是不是太子和郡主,把你们两个当成了外人,惹得你们不高兴了?”
“白阡陌,你看走眼了。”
风离痕故意高声说道:
“太子殿下对我们爷孙两个好着呢!有什么好吃的,他们都不会忘了我们。
可是话说回来,我们两个人也挺识趣,不会仗着自己和人家认识,就去插手人家的家务事,那样会惹来人烦的。”
白阡陌眼目中闪烁着凶光,狠狠的注视着疯离痕。
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似的说道:
“风离痕大叔说的极是,别人的家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插嘴的,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
“哈哈,我风离痕然说心笨嘴拙。但是,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有的人,自以为是,耍小聪明,反过来惹人烦,更甚者还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哟!”
风离痕看似憨憨傻傻,大老粗一个。
没想到他含沙射影的言语,说的恰恰到位。
并触碰了白阡陌的自尊心。只见他双腿夹蹬,马儿往前猛窜两步,和风离痕并马而行,他探过身在风里很耳边,低声说道:
“风离痕,你要有自知之明。可别忘了你的初衷是干什么的?”
黑暗中,风离痕那布满络腮胡子的脸上,堆着一副迷茫的表情,扭头看向白阡陌。
白阡陌双目中放射着精光,直视着风离痕,压低声音说道:
“你当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你不是幽岚郡主,在路上结识的朋友白阡陌吗?难道说你还有另外的身份?”
“风离痕!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阡陌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我是你的主人,白染。”
白阡陌此话一出,后面的风眠惊奇地高声说道:
“白爷爷,真的是你呀!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感觉到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风眠这一声惊叫,把白阡陌吓得魂飞魄散。
他立马回头,用犀利而毒辣的目光看向风眠,压低声音狠狠地说道:
“丫头,你想找死吗!”
风眠看到白阡陌那种能杀人般的目光,吓到她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