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盘尔刚要张嘴翻译,那馆长却先说话了:“你们会说普通话,你们真的是汉人?”
看馆长的样子似乎很激动,我和阿琳对视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馆长连咽了几次口水,目光在我和阿琳身上来回看了几遍,才开口说道:“汉人到这里还真是少见啊,不知道您二位到这里是做什么的?”
馆长说话很客气,但是看他眉头微蹙,言语之间听起来似乎有些防备。
我正考虑怎么开口,阿琳先说话了:“馆长先生,我们有一些学术上的问题难以解决,受到他人指点,来此请教。”
我一听,阿琳这话说得确实滴水不漏,换做我东拉西扯,搞不好还惹得人家怀疑。
馆长听后先是一惊,随后面露喜色,但紧接着又恢复了刚刚的面色,刚才的防备似乎已经全部卸下,对我们说道:“不知二位阁下有什么问题可以与鄙人一同探讨呢。”
我听后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学者,一听要研究问题,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
我看向阿琳,示意她继续说,阿琳便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对博物馆里的这块黑色石头残碑特别感兴趣。”
说罢,回身指向我们刚刚研究的那块黑色残碑。
馆长听后脸色一变,问道:“二位莫不是在开玩笑?”
阿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在别处见过这种带有类似文字图案的石碑,听说托里木的博物馆也有一块,所以特意前来请教。”
馆长听后沉吟了足足有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是在博物馆里,我们几人就这样面面相觑,毫无交流的站了一分钟,氛围确实有些尴尬。
终于,老馆长说道:“实不相瞒,这块石碑的来源,我们当地很多人都知道,只是这石碑自从被搬到这博物馆里已经近二十年了,除了这石头刚到这的两年时间里会有些人前来参观,此后的十多年里,已经没有人再来看这块残碑了。”
我听老馆长说话的意思,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块石碑,我索性直接说道:“馆长同志,这位女同志刚刚也说了,我们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这种带有类似文字的石壁,但是我们无法破译,所以前来讨教,如果馆长也无能为力的话,那我们只好另寻他处。”
我说的这番话虽然言辞激烈了一些,但是我猜如果我们假意要走,老馆长一定会阻拦的。因为刚刚阿琳说要请教问题时,这馆长很明显非常激动,而且有股掩饰不住的兴奋,虽然这反应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所以一旦我假意要走,这老头子一定会拦住我们。
果不其然,这老头听我说完话先是明显一怔,随后说道:“不不不,小同志你太心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关注这个残壁的人很少,即便在历史考古界,也没有什么人对这块石碑感兴趣,你们二人为什么专程来这里找这块石碑呢。”
我看这老头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直奔主题,阿琳也碍于我们过去发生的事情不好全盘托出,我有些急了,这么互相试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直接开口问道:“馆长,我直接说吧,这石碑上的字,您都认得吗?”
我这话一说,馆长直接愣住了,足足有十几秒的时间,馆长才缓过神来,说道:“诶,说来话长啊,这石碑上的字,花了老夫十几年年的心血,怎奈文字样本太少,文字的破译工作一直处在停滞之中。”
我听后,心想这不正中我下怀吗,你说这文字样本太少,刚刚我大致看了一下博物馆中那块残缺石碑的问字,大概也就百八十个字,想靠这几些文字就想破译全部内容,就算我这个门外汉也深知其困难之处。
我和阿琳风餐露宿走了这么远,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就是想找到这块黑色石碑残角,想根据这个石碑残角寻找线索,破解身上的疤痕之谜。
所以听到博物馆馆长说道破译文字的事情,我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但是我也知道这种事不能一下子全说出去,得吊吊对方的胃口,探探虚实。
我看着馆长满面愁容的样子,对他说:“实不相瞒,我们手里有这种文字拓本。”
馆长听后,双目紧盯着我,充满怀疑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有这个文字的拓片?”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概有几千字吧。”
馆长听后,瞳孔肉眼可见地跳动了一下,双手颤抖指着我,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同志,此话可当真?”
我点点头,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几页拓本。
阿琳带出来的拓本有几十页,都是装订好的,我为了避免整本拓本丢失,把这本拓本拆开,分成了两部分,我和阿琳各带一部分。
馆长激动的接过了拓本,当时就翻看了起来,只见馆长飞快把这几页拓本看完,然后抬头看向我和阿琳,一脸震惊。
“二位同志,请问这些拓本来自何处,还有没有更多。”话刚说完,馆长又看向我,问道:“小同志,你刚刚还说有几千字,这里只有几十字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邱教授,如果要把这些文字破译出来,需要多少文字样本呢?”
邱教授听后又是一愣,可能没想到我居然会问他这种问题,他想了想,然后告诉我:“至少一千字,最好还是那种整篇的文章,这样对文字的破译工作更有帮助。”
我一听,笑了,对馆长说道:“我给你一个三千字碑文的拓片,够不够!”
馆长一听,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咽了咽口水,反复在我和阿琳之间打量了几遍,才说道:“小同志,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啊,此话当真?”
我没言语,直接让阿琳把那个拓本拿出来,阿琳虽然很诧异我的直接,但并没有阻拦我,很配合的拿出了在雪山里带出来的文字拓本。
我把拓本交给馆长,馆长将信将疑的把拓本接了过去,翻了几页之后,顿时两眼放光,站在原地就开始不停地翻起拓本。
我见这老头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照这样下去,如果没人打断他,他能把整个拓本翻完。
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没那么多耐心等他看完,直接把书抢了回去,给馆长吓了一跳,两眼直直地看着我,不知道我抢书什么意思。
我对他说道:“馆长同志,我们大老远的来到这里请教,就站在这不太方便吗,我们还有很多学术问题要研讨呢。”
馆长听后恍然大悟,对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二位,二位请随我来。”
说着,馆长就走在前面,把我和阿琳带进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