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出乎意料
“这是乔川早上的行动路线，他没有上公交车。”
晏阳回到局里的时候，卫琛他们在看道路监控。
“为什么没有上公交车？”晏阳端着水准备喝，听到这句话，就放下了水杯。
“他碰到了卓莹，两个人好像是起了冲突。”
监控没有声音，只能看到两个人在说什么，然后卓莹情绪特别激动，直接上了公交车。
“这个女人是谁？”卫琛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小羽的好朋友么？”晏阳见过这个姑娘几次，她好像是穆羽合租的室友。
“她好像和乔川认识。”
他们看着两人在监控中聊了几句，然后女孩儿就走开了，乔川等在原地，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驶入监控。
“这是邱枫的车。”卫琛认识。
“是穆羽那个好朋友开的，我们现在最好是把她叫来问问，她和乔川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看到乔川竟然上了她的车，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匪浅，说不定乔川的自 杀原因在这里。
卿泉下了夜班，正在家里补觉，就听到有人敲门。
“你落下什么了？”她以为是小亮去而复返，没想到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男人。
“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有些关于乔川的事情，想问问你。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晏阳知道穆羽住在这里，但他却一次都没有进来过。
“你们是小羽的同事啊。乔川？乔川怎么了？”卿泉一脸疑惑。
“乔川昨天坠楼身亡了。”
“死，死了？”卿泉没想到，昨天那个还活蹦乱跳的男孩儿，竟然死了，如果他们不是警察，她都要怀疑这是有人的恶作剧。
“是的，他死了，我们在监控里看到，昨天他坐过你的车，我们就想了解一些事情。”
“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卿泉脑海中都是昨天和乔川交谈的画面，孩子明明都已经从纠结中走出来了。
“就是这么突然，所以我们要带你回去问一下昨天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只是看他没赶上公交车，我怕他迟到，就开车送他的，你们可以看学校的监控，我把他送到学校里面了，然后我就回来补觉了，我昨天都没有出过门。”卿泉有些慌了，她以为他们在怀疑自己。
“你别急，我们只是了解些事情，因为要走流程，所以你的和我们回去一趟。”晏阳觉得，自己把这个姑娘给吓到了。
“哦，好，吓死我了，我还说小羽不在，你们就欺负我。”卿泉示意自己回房间换衣服。
“小羽就住在这里啊？”卫琛看了看环境，觉得恨是一般。
“她只是在这里租房子住，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看你言语之间，还护着小羽呢，我觉得她和小枫的好事儿都快近了，你就只能微笑着祝福了。”卫琛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同事，在第一次见到穆羽的时候，就喜欢上这个姑娘了，无奈，他只是单相思而已。
“笑着去祝福也不错，我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希望她幸福嘛，只要这个目的达到就可以了。”晏阳笑了笑。
“你呀，就是原来太不主动了，不然你们的孩子现在恐怕都能打酱油了。”卫琛叹了口气。
这时候门又打开了，卿泉换了一件黑色大衣。
“这孩子我也有过短暂的交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死，所以我会配合，你们得快点查清真相。”
卫琛注意到，卿泉的眼睛有点红，就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你说你之前就和乔川认识？”晏阳回头看坐在后座的卿泉。
“是啊，上次他那个好朋友，叫什么，我记得是叫莹莹，她离家出走了。我正好碰到了，我男朋友也是警察，我们就帮着一起找了，结果人家小姑娘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想去放空一下自己而已。”卿泉回忆。
“你是说，之前卓莹就离家出走过？”
晏阳低头思索，如果一个班的孩子接二连三地出问题，那一定就是这个班的老师有问题。
“是的，也就是小羽刚走的那会儿，两个月前吧。”卿泉回忆，她记得当时还不是特别冷。
“那这个叫卓莹的孩子，也得好好问问。”
卿泉其实是第一次来到市公安局，虽然小羽一直都在这里工作，但她肯定是没什么机会进来，只是在楼下给她送过东西而已。
她跟着晏阳他们走到进了大厅，就看到了颓废的乔珩搂着哭泣的楚惜。
“乔川的事情，我听说了，二位节哀。”卿泉本来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觉得现在这个情况太压抑了，她说些什么，才不会刺激到已经崩溃的夫妻二人。
“卿小姐，谢谢你，我听警察说了，早上是你送小川来学校的，谢谢你在他人生的最后时刻给予了他温暖。”乔珩眼中含着泪，他刚才和警察们一起看了早上的监控，发现孩子在下车的时候，眼中是带着笑的。
“是的，昨天早上他本来情绪很低落，有没有赶上公交车，我生怕他迟到了挨骂，我也没什么事儿，就送他到学校。”卿泉有些后悔，如果孩子没有赶上公交车，没有去学校，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卿小姐，你先来一下。”
这时候晏阳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先过去了，你们也节哀。”卿泉又叮嘱了一句，就跟着晏阳进了接待室。
“我们局里就这些茶叶，你凑合喝。”卫琛给卿泉端来一杯水。
“我从来不讲究这些的，你们有啥就问，我知无不言，看着他们两口子的丧子之痛，真的让人好难过。”卿泉想到了外面的那对夫妻，他们那么爱自己的儿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你说你昨天碰到他在公交车站，当时他的情绪是怎么样的？”晏阳打开笔记本。
“我看到他的时候，公交车刚走，但他好像根本没有追公交车的意思，其实当时如果他喊一声，司机师傅是可以听到的。他当时显得非常沮丧，状态挺差的。”卿泉回忆。
“他有没有和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有，我就是问他为什么还没去上学，他说他准备走着去，我看了看时间，如果走着去肯定就迟到了，我就去取车了，我虽然车技不太好，但开车去总不会迟到的。”卿泉回忆当时，她还专门看了看时间，当时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她觉得自己怎么也能按时到达。
“车上他和你聊了什么？有没有表现出厌世的情绪？”晏阳继续询问。
“开始情绪很不好，还问我人是不是会变什么的，我就开导他啊。我觉得我让他情绪变好了，他还说要请我吃饭。”卿泉仿佛想到了什么。
“对了，他说了，他要请我吃饭，我说他现在快期末考试了，还是以学习为主，他就答应我，说要给我展示他的厨艺，说等他期末考试结束了，就让我去他家吃饭，要给我亲自下厨。”
卿泉想到了当时孩子的表情，这样的孩子，怎么会自 杀呢？
“你是说，当时他情绪很高涨？”晏阳捏紧了笔杆。
“是的，他路上其实和我说了很多，就说老师会逼迫他们上补习班，不上的孩子，就要接受老师的冷嘲热讽，他很不开心。但觉得父母挣钱都不容易，他不想把钱都花在这上面。”卿泉的回忆打开了，昨天乔川和她说的话，仿佛都在耳畔，一句一句都那么真切。
“你是说，老师真的有区别对待孩子？”晏阳本来想着要问问乔川的父母，但考虑到他们现在的情绪，还是没有问。决定先从身边这些人入手。
“孩子这么说，肯定是真的吧，前几个月那个小姑娘离家出走，想必也是因为在学校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我怎么也不认为，乔川会自杀，他可真的不是一个会自杀的孩子。”卿泉虽然和乔川没见过几面，但她看到了这个孩子的原生家庭，他的父母都是非常尊重他的，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父母，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是觉得乔川不会自 杀？”晏阳反复品味着卿泉的这几句话。
“对啊，我是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但在乔川父母身上，我都能感觉到这家人的善良，邻里邻居对他们的评价也都很高呢。”卿泉原来在这儿住的时候，也听说过这家人的事情，但她当时真的是无暇去和任何人搞交际。这次回来以后，白天多了大把的时间，她会去楼下走走，也从那些喜欢拉家常的老人嘴里听到一些别人家的事儿。
“是这样啊。”晏阳开始以为，又是家长太卷，把孩子逼迫到这个程度，但没想到，这乔川的父母竟然是通情达理的，会从孩子的角度为他着想的父母。
“是啊，所以开始你们说乔川自杀了，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么自信勇敢的孩子，为什么会走上这样的路。”
“那看来，我们得好好盘问一下那位李老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