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殊楼出来,丁文去了一趟藏书阁,查看了藏书阁目录,又到各个楼层转了一遍,大致地制定了一个阅读计划,便返回自己的住处。他需要一段时间巩固一下万殊璧悟道带来的成果,还要借机开发一些其他的神通。
万殊璧悟道让丁文的神魂运用更加灵活自如。神魂附着灵力出体进而操控灵力,这是一个不小的进步,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飞跃。其中能够直接用于实战的是,以后可以不用双手通过灵力操控法术,通过神念控制就可以了,甚至还可以同时控制多个法术。这种能力在悟道之后已经试验成功,现在又反复试验几次,便做到收发自如、万无一失了。
肌肤细微毛孔的随意开启闭合也十分实用。除了外放灵力粗细可控外,外放灵力的部位也不仅限于手指和手掌,肘部、脚趾、脚掌甚至膝盖都可以释放。丁文甚至乐观地估计,多加试炼之后,身体其他部位或许也能释放灵力,但眼下却暂时无法实现了。
让丁文异常惊喜的是,细微毛孔的随意开合还带来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修炼时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明显加快。究其原因,原来过去修炼时,吸纳天地灵气主要靠口鼻吸纳,全身只有一些粗大的毛孔参与吸纳。现在更多的细微毛孔同时吸纳天地灵气,速度自然而然就快了许多。
四天之后,一个更大的惊喜让丁文高兴了好久。由于神魂运用更加自如,加上细微毛孔随意开合的经验,一直坚持试炼的灵眼诀终于获得成功。现在的神魂已经与眼球完全沟通,并且随时循环补充,普通目力便自带普通神识探查神通。今后再也不需要特意放开神识去探查周边情况了,除非需要放大、缩小或集束探查。
第五天,丁文早早地走出自己的住处。他要去藏书阁查看一些书籍,眼下需要了解一些丹药的配方和炼器时的主要材料,以便下次观摩炼丹炼器时心中有数。
第六天,近几日的一系列成功让丁文心情大好,走在路上不免向行人多看了几眼。这一看自己竟然吃了一惊。由于灵眼诀已经成功练成,普通目力自带神识探查神通,丁文现在看到的人已经与过去不同,每个人的外面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根据功法属性不同分别显示成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这倒提醒了丁文重新思考的一个问题,青赤黄白分别表明是木火土金属性的功法,这是比较直观的,一看就知道,但是水属性是黑色却一直难以理解,不知其中有什么缘故。再细看之下,这种黑倒不是十分暗淡难看的黑,而是古人所说的一种象牙黑。严格地说来,这种颜色应该叫黛色才更准确。
心情大好的丁文一时心血来潮,便想在他人身上试试自己的新学的神通。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手指很快就射出一根极其细微的普通目力难以发现的灵力丝线,灵力丝线在微风中摇曳着,但却准确地射向广场中的一位年轻弟子。下一刻,这位弟子眼看着自己的头发逆风扬起,直直地竖立着,不禁惊恐地奔跑躲闪起来。
看着那位弟子惊恐的面容,丁文意识到玩笑开得有点过分,连忙收回神通,向藏书阁走去。
就在这时,旁边几人的对话声清晰地传到丁文的耳中:
“喂!这个家伙就是丁文,就是那个大色狼!”
“他不但是大色狼,还是个大恶魔,他曾经连续把一个女弟子打晕三次。”
“他连十三四岁小孩都不放过,步家的小女儿步烟儿就遭了他的毒手。步家的大女儿步云儿正在悬赏捉拿他。”
“听说这家伙很有手段,他见过的女子都对他念念不忘。听说步烟儿就常常在梦中念叨丁文,那个被打晕三次的女子追到大西南就为送给他一件衣服。”
丁文听到这里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这是怎么传出来的?他知道这里面或者有误会,或者可能就是有目的地造谣中伤,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无愧于心,可以不当回事。但是,被人当面议论、讨厌、嫌弃还是让人十分地不舒服,几天来积累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一路向藏书阁走去,又有几波同样的议论声,丁文听了,心情更是糟糕起来。藏书阁阅读一天,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内容仍是那些编造的谣言,丁文不禁连连叹息。
次日一早,广场上人人脚步匆匆,都像一个方向走去。有人边走边喊:“快走啊!刚刚筑基的天才李桐要挑战筑基十年多的楚南,马上就开始了。快点啊!”
丁文跟随着人流来到一个大型的试炼台下。在周边人的议论声中,丁文认出了场上的李桐和楚南。丁文是第一次观看筑基期修士的战斗,很快就被场上炫丽的光影和巨大的声响吸引住了。半个时辰之后,正如台下大家预料的一样,李桐战胜了楚南。楚南神色黯然地离去,李桐则留在台上,与大家简单地互动一下,之后才飞身离去。
喧闹的人群渐渐地平息下来。突然,有一人惊呼一声:“哎呀!这不是那个大色狼、大恶魔吗?快躲开呀!他身上有异味,沾到谁身上谁就变成下一个目标,而且不分男女。快躲开呀!”人群闻言呼啦一声四散而去,方圆几丈之内,只留下丁文孤零零一个人。
散开的人群议论声此起彼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万殊门为什么会留下他啊?”“这下万殊门可要倒霉了!”“以后可要躲他远点!”有些女弟子还拿出手帕,弹一弹身上,然后捂住口鼻,一脸嫌弃的神色。这些人也十分奇怪,一边嫌弃着,一边围着观看,却不离开。
丁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运起五行步,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大声喊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然后便如光影一般地飞去。
留下的人神色各异,却难以猜透是什么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