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哥,您女儿怎么今天也没来探班啊?”
表演一结束,导演就蹭到后台打听。
肖珩都纳闷:“她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总来探班干嘛呀?你老打听她干嘛?我女儿不当演员啊。”
导演捋捋自己的齐肩短发,帅气地一扬头,“您看我这样,适合给您当女婿吗?”
肖珩看着年轻人,好一会儿他才拍拍对方肩膀:“嗯,我女儿不喜欢这么长头发的,她也不喜欢没钱的,无意冒犯,她花钱厉害,没钱的她觉得没依靠,就不爱多接触。”
又打发掉一个年轻人,肖珩深深叹气,自家这小丫头天天一副高冷样,没想到桃花运旺得出奇。愁!
散着步回家,肖珩一进门就听见家里热闹非凡,他问:“谁在家请客吗?”
贾欣笑着说:“姜导他们来了,说是有个戏想聊聊,看您忙,就想等您回来再说。”
肖珩转身往前院走,到客厅外看里面人不少,他忙整理了遍形象,才开门进去:“各位前辈好。”
姜俊冲他招手:“过来吧,正聊晚上怎么睡呢,赶紧给你这道哥安排间房,早说要来这儿了,可算找到门了。”
刘道之还是当年跟肖珩合拍电影时相处过一段时间,可肖珩后来倒霉,戏拍到半当中给摔成骨折了。
自那以后,两人就再没遇到合作的机会,一晃,都有二十多年没见了。
不过刘道之还是没怎么变,满屋子人都在喝茶吃点心,就他捧着碗在吃卤味,还时不时跟祁蔓家的小丫头念念打嘴仗。
看到孩子家长来了,刘道之又絮叨:“你家这小丫头真像她妈妈,嘴巴太厉害,长得还怪灵性,咱这戏有个少年角色,很适合她。”
念念翻白眼:“我才不拍呢,看你这样,当我爸,多拉低我审美。”
肖珩忙教训:“怎么说话呢?念念,不可以没礼貌。”
念念撇嘴,往旁边一靠,依在姜导身上说:“大福爷爷,您看,我爸老不问青红皂白,他就没立场。”
姜导拍拍小丫头,笑着说:“肖珩你别老说她,是这老刘没长辈样儿,一大把岁数了还跟个小丫头计较。我们念念不当演员,她要做政治家,是吧?”
念念冲父亲得意挑眉,“不做政治家了,我要先出去溜达溜达,我爸要还这么不长进,我就不回来了。”
肖珩没好气笑:“去吧,看你想家里这口吃的时,你能不能熬得住。都这么晚了,大家饿了吗?要不要安排点宵夜?”
“要。”刘道之放下碗,“你家这水准比你媳妇做的强,我们这戏就是京城的事,我在这儿也没个家,小肖,咱好歹也有过邻居之谊,收留老哥哥我呗?”
念念跟母亲是同款嫌弃:“听说娱乐圈挣钱也不少,你这也是知名演员,居然连套房子都没有,我们家每个都得交伙食费,你给吗?”
嚎嚎本来都窝在小姑姑怀里睡着了,一听到钱他眼睛一睁,“钱,你给吗?”
肖珩一把抱起孩子,“这小子,又大晚上不睡,变成小矮个看你怎么哭。走了,爷爷带你去洗澡睡觉。念念,去让欣姨准备点宵夜。您们先聊,我送孩子回去。”
父女俩相继离开,刘道之又感慨:“上次咱们拍戏,还刚新婚呢,现在孙子都有了,现在这些年轻人,节奏太快。我都快七十了,还连个伴都没有。”
姜导摇头,“你算了啊,人家这么多年才拿几个奖?你又有多少收获?有得必有失,还想全占了,你那么贪心呢?”
其他几个主创也笑,一老前辈说:“咱们都在聊工作,就你跟人小丫头拌嘴,还吵不赢,真给咱这行当丢人,白练那些年台词了。”
刘道之笑道:“宁老这话不对,我台词是台词,辩才是辩才,哪能混为一谈啊?那丫头像她妈妈,比她妈妈还会拐弯,祁总什么时候回来啊?咱在这儿住着不会还让她撵出去吧?”
姜导不悦:“你就会埋汰后辈,吃人家那么多白食,也没见你回请过一回,现在还蹭住,念念说得对,你在京城又不是没房子,赖人家里干嘛?”
刘道之端起碗,“我家没这好手艺啊,冷锅冷灶的,我不得给五脏庙找份好供奉?哎,这小丫头真挺符合,你再谈谈呗?”
姜导直摆手:“人家里不让,当谁都乐意跟娱乐圈打转呢?这丫头对娱乐圈也没兴趣,他们家这几个孩子都对演员这行当没兴趣。”
说着,姜导长叹一声:“其实做演员久了,谁乐意自家小辈跟着走这条路,又不是多轻松的活,真冲着圈钱去,那还有个奔头。咱这样的,未来可没多明朗。”
宁老摇摇头,“可不是,演员啊,太踏实没饭吃,太轻浮又没远路走。小肖也挺好,踏实过日子,只当份工作干着,也挺好。”
这次拍摄就在老城区,肖珩家离的正近,姜骏也不客气,听说他家里有空房就拉着几个好友来凑合。
“这戏呢,也是我第一次拍电视剧,之前看过不少你的作品,这些年你也没闲着,听说你一直想走幕后,要不要试试,来给我当个制片?”
第二天中午,姜骏就给肖珩抛了个狠活,肖珩惊得,回头就跟祁蔓嘀咕:“他怎么找我当制片啊?不是知道我攒了个小金库,有钱吧?”
祁蔓听得直笑:“你那小金库都被打上给孩子养老标签了,他得多不着调,能惦记你那个钱?我也奇怪,他怎么找你当制片呢?你也不会啊。”
肖珩又说:“我怎么不会啊?不就拉投资,找演员,定拍摄点,负责剧组吃喝住行嘛,我好歹也是一娱乐公司股东,还是你祁总的贤内助,能连部电视剧都做不明白?”
祁蔓听他还不服起来了,点头道:“行,我期待您肖制片的大作。哎,这可是姜导的退休之作,你要给搞砸了,以后你就跟他最后一部大作永久成为他从业生涯中的污点了。”
肖珩惊得眼睛瞪大:“什么?他就退休了?才七十不到吧?习导都八十多了还在奋斗呢,他怎么就退休了?”
祁蔓无语:“哪行哪业到他这岁数不退休啊?更何况,他那作品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退休有什么不好?总不能戴上氧气罩了还奋斗在一线吧?”
“哎老公,你去吧,等我这项目忙完,我也学洛无恪,给你当小助理去。”
肖珩哈哈笑,“真的吗?那我这制片前无古人了,居然有行业大拿给我当小助理,就是做出烂片也能吹一辈子了。”
祁蔓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葱郁的绿,笑着说:“是啊,看我这女强人,一遇上男人,也是色令智昏。”
肖珩笑:“是爱情。怎么让你说的这么粗俗。哎老婆,你怎么这会儿有空啊?”
祁蔓说:“景出了点问题,暂时拍不了,就闲着呗。哎,那个刘道之他怎么还来我们家了?”
肖珩扶额:“他,没吃没喝的,我们家刚好也离得近嘛,就一个人,也挺大岁数了,你不会也想要生活费吧?”
祁蔓问:“不可以吗?他很穷吗?咱跟他有那交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