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嚎嚎还趴在小床上呼呼大睡,就被爷爷抱起来,“嚎嚎,出发了,张嘴漱漱口。”
嚎嚎含了口水,漱了漱,“爷爷,天还没亮呢。”
肖珩笑着说:“那是窗帘没拉开,你站在这儿,自己刷牙好不好?”
嚎嚎接过牙刷,点点头,“好。”
肖珩转身出去,按难易程度再去叫其他成员,他走到二楼,挨个去敲门:“阿楚,到时间了,赶紧起来。”
“亲家母,我们这边快出发了,您收拾好了就下楼去吃早饭吧。”
“方子你醒了没?快点啊,我们一会儿就走了,胖胖和果儿都起来了,你也赶紧!”
蒋方真想蒙住脑袋,他什么也不想听见,奈何老婆认为孩子们多参与公益活动有好处,女儿也想去,他只能拖着把虚弱的老骨头跟着。
“知道了,我马上起来。”
肖珩听到里面回应了,他就回三楼自己的卧房里。他走到窗边,直接伸手一拉,让阳光迅速铺满整间卧室。
“老婆,你起来吧,都天亮了。”
祁蔓翻身背对着光源,“嗯。”
肖珩等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一声之后,又没下文了。
“老婆,”他走过去,“起来啦,都快六点了,再不走要赶上早高峰了。”
祁蔓道:“哪有早高峰,这都乡下了,路上没车。”
肖珩笑:“可我们要上高速啊,肯定很堵。乖了,起来了,走,去刷牙。”
没有人喜欢早起,除了肖珩和秦吾,这俩长年自律,除非是起不来床,否则都是早早起床。
余楚是想偷懒的,可肖珩一叫他就自觉起了,没办法,屋里还有个监督员呢,他可不想年纪一大把还为赖床这种事挨训。
祁蔓也是苦得很,她倒不是起不来,就是觉得没必要。
“你就不能晚上走?那时候路上又空,开着还安全。”
肖珩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晚上都容易犯困,我们早上出发,精神也更饱满点。”
祁蔓转眼一看,“你确定他们是早上精神更饱满?”
蒋方第一个响应:“我也觉得晚上出门好,晚上精神都特别好,我跟小楚子那都晚上不用睡。”
余楚放好行李,“我不开车。”他左右看看,“珩哥,你这车还是结婚前买的吧?你怎么还没换呢?”
肖珩反问:“为什么要换啊?各项性能都还非常好啊,我每年都按时保养的,你看,跟新的一样。”
蒋方也很佩服,“这是新旧的事吗?是外面出来了那么多新款,又新潮,又豪华。你这复古型该换了。你看小楚子,他都换多少辆车了。”
肖珩左右看看:“他那是无意义消费,我要像他攒着车蒙灰还买那么多,我老婆得灭了我。”
余楚一阵贼笑:“那是,嫂子最看不惯这种纯消费,上次小遇想换车,还被说了呢。”
肖遇最无语就是父母的消费观,他那辆车都用两年了,换一辆怎么了?
母亲非说车这东西有就行,除非他给用坏了,不然不换。
肖珩也是这意思,他探头看祁蔓在收拾行李,小声说:“还说我基因不好,是我给儿子立了坏榜样,这是我的问题吗?她才是能花钱的那个。”
蒋方鄙视道:“你倒是当她面说啊,要我说,你是真抠,小心这些孩子以后独立自主了,他们报复性消费,把你俩攒的全给挥霍了。”
肖珩一副看傻子的模样,“就我们俩这基因,有可能突变成那样吗?再说他们都成年了,还有可能突变吗?没常识。”
余楚在旁边怪笑:“方子读书少,你不要骗他。”
蒋方一拳头怼过去,“你读的书多!不就什么商学院混了两天,还充起高知了,你问问人家乐意你碰瓷吗?狗腿子!”
余楚转身把行李箱往卧室里一放,扭头假笑:“我狗腿子也是镶金的狗腿子,不像你,当狗腿子还要倒贴钱。”
蒋方气得要揍,肖珩赶紧拦中间,“算了算了,咱别没出门就见血,不吉利。”
蒋方重重一哼,又指着余楚说:“小爷不跟你这种被养的计较,不是一档次!”
余楚撇撇嘴,“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以你现在这副尊容,不该越级跟我碰瓷。”
肖珩赶紧拦:“算了算了,他小人得志,你别一般见识,不过方子,你这腰,是松了点。”
余楚哈哈大笑,“珩哥你说话太委婉了,那是松吗?是直接没了好吗?”
蒋方挣开肖珩的胳膊,“滚滚滚,我用得着你们稀罕?我有俩情人,你们有吗?就会眼红。”
“爸爸,”
果儿站在车门口探进头,“胖胖都拉好便便了,你赶紧去擦擦,我都抱不动。”
蒋方问:“你抱他干嘛呀?擦干净领过来就好了。”
果儿撅着小嘴不乐意,“不要,爸爸你去,你们特别像一家人。”
“啪!”
无声的炸响落在余楚和肖珩耳朵里,他们清晰的听见了,这是打脸的声音。
“果儿,你上来看看,这房间可以吗?”
肖珩冲苗条的小姑娘招招手,又饱含同情地看向小姑娘的爸,“胖胖是该多运动,你不能总抱着他,孩子得多运动。”
余楚忍得辛苦极了,才没在晚辈面前伤好友自尊,他拉着小姑娘,“走,楚叔叔带你去楼上看房间,你住楼上怕不怕呀?”
果儿根本没碰叔叔的手,她自己抓着扶手就往上爬,“不怕,才二楼,这还有楼梯,我晚上跟念念姐姐睡,肖伯伯,我能跟念念姐姐睡吗?”
肖珩问:“你为什么要跟念念姐姐睡啊?”
果儿回头,笑着说:“她漂亮啊,都说环境影响人,我要多跟美女在一起,以后我也会很漂亮。”
余楚故意问:“你爸爸长得也很帅啊,”
果儿撅嘴:“他又不是美女,我又不是胖胖,不能总跟他在一起。我妈妈说,女孩子要有性别意识,不能总跟异性太亲近。我爸爸他也不帅了。”
蒋方没听到这句悄悄话,但这两年快速发福,他也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妻女的嫌弃。妻子就不只一次暗示他该去健身了。
现在女儿也不乐意跟他站一块,家庭妇男太惨了,他才在家带多久的孩子,怎么肖珩就不发福呢?
肖珩宽慰兄弟:“也走形不少,多亏你嫂子不断督促,是吧,老婆。”
祁蔓不接:“你天天雷打不动的晨跑,有走形过吗?”
蒋方一脸受伤,“嫂子,正吃饭呢,你俩这么秀,是不是嫌我浪费粮食啊?”
果儿捧着碗对爸爸说:“爸爸,这里这么美,可以多运动,妈妈说你以前可帅了。”
肖珩低头,尽量控制肩膀的抖动幅度,祁蔓则直接说:“男人也不用吃那么多,在动物界,雄性一直都需要靠外表来吸引配偶,我认为这个传统很值得借鉴。”
蒋方看看祁蔓,又低头看看碗里的肉,他悲壮放下饭,又揪起吃得正香的儿子,“走了,跟爸爸运动去,看你胖的,大眼睛都成眯眯眼了。”
胖胖死活不动,“不去!我是小孩,奶奶说小孩不能挨饿,会变小矮子。”
蒋方气道:“你爸妈都是高个子,你怎么会变小矮子?走,跟爸爸去走两步。”
胖胖就抱着碗不放:“肉没吃完,爷爷说浪费粮食是犯罪,我不想坐牢,爸爸,你也不能坐牢,那个给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