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就盯着那只手,看它缓缓抬起,又缓缓落下?
“唉、、幸亏不是个女人,”
秦吾抚着小弟软软的后脑勺,突然有了几分长兄的慈爱,“打疼了?你这脑袋怎么这么不结实?”
余楚瞪眼:“不是个女人就得抗揍啊?哥你怎么性别歧视呢?”
秦吾转开视线,一胳膊勒住身旁的缺心眼儿小弟,叹道:“都说孩子的智商遗传自母亲,幸亏你小子还知道找个精明的女人生孩子,要也跟你一样,”
余楚没想到骂人还能这么绕,气得声调都拔高了,“你”
秦吾赶紧手一捂,带着余楚就往旁边暗处转,两人刚站定,那边哭的动静就停了,紧跟着一个女人出来,身后居然还跟着一男人。
余楚看得两眼直放光,忙拍秦吾的手示意不用捂着了,他悄声问:“那是谁呀?”
秦吾反问:“你看不见吗?”
余楚摇头,他当然看得见。就是太神奇了,这一男一女,居然是宁家的大姨子和一个陌生男人。
说陌生也不准确,这男人他见过,就在去年肖珩生日的时候,这是他表弟,就是忘了这表弟叫什么了。
“他们这,在干嘛呀?”
能反复问,主要是太不可思议了,余楚实在是想不明白,两个应该才认识不到几天的人,怎么就能深更半夜衣衫不整的在这儿待着呢?
“刚才我明明听见有人在说话,怎么没人呢?”
白东阳左右看了一圈,很纳闷。看后面的女人终于不哭了,他松了口气,“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都还在担心呢。”
万姣脸色泛白,又抹起眼泪:“我不回去,谁知道又有什么难听话等着,我还不如,”她四下一看,“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余楚赶紧往后挪,这要正对着他撞死,那也太吓人了。
可脚步刚要动,他又停了,这女人看人那眼神都像拉丝,哪个男人能看着她去做鬼?
果然,万姣一开始看,白东阳就防备上了,话才刚说完,就赶紧给拦下来。
“你这是何必呢?都是误会嘛,你不能为一个男人喝多了说了两句醉话你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啊,可不能做傻事,走吧,回去吧。”
“我不回去!你让我死了算了…”
看两个人又拉扯上了,秦吾懒得再看,拽着余楚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到很远了,余楚还在往后看,“哥,他俩不会拉着拉着就?珩哥那表弟真不显老,也五十出头了吧?居然跟三四十没什么区别。”
秦吾也禁不住好奇:“那嚎嚎大姨到底怎么你了?怎么你一遇上她就阴阳怪气的?”
余楚撇嘴:“我就看不惯这种女人,看着柔弱和善,其实一肚子坏水!哥,你离她远点。”
秦吾问:“我什么时候离她近过?”
余楚跟着就说:“上次在这儿吃饭,你还给她夹菜呢,还说女人要多补补,你真是越老越没眼光了。”
“你说什么?”秦吾回头,眼神沉沉。
余楚吓得赶紧谄媚:“是越来越有气势了,我发音不准,呵呵呵…”
看秦吾头回过去,余楚一口气松下来,刚想在心里吐槽几句,前面的人又突然停下来,他赶紧往后退,可才半步,
“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你”
身处暴风雨中,余楚也没把尊严当回事,直到雨过天晴,他才敢哼唧:“我背都疼了,你就不能轻点儿?”
秦吾伸手揉了揉,却还是嘴角一撇,“我这老人家还能让你这少年伤了?”
余楚不敢接这话,只哼唧:“咱俩这关系,你不能总记仇,我就从来不记仇。”
秦吾损他:“你是脑子不好记不住,少把自己往大度头上扯。”
余楚觑他脸色,又提:“哥我跟你说,女人吧,还得有智商,不像蔓姐那样,也得有文佳佳那样的情商,”
秦吾心不在焉的,“嗯。”
余楚继续说:“我知道,您正值鼎盛,很多女人喜欢你。”
秦吾漫不经心地补充,“也有男人。”
“对,也有男人。”余楚附和了一句,接着往下铺垫,“所以吧,你选择很多。”
秦吾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余楚站好,一副很正式的交谈态度:“我想告诉你,男人,尤其是你这样的成功男士,要有点儿要求,别什么女人你都乱放电。”
秦吾就没明白,“我怎么就没要求了?我也没找30以上的啊,不是,爷身边都没超过二十五的。那人嘛,你也说了,年轻就是本钱,脑子不重要。”
余楚那个气啊,说起来法律上两人地位也平等,可他就不敢堂而皇之说自己身边有一堆没超过二十五的。谁让他怂呢,打也打不过,每天献殷勤还得挨揍。
“是,我就没脑子,不然能这么多年,还混成以色侍人的不正经样儿了?”
秦吾跟着就说:“你有什么色,最多也就长得不难看,别总往脸上贴金。行了行了,爷见过的女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用得着你来提醒我?你自己老实点,”
余楚不服:“我怎么就不老实了?还没超过二十五,我就没那些消遣!”
秦吾伸手一搂,笑着问:“这是不服气了?口袋里攒了俩钱,又想着要成功男士的面子了?犯不着,看上什么样的了?哥明天就给安排,都不用你花钱。”
余楚气得都笑,“谁要你安排!你有那钱直接给我不好?非得浪费在女色上,你们这些有钱人,就会糟践钱!走不动了。”
秦吾给抱着走,“你又多会过日子?你那些烂大街的收藏,也就安娜能帮你回回本,给呼呼打个电话,问他见着老婆没有?”
余楚摸出手机打电话,“什么意思啊?他都过去了怎么还见不到?安娜在坐牢啊?”
电话响了一阵,呼呼的声音才从手机里传出来,“爸,怎么了?”
余楚问:“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安娜呢?你见到她没有?”
呼呼靠回沙发上,看着窗外道:“见到了,她要离婚,说在国内待着不习惯。”
电话打完,余楚心情也彻底不好了,回到房间,他靠在床上一言不发。
秦吾看他难得有走心的时候,收拾好行李,坐过去问:“想什么呢?”
余楚靠过去,“肯定是江西没去,婚礼嘛,父母双方不在,安娜家肯定有想法。我平时可能也太懒了,总让她做这做那,她是不是觉得很辛苦啊?我妈又总说生孩子,”
“别瞎想,”秦吾拦声打断,“正常小夫妻在他们这个阶段都是这样,哪有在家受点气就跑回去闹离婚的?我看安娜也不像这么不可理喻,她跟呼呼有什么事吗?”
余楚摇头,“我怎么知道?我看着挺好的,呼呼也很支持她啊,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嘛,我也没管她,对了,我得问问江西,是不是她私下说什么了”
“别打了,这都几点了。先睡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余楚还没打电话,江西的电话就先来了,她问:“你们那儿出什么事了?怎么安娜还找我借钱啊?你们不给她钱花啊?”
余楚莫名其妙,“我们怎么不给啊?她什么时候找你借的?”
江西也觉得奇怪:“就前几天打电话找我的,说是想完成手里的研究,但工作室缺点经费,问我借了几十万。我想你们可能在山里信号不好,可你们出去也不能”
“前几天?”余楚一下子坐起来,“前几天呼呼都在京城呢,她怎么能去找你借呢?还就几十万,她怎么会缺几十万?”
转念一想,余楚心里一惊:“江西,她长什么样啊?是跟安娜平时一样吗?就很温柔,还是很狂野?”
江西仔细回想,“是挺不一样,说话声音有点不对,她说太累了嗓子有点哑,但确实是安娜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余楚这才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还有个妹妹,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江西气得都吼:“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那我这钱不是就被骗了?这都什么人啊?”
余楚拿开手机,“行了,你也没穷到几十万都这么夸张吧?我转给你,真是。吵得我耳朵都要聋了。”
江西气得:“这是钱的事吗?这叫诈骗!我懒得跟你说,我给儿子打电话。”
“别别别,”余楚赶紧拦,“他们刚到一块儿,忙呢,你别有事没事打扰他们,万一再吵起来,你说你造不造孽?”
江西用力挂断电话,对着屏幕一通吼:“什么人,他们吵架,我就活该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