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和朱标离开后,马皇后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重八,这下你明白了吧。”
“妹子,莫非你是想大侄子娶妙清?”
“是,徐达乃是魏国公,而且他也是朱棣的老丈人,朱棣归为藩王,徐达又在军中颇有威望,有这两大助力,那么咱大侄子未来在朝堂就会有根基,起码武将就会成为大侄子的后盾,这样大侄子也就能有底气,其他人想要伤害大侄子,也要考虑一下大侄子背后的势力。”
“妹子,这,武将崇拜强者,你觉得就算咱大侄子成为徐达的女婿,那些武将会站在咱大侄子的身后吗,尤其是那蓝玉,嚣张跋扈,要不是徐达和咱的威望,否则蓝玉还真控制不好,我有时候也怕朱标控制不住蓝玉,所以迎娶了常遇春的女儿,蓝玉的侄女,这样蓝玉就能看在是自己侄女婿的份上收敛点,未来雄英即位的时候,作为雄英的舅公,蓝玉也能看在这一层面,不惹事,不反叛。”
“重八,你考虑的有道理,所以就必须给大侄子制造机会,想办法让大侄子创建军功,让蓝玉他们看看咱大侄子的厉害,这样大侄子有了军功,在军中有了威信,同时又是徐达的女婿,也是咱们皇家的女婿,这样咱大侄子能震慑住军中武将也能威慑文臣,而且为了标儿即位,即便标儿震慑不住,有大侄子在,你觉得朝堂会出现问题吗,至于大侄子,你也知道,大侄子对于当官完全没有兴趣,所以你就不需要担心大侄子会成为历史上独揽朝政的人,至于标儿,咱自然是相信标儿容得下大侄子,但是朝堂就是明争暗斗,到时候他们联合发难,标儿能扛得住吗?”
听到马皇后的话,朱元璋点了点头表示马皇后说的有道理,马皇后的顾虑也是朱元璋的顾虑随后说:“妹子你说的对,这样做,大侄子就有了威信,在朝廷也有根基,利用徐达的威信,就能镇住朝堂那些歪风邪气,而且大侄子的为人咱是清楚的,这么多天的观察,大侄子一直不愿意做官,显然他对做官没有兴趣,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贪恋权力,所以我并不担心到时候大侄子大权在握会独揽朝政,至于标儿,咱自然相信标儿,但就是怕以标儿的性格能不能抗住朝堂的那些明争暗斗。”朱元璋思考了一会儿随后面对着马皇后说道:“这样,妹子,到时候在适当的时机咱给大侄子一个免死金牌,这样就算朱标扛不住,这个免死金牌也能保大侄子,到时候咱再下个圣旨,保住大侄子的家人,这样也算咱对得起咱老哥哥了。”
马皇后没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气:“行了,我就说到这了,至于怎么安排,我就不掺和了,只是眼下还是解决天德二女儿和大侄子的问题,这段孽缘你打算怎么处理。”
朱元璋用手挠了挠后脑勺说:“既然妙清喜欢咱大侄子,那咱就下旨赐婚。”
马皇后想了想说:“重八,你有没有想过,妙清嫁过去了,那就是妾室,你觉得人家能同意吗,而且大侄子安庆昨天才结婚,你今天就下旨,你让天下人怎么想,皇帝下旨赐婚,是不是咱女儿和驸马闹矛盾了,你这不是给大侄子添堵吗,咱女儿又会怎么看。”
“那你说怎么办。”朱元璋问道。
“很简单,等咱大侄子立功了,你在下旨吧妙清嫁给大侄子不就好了,至于位分,和安庆地位平等,做个平妻就好了。”
“这个办法好,妹子真有你的。”
马皇后笑了笑,随后深了一口气说:“好了,事情都解决了,那我就先走了,这段时间,记得让妙清多和大侄子来往,也让安庆和妙清多来往,免得到时候妙清嫁过去,让大侄子头疼。”
“行行行,你走吧。”
马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出了偏殿,但是在门口看到了朱标站在那里,马皇后就知道了刚才自己和朱元璋的谈话朱标都听到了。
“标儿,你站在这多久了。”
“将徐叔叔送乾清宫门口的时候,就站在这了。”
“那我和你父皇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朱标一脸不开心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马皇后看到朱标的脸上的表情,心里明白了朱标误会了,随后说:“标儿,配母后走走吧。”
朱标搀扶着马皇后说:“好的。”
在乾清宫门外,走向坤宁宫的路上,马皇后说道:“标儿,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和母后说,不要一个人压在心里。”
朱标只是在一旁点点头说:“是,母后。”一路上朱标没有说话,马皇后也没有主动说起,随后朱标终于忍不住了就问道:“母后,儿臣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和母后对表弟那么好。”
“你终于问我了,标儿,从刚才走出乾清宫到现在我就一直等你问。”
“母后,儿臣……”
“其实母后和你父皇对你表弟那般好,是因为你父皇和我都认为大侄子是值得托付的人,未来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将来你登基,有大侄子辅佐,定能让你成为一代明君,名垂千古,只是大侄子母亲在朝中没有根基,就无法立足,所以母后和你父皇就要早做打算,为大侄子铺好道路,这样,大侄子未来就能够在朝堂上帮助你治理天下。”
“那为何父皇还要赐给他免死金牌还要下一道圣旨,是不相信儿臣吗?”
“标儿,母后和父皇非常相信你,但是朝堂尔虞我诈的太多,有时候皇帝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如果到时候作为皇帝你不得不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的决定的时候,从古至今,哪一位权臣有过善终,比如战国时期的商鞅,力推改革,触动秦国老氏族的利益,最终还不是被刚登基没多久的秦惠文王给车裂了,目的就是为了平复老氏族的愤怒。”
马皇后看到朱标低着头,于是马皇后说道:“标儿,这些都是作为帝王所要承受的代价,你父皇是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经历过那么多的战场,你父皇的心早已经比石头还硬,又加上你父皇是开过君主,所以能震慑住那些朝臣,但是标儿,你能够震慑住那些文武大臣吗?”
“儿臣……”
马皇后看着朱标说道:“你父皇是看你太过仁慈,仁慈是好事,但是太过仁慈就是懦弱,你父皇喜欢你也是因为你的仁慈,不喜欢的也是你太过仁慈,你父皇最需要的是能反对他的太子,如果你反对你父皇,你父皇它不但不会不满,反而他会非常高兴,可是现在的你在你父亲眼里还是太过于仁慈,所以才打算为你为大侄子留下一道保命符。”
“母后,儿臣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标儿你要记住你是太子,心里要有容人的气度,也要有太子的威严,你是你父皇选定的咱大明未来唯一的皇帝,你父皇非常希望你能够长大,能独自一人面对这些事情。”
说着说着就来到的坤宁宫门口,马皇后于是对朱标说道:“好了,标儿你去吧,去忙你的事情,以后有什么想不通的就来找母后聊聊天,不要自己一个人压着,对了,有时间去劝劝你表弟,你也知道你父皇非常希望他能来朝堂,可是你也知道,你这表弟是非常不喜欢当官,有时间你也去劝劝。”
“儿臣明白。”说完,朱标就离开了坤宁宫,马皇后看到远去的朱标的背影,也只能叹着气转过头走进坤宁宫了。
下午,王锵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子外,看着自己这个三四年的时间奖一间茅草屋经过自己的努力变成一个较好的宅院,王锵摸着房子的墙壁,心里有些不舍,因为以后这里就是自己家的祠堂了,有些东西就会拆掉,这里的有些东西都会搬到永安侯府。
正当王锵感慨的时候,大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刘伯,刘伯看到王锵站在门口,摸着外墙壁,低着头,惊讶的说道:“少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夫人住在永安侯府了吗。”
王锵走了进去,刘伯跟在后面,王锵说:“我回来看看,这里过一段时间就要重新修缮成祠堂了,所以这里的有些事情我要处理一下,准备把你们照顾我的全都搬去新的府邸。”
听到这会被改成少爷的祠堂,刘伯也是惋惜的说道:“少爷,咱们在这里住了两三年了,我也是看着少爷把这里从茅草屋变成宅院的,现在突然要走了,怪可惜的。”
“还早呢,起码等半个月吧,我的要等那些土豆差不多了能移植到永安侯府才可以。”
“哦,那少爷今天来是……”
“我来看看,顺便把一些东西搬过去,然后等土豆成熟了,在把你们和土豆都带到永安侯府。”
说完,王锵路过书房,看到解缙待在书房里,于是就问到:“刘伯,解缙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出来过?”
“是的,少爷新婚之后,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都在书房里,我给他送饭菜,等我再进来的时候,他一口饭都没吃,还是凉的,他说这是师傅安排的,所以他要完成师傅给自己安排的工作。”
“想不到这解缙真的和历史上一样,那么轴。”王锵心里默默的说着。随后王锵跟刘伯说:“这样你去做些吃的然后送来。”
“行,我这就去做一些吃食。”刘伯应下就去厨房了,王锵则轻手轻脚的走进书房,走到解缙的对面,看着解缙低着头帮自己写小说的样子,王锵居然有一丝心疼,这件事原本是自己为了轻松,才交给解缙的,但是解缙居然认认真真的在做。
王锵站着,低着头看着解缙,慢慢的从解缙的对面走到解缙的旁边,看着解缙,看到书桌上摆着一叠稿子,王锵看到非常震惊心想:“一个月都没到,就写了那么多,果然是神童。”然后王锵伸手,在书桌上,拿起一张写满的稿子,看了看,觉得非常满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解缙注意到身边有人,也有人拿起旁边的稿子,于是激动的转过头说:“是谁动我东西。”
解缙说完转过头,一把将王锵手中的稿子夺了过来,看到了王锵的脸,解缙瞬间惊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