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大一些的灵酒楼,一份雪灵兽就要上百枚中品灵石,而且是只收中品灵石。
虽然原则上来说,百枚中品灵石,相当于万枚下品灵石。
可实际上,却不会有人真的这么计算的。谁手里有中品灵石,都不会去换下品灵石的。
莫说一比百,就算是一比一百二三十,都极少有人换。
因此雪灵兽可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大快朵颐的,周大庆说以雪灵兽,补足独角怪兽和虎牙兽,那绝对是咬碎了牙才说出来的。
李媚儿心中恨得不行,周大庆可以说出以雪灵兽相抵的话,虽然是实实的肉疼。可事实上对于周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对于她一个散修来说,却是一个不敢想的数目。她心中真的是悔不当初啊,当日不该对他的宝贝师妹施什么魅惑之术,现在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看这个无情的男人刻意刁难自己,性命攸关悔之晚矣。
李媚儿暗暗咬牙,也只能等出去之时,再寻人替自己付了这笔灵石,凭自己的魅力,找几个肯出灵石的人倒还不至于找不到。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稍好了一些,抬头莞尔一笑“无争道友,我也同周道友一般,出去后以雪灵兽补足可好?”
“我说过,我不缺灵石。”子桑墨轩神情依旧冷硬“嫣儿若想吃雪灵兽,我自会买给她的,难道有灵石会买不到雪灵兽?”
周大庆满心苦涩,听这意思人家是不同意了。可他毕竟经商多年,头脑灵活老于世故,只一个转念就立刻陪着笑脸“无争道友不如这样,除了所缺数量都以雪灵兽补上,以后萧仙子所需之灵药,无论天南海北,我周家定然全力相助。”
上次他听萧梦嫣说过要买灵药,他周家的产业灵药丹药占了大半。
虽然青云宗是十大中宗门之一,实力比周家大了不知凡几。
可是越是大宗门的弟子,越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寻找灵药或材料上。
周家生意做得很大,各大坊市都有分店,各种拍卖的消息也是十分灵通,有什么珍稀的灵药,寻找起来倒是比宗门弟子还要方便一些。
子桑墨轩觉得这个条件不错,他侧头看向萧梦嫣,见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知道她是很满意的。遂对着周大庆点了点头,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他原本也不是想要为难周大庆,所为的,也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而已。有了这些磋磨,想来他是不会再帮李媚儿去猎妖兽了。
周大庆如蒙大赦,连声感激,他先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才又赶忙将腰间的一块,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牌子摘下,递了过来“这个是我周家等同于长老的信物,只要道友持此牌,无论去至周家任何一个分店,道友所需之物便会立刻通传周家各处。就算周家没有,只要北云州各家拍卖行有消息,也会立刻通知道友。至于价格,绝对会是最低的。”
萧梦嫣见周大庆如此郑重,也赶紧双手接过令牌“如此多谢周道友了。”
“应该的,应该的。”周大庆一张胖脸笑成了一朵花,也总算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虽然十只高阶雪灵兽,是一大笔灵石。不过能够搭上青云宗的内门弟子,而且是真君亲传弟子,这总能将功抵过了吧。
总算如愿得到了阵盘,周大庆双手接住,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
李媚儿那可真是,从嘴里一直苦到心里。
人家有庞大的家族撑腰,自己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真有,看这个男人故意刁难自己的样子,也不会答应的。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
“无争道友,小女子无钱无势,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东西,能够打动道友,还望道友高抬贵手。”言外之意明显在说,子桑墨轩趋炎附势,欺凌她这个弱女子。
“高抬贵手?”子桑墨轩冷笑“如此说来,倒是我欺凌弱小了?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并没有交情,我凭什么要全力带你出去?莫非你用下作的手段设计我师妹,我倒还要拱手奉上阵盘,才叫高抬贵手吗?”
花令飞和了智和尚,心中都默默道了一声,果然如此。
李媚儿语噎,但她也是八面玲珑,立刻知道,此时万万不能激怒子桑墨轩,遂暗暗吸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乞求“此前有什么误会,全都是小女子的错。还望道友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但有吩咐,小女子莫敢不从。”
“不必!”子桑墨轩眼神如刀,他本就不善言辞,更是懒得与其纠缠,冷冷说到“十日后,十头妖兽,若少一头的话,道友就自求多福吧!”
言毕也不再理她,而是转头看向萧梦嫣,冰冷的目光瞬间温柔“嫣儿喜欢的果子,我们这就去摘些吧。”
李媚儿的眼圈都红了,气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可是到了嘴边的一句,不劳道友操心,却还是生生的被她咽回肚子里。
没有阵盘,就算跟着他们一起出去,那危险程度也不是她能预见的。再生气,再恨,也只能是无奈。
咬咬牙跺脚向远处奔去的李媚儿,并没有看到,子桑墨轩微微扬起的嘴角。
看着这个女人欲哭无泪,悔青了肠子的样子,他的心情终于好起来。
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竟敢对嫣儿用那么下作的手段。
想起那天嫣儿哭的委屈样子,真是让他心疼的要命。他的宝贝师妹,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哪里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
萧梦嫣抿嘴,她知道师兄是因为上次,李媚儿对自己用魅术的事,故意刁难她的。所以就算她一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求自己,她还是装做没有看见,并没有开口帮她。
至于李媚儿那快要气到吐血的样子,也没有让她同情,她自己也很生气呢。这个坏人那么坏,就是该让师兄教训她。
受了鱼池之殃的周大庆,嘴唇蠕动了一下,又死死抿住。他知道,如果他现在敢开口,那后果一定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