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祁蔓回来,一进门就被抱住,肖珩悄声问:“你们以前怎么那么多事啊?我都不知道,说说呢。”
祁蔓无语,“你大晚上黑灯瞎火守在这儿就为这个?”
肖珩反问:“不关灯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祁蔓不懂两个人交头接耳有什么值得拍的,但八卦她很爱跟肖珩交流。
嘀嘀咕咕说到后半夜,肖珩听得都震惊:“都这样过了,还能一起来录节目啊?”
祁蔓拍拍被子:“不经常见怎么知道对方过得怎么样?还怎么调整战略?”
肖珩被普及得有点长见识,“我觉得合不来就没必要继续来往,你们这相处方式,闻所未闻。又没合作可能,不用这么保持关注吧?”
“哎,你跟她们就没矛盾?”
“当然有。”
“那怎么都不攻击你呢?”
“没意思呗,能说我什么?长得不够美?祖上不显赫?没嫁有钱人?怎么越听越像夸我?”
肖珩一阵笑,侧头低语:“我老婆最美。”
祁蔓认真点头:“老公是恋爱脑确实算个黑点。不过他们能说的,我早都说完了。”
肖珩无奈至极,到节目尾声他客串媒体提问环节,看到网友提问,他也没迂回:“你觉得你老公怎么样?真诚点。”
祁蔓很真诚:“还行。”
肖珩又问:“他最让你烦的是什么?”
祁蔓思考了两秒:“有点敏感。”
肖珩有些尴尬:“你描述的具体点,别这么暧昧。”
祁蔓惊讶:“暧昧在哪儿?”
肖珩脸红:“你就具体点,我有什么缺点?”
“嗯,”祁蔓点头,“没缺点。”
肖珩绷不住笑:“你坦诚点,不要这么商业,”
“那就,”祁蔓试探,“说点实在的?”
“说。”
“小气,从来不送贵重礼物给我,就嘴上说的好听。”
肖珩扶额,“那些也没少花钱。”
“经常无效消费,就很少有人会像他一样,花了很多钱就像没花过一样。”
“还有,特敏感,总疑神疑鬼,最近总偷看我手机”
“我没偷看,是正大光明的看,”
“那你看完为什么恢复原状?”
“我有强迫症。”
“嗯,还有强迫症,他真的能把很轻松的生活过成排兵布阵。”
“老婆,咱也不用这么实在,我有什么优点呢?”
“这谁问的?他看不见吗?”
祁蔓走过去看题板,肖珩忙说:“我问的我问的,我有什么优点?”
祁蔓坐回去,“你连自己的优点都不知道?”
肖珩可以确定,那是看大脑发育不良人士的眼神。
“好吧,外形出众,情绪稳定,学识渊博,有责任感,肯付出肯奉献,”
“停停停,我有这么多优点吗?”
“有,还谦虚,你不用这么谦虚。”
祁蔓眼中笑意盈盈,欣赏中又带了点促狭。
肖珩脱口而出:“我怎么觉得你在损我?”
祁蔓撇嘴一笑:“你觉得是就是吧。”
节目最后一站在锦城,回到自己的家乡,肖珩如数家珍,但也有些陌生。
来往的不少乡亲都认识他,他认识的却很少,祁蔓跟着一路走,比他还善于交际。
余楚这才明白秦吾的话,“祁蔓她只是懒得交际,论会说话,没谁比得过她。”
在肖珩眼中,祁蔓就是个读心高手,她太知道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了,尤其是玩惊喜,每次都让他自愧不如。
最后一期节目,祁蔓邀请了很多嘉宾,有他支持过的那些贫困地方代表,有捐款过的孤儿院代表,有资助过的学生代表。
节目里祁蔓玩笑时说过,肖珩的卡都往她手里交,但很少能看到账户里有余额。
当时嘉宾都问肖珩钱都花哪儿去了,他只是笑笑不说话,好像祁蔓又在摸黑他。
到这一期,肖珩才知道,原来那么早就铺垫上了。
“你请他们来干嘛呀?太张扬了吧?”
祁蔓侧头,小声说:“你不是总问退休后还能做什么?看,不做演员,你也没闲着呀,这些人的口碑难道不比影帝的奖杯更有意义?”
看着一双双布满感激和支持的眼睛,肖珩不由得笑:“那你也不用把我说的那么惨,”
祁蔓笑嘲:“你做都做了,还怕我如实说?”
邀请这些嘉宾来时,祁蔓是这么说的,
“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突然不能工作了情绪很低落,总觉得他除了演戏,对这个社会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话,确实是肖珩刚被退休那会儿的心理写照,可都过去一年多了,好吧,他还是不太能适应,但这样说好像道德绑架。
被邀请来的嘉宾都没这想法,一行人都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当面跟肖珩表达感激之情,听说他退休了很失落,更是认可的无以复加。
肖珩听着各式各样的肯定,或夸张或朴实,都真真切切给了他信心,原来在娱乐圈之外,肖珩的人生也能很有价值。
“老公,你怎么这么执着价值?没用就不能活着吗?”
肖珩忽然笑了,“你知道以前你说,你的人生理想是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时,我多羡慕你啊,你居然一点羞耻感都没有。”
祁蔓哈哈大笑,“我为什么要羞耻?人类所有的进步都是为了更安逸,如果越有钱越得辛苦,那要钱还有什么意思?”
肖珩绷住笑,“老婆,价值不只是钱,”
祁蔓问:“你说的那些价值需不需要钱来实现?没钱你还有机会去思考价值吗?你连受教育都成问题。”
肖珩笑起来,搂着老婆哄:“这是偷换概念了啊,我说价值不等同于钱,是说你还可以有别的追求,可不是抹杀钱的重要性,除了赚钱还有很多其他有意思的事嘛。”
“比如?”
“嗯,做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祁蔓一下子笑起来,“看你,也是同道之人嘛,装什么装?你就会装!”
肖珩抬手拍拍她的头,“老婆,谢谢。”
祁蔓嫌弃:“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