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那里哭过一场，念念抱着小侄子又哭了一场，看馍馍关心的眼神，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三哥。
她忙擦干眼泪，笑着摇孩子的小胳膊：“馍馍，小姑姑会一直疼你的，小姑姑爱你。”
馍馍歪头看着小姑姑，又咧着嘴笑。
“这傻孩子，他怎么就不会哭啊？”
肖珩在旁边笑：“怎么不会哭？来的时候就闹了一场，非得你妈也跟着，他才肯来。”
从女儿手里接过孩子，又气不过，“这小东西，爷爷对你不好吗？就亲奶奶。”
馍馍抱住爷爷，把脸埋在爷爷胸前，一会儿又把脸露出来，念念配合着咿、呀。
姑侄俩有空的时候就凑在一块玩，忙的时候念念在片场拍戏，肖珩就领着男团去山上逛，白天山里不怎么冷，馍馍小手小脚还很灵活。
到晚上啕啕和馍馍就不能待在外面了，两个孩子踩在车里暖烘烘的地板上，看外面的雪，喝热热的牛奶。
馍馍捧着奶瓶，啕啕捧着杯子，两个孩子趴在地板上，看爷爷在外面搭帐篷。
剧组只有过年那几天假，肖珩想多陪陪女儿，听家里一切顺利，就打算在这儿等到剧组放假。
房车偶尔住住还可以，总在那么小的空间里难免憋闷，趁着没下雪，肖珩就把帐篷拿出来跟小儿子一起搭新住所。
肖遇充好气，看里面空间挺大，又一件件往里搬家具摆设。
肖珩搭好炉子，把家具都摆好，又铺好床，才回车里接两个孩子。
父子俩一人抱一个，肖遇回头：“妈，我想吃点烤牛排，还有吗？”
祁蔓打开冰箱，“还有，啕啕要吃吗？”
啕啕点头，“想吃。”
肖珩回头：“我也想吃。”
夜里念念收工回来，远远便看到房车旁边的大帐篷，她冲助理挥挥手，“你回去吧，我到了。”
助理走出两步远，念念又喊：“你要不要来一起吃饭啊？”
助理立刻转身，“要啊，吃什么呢？”
念念无语，“你这人真矫情，想吃就跟着来嘛，还要我叫你。”
助理两步上前，嬉笑着说：“我这不是又高又帅，怕跟着你回去吃饭，你男朋友知道吃醋嘛，哥会为你着想吧？”
念念一肘子过去，“滚！谁是你妹，我比你大。”看身边的死德性，又嘲笑，“你没事给自己去去油，刚来的时候整个剧组的女人都眼馋你，现在你再看看。”
助理撩刘海，帅气的脸上露出油腻的笑脸，“我的忠诚只给我老板，其他女人怎么看，根本不重要。”
念念撇嘴：“少来，年终奖就那么多，使美男计都没用。”
助理摇摇头：“你可太高看自己了，靠你那点钱，小爷早喝西北风了。”
“老板，老板娘，我来了。”
“来来来，刚做好。”
肖珩招手，“啕啕，给小六叔叔拿瓶酒。”
“在这儿怎么样啊？听说剧组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你，什么时候给你爸领回去一个女朋友啊？”
小六往后靠，“老板，我就来蹭顿饭，怎么还催婚了？”
祁蔓从后面经过，顺手拍了他一下，“不结婚没关系，但也该谈个恋爱了，”
“小六叔叔，酒。”
小六接过酒，“谢谢啕啕。在外面开心吗？”
啕啕点头，又给小姑姑递牛奶：“小姑姑，喝。”
念念搂着孩子到怀里，“你吃什么了？一嘴油。”
啕啕笑，“吃牛排了，一点点，馍馍也吃了。”
馍馍睡在里面的小床上，小嘴还吧嗒吧嗒，像在品味什么。
“妈，他这么小能吃肉吗？”
祁蔓端来洗好的菜叶，“没事，都快六个月了，能吃点辅食了。”
“去洗手，今天就是些烤肉，要喝两杯吗？”
念念点头：“要。”
滋啦油响，馍馍在小床上睡得香甜，啕啕也吃饱了在肖珩怀里打盹儿，大人们看着外面的雪景，又说起以前的事。
“小夏还不到一岁，我就带他进山看雪，你们俩也是一岁就带出去玩探险，现在想起来，也没很多后悔的地方。”
“大概…就是后悔支持他学医吧，如果，”
祁蔓拍拍肖珩，“跟学医有什么关系，至少孩子不觉得自己浪费了一生，他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如果我们不答应，现在才会后悔没有一天顺过他心。”
念念靠到父亲身上，“爸爸，三哥过得很开心，他肯定很舍不得我们，以后我们好好的，都开开心心的，三哥也会开心的。”
肖遇坐过去，靠在母亲身上，“妈，我会成长的，以后三哥做的事，我都做，等明年，我就给你们带回来个好儿媳，我也是万人迷。”
肖珩和祁蔓都被逗笑了，祁蔓问：“真的要玩这么大？”
肖珩也打趣：“完不成很难收场的。你确定吗？”
念念也伸手拍弟弟：“你是你，三哥是三哥，不是万人迷别硬凹。”
肖遇就坚持，“我就带，你们等着吧，肯定比三嫂还优秀，比我姐还漂亮，比大嫂还温柔。”
弟弟在外面豪言壮语，宁家在家里焦头烂额，其实他每年都跟着父亲忙家里的事，这几年是有些偷懒，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事。
万婉也对管家这事有了新体会，以前她以为就是忙，结果真正大权交到她手里，还有头疼。
“这个不能随便买两件吗？这么多，我怎么一件件买啊？”
“怎么能随便买两件？这些孩子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按照心愿单去选。”
万婉把单子往旁边一扔，“我没空，那么多亲戚的礼还没挑呢，我哪有空去给这些孩子挑？嚎嚎和啕啕的新衣服我都没空去买。”
宁家拿过手里的心愿单，眉头也皱得死紧，“我去。家里这些人都有一堆事在忙，妈呢？老俩口也没事，要不趁回去前帮个忙？”
万婉直摆手：“他们去盯别庄那边的打扫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精力陪你去逛市场。家里人也太少了，我都跟爸提几回了，他就是不肯多请几个人。”
宁家不耐烦：“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平时年底也没几个人，都得回去过年不是，算了，我自己安排，你忙你的好了。”
肖珩想起来也会关心下家里，听大儿子说一切都好，他就不管了。每天天气好就带着孩子们出去玩儿，雨雪天一家人就聚在帐篷里，或是吃饭，或是玩乐。
啕啕还没逛够附近的山，小姑姑的剧组就放假了。
一辆辆车开离片场，念念也上了自家房车准备回家过年。
京城越来越近，念念抱着孩子的双臂越收越紧，她还是紧张，每年这个时候，父亲都会带他们去扫墓，又要去见三哥了。
宁家刚把福利院的孩子们安排好，又抓着妹妹去给父亲老家的亲戚长辈们买年礼，万婉在这上面一窍不通，只有潼潼能挑出些合适的。
“这行吗？会不会太便宜了？买那个贵的吧。”
特产店外，宁家越拎越觉得手里的礼物轻，潼潼拽着他走：“放心，都是亲戚，送礼以实用为主。这些他们自己用，或者拿去送礼，都很合适。”
回到车上，潼潼也累得叹气，“爸妈可算回来了，以前不觉得，现在是发现了，我在他们那个年纪就做这么多事，我肯定得疯。”
宁家笑起来，“我们都快四十了，那时候来家里，他们才三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