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带哥哥们去买东西了，不带我去。”
馍馍往奶奶怀里一靠，乖巧的小脸上很多失落，凌起先心疼了，祁蔓却捏孩子下巴：“不许装，总学你爷爷。”
馍馍一秒笑出来，侧眼偷瞄外公反应，“外公，我爷爷去买东西了，很快就回来了。”
肖珩带着儿子逛了大半天，到天快黑才回来，嚎嚎一进门就往里冲，到了爷爷奶奶院子他就喊：“奶奶，我们回来了。”
祁蔓从炉子上调出一杯热水，嚎嚎一进门就捧着杯子大口喝，“你慢点喝，又吃不少咸的了吧？还吃了臭豆腐？这味儿。”
嚎嚎低头一阵闻：“我漱口了，没有味道啊，”
一会儿肖珩进来，身上也是一样的味道，馋得馍馍直往他身后看：“爷爷，怎么没有我的？我也想吃。”
祁蔓搂住孩子，“不能吃，他们是铁胃，无所谓，你还小。”
凌起先也往后坐了坐，“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挑拣，这东西都不卫生。”
肖珩瞥他一眼，“我就喜欢吃，就买了一份，我们几个人分的，根本达不到影响肠胃功能的标准。”
祁蔓懒得理他，“喝点水吧，万婉说刚到了一批花胶，我让她当年礼送给老家的亲戚们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她都安排明白了，我去看什么？嚎嚎，别总抱着凉茶喝，小心拉肚子。”
嚎嚎放下杯子，又脱了外套爬到炕上，“馍馍，你在玩什么呢？”
馍馍举起人体模型给他，“我爸爸给我买的，大金刚，好看吗？每块都能动哦。”
嚎嚎看着模型，“这是什么？”
馍馍指给他看，“这是肌肉，这是骨骼，这是大脑，对吗？外公。”
凌起先直点头：“对，馍馍真聪明。”
肖珩一把抱起孩子，“爷爷给你买了饼，想不想吃？”
馍馍摇头：“不吃，我想吃臭豆腐。”
祁蔓抓他小脚，“不能吃臭豆腐。”
馍馍缩回脚，咯咯笑：“要吃，好吃。”
祁蔓站起来，“念念，收拾一下，去前面吃饭了。”
念念在里面应：“好，”她快速整理好喜帖，转身出来，“这么早就吃饭啊？”
“馍馍，小姑姑抱。”
馍馍扑过去，“小姑姑，你写完了吗？”
念念贴过去，“还差一点，你帮我写吗？”
嚎嚎举手：“我能，小姑姑，我可以写。”
念念拒绝：“我不要你写，你那字，太丑了。就帮我当个花童吧。”
嚎嚎肉疼：“早知道有这机会，我就好好练字了，哎呀，又损失了好大一笔钱。”
念念笑：“你现在好好练，小叔叔还没结婚，你还有机会。”
嚎嚎苦着脸：“还是算了，都怪爷爷，说帮我保密，都没帮我保密，我爸都知道我有钱了，他都不给我零花钱了。”
肖珩直接掏出钱包，“爷爷给。第一次集资没经验，下次我肯定严防泄密。”
一家人说说笑笑出门，凌起先看馍馍被大斗篷围着，心里百感交集，这孩子多可爱，如果没有那次交流，他又该多幸福。
晚上早早吃了饭，一家人就在为明天的除夕做准备了，花园里的大汤池里泉水温软，嚎嚎和啕啕依次跳进水里，把水溅的到处都是。
“我也要，”
馍馍也想跟着，肖珩赶紧抱紧，“你要什么？你又不会游泳，慢慢走，坐小鸭子身上。”
馍馍抱着小鸭子，瘪着嘴要哭，肖珩无奈：“别演，等你会游泳了，就随便你玩儿。嚎嚎，带着弟弟到边上来，别以为会游泳就乱跑，坐到边上。”
“哦。啕啕，过来。”
兄弟俩坐在浅水区，嚎嚎又冲隔壁打招呼，“小姑姑，你们来了吗？”
念念靠在水池边上，隔着花木屏风回应：“在啦，你好好洗，小姑姑给你们买了很帅的小礼服，过年帅翻他们。”
嚎嚎急不可耐：“到底是什么礼服嘛？我都没看见。”
念念继续卖关子：“你洗完就知道了。”
一直到除夕早上，嚎嚎才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新礼服，是他很喜欢的宝蓝色，绒质面料低调又奢华，在小孩子身上并不老气，还很贵气。
啕啕是套中规中矩的黑色礼服，他很满意，因为上衣胸前还有枚地球图样的胸针，他小心拿到手里，也开心换上新衣服。
“啕啕，大哥帅不帅？”
嚎嚎换好衣服就跑到弟弟房间门口，摆了个沉思者的姿势，啕啕笑：“帅。大哥，我帅吗？”
“帅！走，我们去找馍馍。”
从馍馍出生起，每年的春节都在和园过，早上的阳光还不够暖，积雪融化后，屋檐下的冰凌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嚎嚎爬上栏杆，揪了根冰凌下来，虎虎生风地挥了几下，看有人过来赶紧扔进草丛里。
“啕啕，走。”
兄弟俩一阵跑，到爷爷奶奶院里，馍馍还缩在被子里睡大觉。
嚎嚎左右看看，“咦，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馍馍，爷爷奶奶呢？”
馍馍揉揉眼睛，“不知道，”他爬起来，往周围看了一圈，“刚才还在的。”
“你的礼服呢？”
嚎嚎绕着床找了一圈，没看到，“馍馍，你的衣服呢？”
馍馍摇头，“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试的，红色的，可帅了。”
“醒了？”祁蔓从衣帽间走出来，手里正拿着喜庆的小衣服，还有烘得温软的衬衫，毛衣，和一件大衣。
“走，我们去洗脸。”
肖珩跟出来，抱着孩子到卫生间洗漱，祁蔓问：“嚎嚎，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嚎嚎坐在沙发上，“我们要带馍馍一起去接待客人啊，现在还早，再等等，没关系。”
蹬上厚厚的小羊皮靴，肖珩帮孩子戴上毛茸茸的小帽子，“好了，去玩儿吧。”
上午十点多，太阳已经很温暖，馍馍穿着斗篷大衣在走廊上一阵跑，转身跟哥哥们说：“大哥，二哥，亲戚们都来了吗？”
嚎嚎跑过去，“没那么快吧，肯定要到中午，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一顿饭刚吃完，门口就热闹起来，车陆续停在大门口，有锦城来的亲戚，也有洛无恪一家。
韩父去世后，祁氏的发展重点也转移向国外，洛无恪在美国一住就是五年，到今年才能回国。
洛乐抱着女儿从车上下来，几年过后，她依然在音乐圈活跃，不过跟丈夫的名气却颠倒了过来。
哲宇的歌越来越没粉丝了，洛乐的创作才华却越来越被关注，夫妻俩深刻沟通后，决定由洛乐继续在音乐圈发展，而哲宇则尝试转到幕后。
但并不顺利。
长期面对妻子的优秀，哲宇越来越不能适应婚姻生活，这次洛乐自己回家过年，就是夫妻矛盾升级的结果。
韩诺接过孩子，“妞妞，姥爷抱，”
洛乐弯腰放下孩子，“爸，不用了，妞妞，自己走。”
韩诺心疼：“才两岁，路上滑，”
洛乐往前走，“馍馍一岁都满地跑了，她都两岁了，妞妞，小心走。”
洛无恪走到旁边，“算了，孩子大了，抱着也累。”
“大舅公，诺舅公，乐表姨，新年好。”
三个孩子突然蹦出来一阵大喊，还搞怪地摆出一个组合爱心。
韩诺一阵笑：“新年好。馍馍，别蹲着了，你累不累？”
馍馍站起来，蹬蹬跑下楼梯，扑到韩诺怀里，“不累啊，诺舅公，我好想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