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请求大家为他保密,立刻身旁的众人都赶紧答应绝不会说出去,其实他不说大家心里也清楚,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在那种年代是被不被允许的,即使做了好事也不敢宣扬,比如刘季二人,他们这会就在琢磨,如果这事儿真办成了该怎么往上汇报才能显得合理。
爷爷站在岸边,他的右边站着季风,季风的手里拿着一个木棍指着一片水域,比划着那里就是箱子的落水点,他说的非常肯定,指的位置也很准确,可惜离那么远,那个位置只能他自己知道,大家都是看的一脸懵。
爷爷使劲顺着他的棍子尖看也不能看明白到底是哪个位置,季风都要急出汗来了:“就是我指的那里啊,你们怎么都搞不明白呢。
二叔这时候插嘴道:“水面上哪里都一个样子,再说也说不清楚,季叔叔你要不扔个石子到你说的地方,就算扔不到,你就说离石子还有多远就行了。”
大家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没错,问题的关键就在水面上没有参照物,只要有了参照点,再定位就不是问题了。
季风右手食指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叹息道:“就是啊,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拿个棍子指点,唉,真实的!”
刘宝忠就在二叔身旁,他称赞到:“行啊小家伙,脑筋很灵活嘛!”
二叔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摸摸自己的耳朵谦虚道:“小时候用土坷垃往河里扔鱼,我们只要扔下去一个坷垃,所有人就知道鱼跑到的下一个地方该怎么说了。”
这就是简单的物理学原理在生活中的实际应用,当有一个明确的参照物,寻找未知地点就很容易,没有参照物立刻就没办法描述。
所以即使没有参照物,也要人为制造一个地标,就像扔一个石子这么简单,立刻就给解决问题指明了方向,即使二叔不懂物理,也不妨碍他自觉应用这个原理。
季风扔掉棍子,找了一个轻重合适的石子,用尽全力扔向自己心中的目的地,然而水库太大了,石子还是远远达不到他心中的距离就落在水中来。
他指着石子落水点说道:“就在石子落水位置的十一点方向,往前大概三十米处就是箱子落水点。”
爷爷点点头,他说:“季主任说的位置算是很准确了,不过对于一个小小的箱子来说范围还是很大,我会一点点试着把水下的东西搬过来,不过很难说要多久才能找到箱子,先说一声免得你们着急。”
这就跟爷爷和二叔爷俩堵住老鼠洞抓老鼠一样,洞里面有没有老鼠?老鼠在哪里?这都是不确定的,但是为了能抓到老鼠充饥,爷俩轮番上阵着把老鼠洞探一个遍,运气好的话还是能抓到老鼠的。
爷俩每逢盲搜的时候都很默契,会配合着从相反的方向往中间一点点的排除,虽然很费时费力,却颇见成效,因此这次捞箱子明面上看是爷爷一人在干,实际上是爷俩一块干,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快点。
找不找得到箱子关系着爷俩的生存大计,不得不全身心的干好这一票,只是便宜了谢成全这个虱子血包,跟在后面捡现成。
爷俩确定了大致范围,心中都对那块水域划分成了几十个小方格,爷爷看了二叔一眼,挥了一挥右手,二叔向他挥挥左手,两人达成了默契,各自负责左右一半水域。
刘宝忠这时叹息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会是上来就弄出来箱子呢,原来还要一点点的搜索啊?”
爷爷笑了笑回道:“哪有那么厉害啊,我毕竟不知道箱子究竟在哪个位置,知道的话还有可能做得到。”
爷爷说完话,就开始念动口诀,快速比划了几个晦涩的手势,然后水底某处,突然出现了一块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泥坑,一切发生的的太过突然,正附着在那块地面上寻找食物的小鱼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就随着地面一起消失,丝毫没有惊扰到旁边悠然游过的其它鱼虾。
与此同时,在爷爷右边空地上,开始凭空出现一滩烂泥,烂泥里还有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水都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紧接着,又有一滩烂泥凭空出现,这滩泥和上一摊几乎没有区别,大家看到后不免有点小小的失望。
第二摊烂泥就是二叔搬运出来的,他需要隐瞒自己,所以动作幅度很小,口诀是不需要念出声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竟然他也在参与其中。
剩下的时间是枯燥乏味的,一开始的新奇劲头过去了,面对着一摊又一摊渐渐堆起来的烂泥堆,并且还散发着浓郁烂泥独有的腐臭味,大家渐渐没了兴趣,开始离开到暖和的地方晒太阳去了。
谢成全想要找个平整点的石头躺着睡觉,却被小张拉起来和他去抓鱼去了,这么多人吃饭,除了靠水吃水抓鱼充饥,想吃别的也没有,人家出力你也别闲着不是。
爷爷和二叔两人就站在岸边盯着目标水域重复搬运淤泥,谢成全被小张拉走时喊了一嗓子二叔,让他别陪着爷爷罚站了,可是二叔充耳不闻,依旧陪着爷爷站在岸边。
他二人不是坐着不能施展“大刍法”,而是目标地点离自己实在太远,站高一点就能更方便的掌握每一步操作,免得把搜索过的地方再搜一次,为了少做无用功还是值得的。
如果说站在堤坝的斜坡上岂不是站的更高看的更准确?那样就离的太远了,施展“大刍法”时尽可能的拉近距离效果才会更好,所以爷俩都不但站在近水的岸边而且都还得站着。
刘队长季主任两位领导本来很期待的一直守在两人不远处盯着每一摊淤泥,时间久了没有任何新鲜东西出来,两人渐渐失去了耐心,只有一次季风忽然惊喜的拿个小棍在一滩泥里面挑出来了一串钥匙,正是他刚来水库时掉到水里的钥匙串,失而复得的惊喜这段小插曲,才给沉闷的气氛带来了一点点的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