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三个晚上来的马场,后半夜秦吾也带着弟弟来了,到第二天早上,祁蔓就听说那边都能凑出两桌麻将了。
宁家是上午回来的,听说父母都在马场,也带着小儿子过来。
马场上一匹匹马奔驰而过,小伦和小理也全套护具骑着小矮马跟在后面凑热闹。
馍馍最喜欢骑马,他养大的马在学校,今天骑的是爸爸给他买的马,小黑马活泼得很,一到外面就撒蹄子狂奔,馍馍费了很大力气才让它稳重起来。
肖珩看孩子在那小黑马上坐着,笑容又勉强起来,祁蔓握住他的手:“还叫星河,这扔到黑夜里,根本找不着。”
肖珩一下子笑了,“他是说宇宙没有光亮,星河也是一片黑暗,”
祁蔓问:“那怎么不叫宇宙?叫黑洞也行啊。”
肖珩靠过去,“这不是星河听着浪漫嘛,走了走了,我们也去逛逛,这帮孩子这么跑,别撞到什么了。”
祁蔓不动,“这天多热啊,我不骑,让他们自己玩去吧,那不是有大人跟着嘛。”
肖珩瞪大眼:“你指望念念?她自己不淘就已经很好了,还指望她看孩子呢?”
祁蔓站起来,“那就开车去,都十月了,还这么热,我得有空调。”
一群孩子跑到湖边,都下马让马儿去喝水,念念把游船拉过来,领着一群孩子上去。
“小伦,小理,赶紧把护具摘下来,这也太闷了。”
两个孩子被摘下护具,也是长呼一口气,小理说:“念念姑姑,我想喝冰汽水。”
念念摇头:“这可没冰汽水,只有凉白开,可以吗?”
小理苦着脸:“那就这样吧,我渴了…”
念念笑,“等会儿,我给你们倒水,馍馍,不可以离水太近,这里深。”
馍馍退回来,又看向湖边,“小姑姑,那边还有莲蓬吗?我想吃莲子。”
念念看过去,“现在有也很硬了,不好吃。咱们开过去摘一点?”
几个孩子齐齐点头,嚎嚎小声说:“奶奶说不能去那边,都是淤泥,很危险。”
小理扭头:“嚎嚎哥哥,你怎么那么怂啊?”
嚎嚎眼睛一瞪:“我怎么怂啦?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小姑姑,你可别听他们起哄,奶奶说这天不冷不热,正适合游泳呢!”
姑侄俩看向微波荡漾的湖面,都觉得这天气不太适合游泳。
“你看,不是挺好的嘛,在岸上玩儿呢,你就爱操心。”
肖珩站起来仔细看了看,“还真一个不少,”
祁蔓好笑:“这里又没狼,还能一会儿没看住就让叼走了一个?”
肖珩还是纳闷:“他们怎么那么乖呢?念念都老实在岸边待着呢,她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来啊?”
祁蔓笑了笑,“她都多大了,还能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肖珩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威胁他们了?”
祁蔓一哼:“我从来不威胁人,我说的指定能做到,不像你,总雷声大雨点小。”
馍馍正侧头问小姑姑:“小姑姑,我们偷偷去,应该没关系。”
念念瞪眼:“可不能去,那淤泥可深了,我小时候有一次调皮,偷偷跑去玩儿,结果掉进去了,要不是你爸跟着找来棍子拽我上来,我小命早没了。”
馍馍有些怕:“这么吓人吗?”
念念凑过去,贴在小孩耳边说:“听说很久很久以前,那里有个穷人,天冷了没东西吃,就想着进去捡截藕回家熬锅汤,谁知道就陷在泥里了,就再也没有上来…”
“谁陷泥里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句,姑侄俩都吓了一跳,念念回头:“您干嘛呀?吓死我了。”
馍馍赶紧抱住爷爷,“爷爷,荷花那边有鬼!”
肖珩看了眼女儿,念念冲他眨眨眼,肖珩搂着孩子:“这有什么?我告诉你,那林子里,还有那湖里都有,你们这些孩子可不能往水里跑,会拉你们下去的。”
小伦和小理都瞪大眼睛,小理结巴问:“真、真的吗?”
余楚偷偷往孩子腰上一搂,阴测测喊:“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鬼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什么鬼?爷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啊?这小子,跟你爸一样不孝。”
小理左躲右扭:“爷爷,哈哈哈,我痒,不挠,嚎嚎哥,救我。”
嚎嚎往旁边一站:“不救!都说我怂了,我就怂着了。”
小理赶紧求饶:“我不说了,哈哈哈,不说了,嚎嚎哥,救我,爷爷要杀了我了。”
余楚用力挠:“这大逆不道的小子,不许跑,好好挠你。”
嚎嚎跑去拉:“小楚叔公,给我点面子,大哥不好当。”把小孩解救出来,又给理理衣服,“好了,以后要乖,这里都很危险,你以为只是危险吗?还很恐怖!”
小理怕怕点头:“好。”
祁蔓撞撞肖珩,“看到没?挺靠谱的。”
肖珩要笑不笑:“还不是你小时候拎着念念游过一次湖,不然她能这么知道好歹?”
祁蔓瞟他:“你要也有这魄力,就不至于到今天说话还要靠吼了。”
一群人绕着湖边边走边聊,在深秋季节,荷叶还有些翠绿,几个人一商量,就打算带着孩子们去水中的石桥上采仅剩的一点莲蓬。
“小理,这给你。”
余楚拽了根莲蓬,转手给小孙子,又摘了片荷叶盖孩子脑袋上,“看你皮的,都成小黑炭了,就不能学哥哥乖一点?”
小理头一扭:“我不学,我就调皮!”
余楚愣了一瞬:“什、么?你还这么理直气壮?嚎嚎,不是让你平时多揍他吗?他怎么还这么不乖啊?”
嚎嚎瞅了瞅小屁孩:“他才多大?我都多大了?还能去揍他?多丢人呐。”
余楚要开口,嚎嚎又说:“再说了,这是您孙子,来我们家是客,我一揍他,我爷爷不得揍我啊?我又不傻。”
肖珩也说:“别总鼓动孩子用暴力解决问题啊,小理在我们家就算闯祸了,也是文罚,不武罚。”
余楚连忙问:“都怎么罚的?我也学学。”
小理苦着脸:“就让我写大字,我手都僵啦。”
余楚也苦了脸,“你这大爷爷真恐怖,居然罚抄,你在他家要乖一点儿,不然你这手就要瘫痪了。”
小理认真点头,又牵住爷爷:“爷爷,我能回家吗?我想跟大伯母一起看剧。”
余楚捏捏孩子肉嘟嘟的小脸蛋,笑容满面:“不行!”
肖珩一把抱起孩子,“看剧有什么好玩儿的呀?在我们家你就是主角,走,我带你去套鸭子去。”
小理咯咯笑:“好哎好哎。爷爷,我不回家了。”
余楚嘀咕:“真善变。”
蒋方听见说:“像你。”
余楚啐他:“滚!”
湖上的鸭子不如昨天傻,肖珩挨着桥栏怎么套都不能让兜网里多出一只鸭子,这让对着镜头的他很尴尬。
祁蔓歪头:“还拍吗?”
“拍!”
几个观众在镜头外捂着嘴笑,余楚侧过去悄悄说:“他肯定套不着。”
蒋方附和:“我也觉得他在表演抛竿。”
余楚唰的转头:“你好损!”
蒋方翻白眼,“哎,还真有傻鸭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