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去哪里了?”
苏绾绾睡了一觉,精神比昨日好了很多。
漱口洗脸后,她实饿的很,头发也不簪就坐下来吃饭。
“书房。”
侍女低着头盛粥。
“我自己来’,这一醒,苏绾绾脑子里还一堆事,她吩咐道,“你去问问医者在哪里。还有,今日郡守的病情如何,去罢。”
“回姑娘。”
侍女默默将粥放到她面前,又继续给她布菜,“医者和惊羽公子在疫病区。一早医者来看过了郡守,并无大碍,姑娘安心。”
“你的心真细,看的出我想问什么。“
苏绾绾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经意道。
“姑娘过奖。”
侍女压着头,仪态恭敬,“姑娘请用膳罢。”
“如果是谁吩咐你来应付我的,”,苏绾绾动也不动,便盯着侍女缓缓的质问,“那么,你做的很好,你很镇静。当然,你也可以是单纯不听我的吩咐。毕竟你的主人是你的府君,不是我。”
“奴婢不敢。”
侍女跪下来,“姑娘先用膳,奴婢这就去打听。”
“不必了。”
苏绾绾淡淡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姑娘多想了。”
侍女道。
很好。
“姑娘,你要去哪里?”
侍女见苏绾绾起身往门口走,连忙拦到了她面前。
“让开。”
苏绾绾道。
侍女虽没底气,却想着主子的吩咐,便坚持下来了,“姑娘用完膳,奴婢告诉你,好不好?”
“是府君叫你拦住我的?”
苏绾绾目光如箭,叫侍女十分惶恐,“我若是想出这个门口,你觉得你能拦住我吗。”
侍女,“…”
苏绾绾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加上侍女的反应,叫她莫名沉重。
“究竟发生了什么!快说!”
侍女吓了一跳,她没见过姑娘这么凶,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是,是郡守。郡守病症反复,现在昏迷不醒,恐有性命之忧,姑娘…”。
苏绾绾一路跑到了苏柏的住处,后面还有人在追赶她。
苏柏会死吗?
不可能。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绾绾推开房门,顾明廷,惊羽,还有医者皆在。苏柏躺在床榻,气色全无,瘦弱的身体裹在薄被。地上流着一滩血,混着乌色的汤药。
血腥混着药味,味道很怪。
苏绾绾眉头紧蹙,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她好像还理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紧张和疑惑。
“父亲怎么了?”
惊羽似乎忍不住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逼的赤红。
苏绾绾,“…”
顾明廷走过来欲握住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她走过去。
医者不断的叹气。
“这是什么”,苏绾绾看到床头那碗没喝完的汤药,还混着血污的汤药,她将那只碗攥在掌心,缓慢的看向医者,“你给他吃了什么?”
“绾绾”,顾明廷将手放在她的肩膀,又道,“丞相病的太重,医者也没有办法,我们…”。
“不可能。”
苏绾绾摇头,“那么多人都吃了这个药,都没有事情,为什么只有父亲有事?我不相信,我不信。这到底是什么?告诉我!”
她大声的质问,胃部忽然一阵激烈的痉挛。苏绾绾弯下腰,汤药砸在地上撒了一地。空腹许久的胃加上药味,女子扶着床柱不止的干呕。
“绾绾。”
顾明廷担忧的扶住她,“你怎么样。”
医者捏住她的脉搏,“要让她吃点东西。草民开两副药,有助腹部中和。”
“你别管我“,苏绾绾唇色咬的发白,反过来捏住医者的手腕,“你回答我,你究竟给父亲喂了什么药?他现在如何?回答我!”
她的胃疼的要死,腰都直不起来了。
“是郡守的决定。”
医者本来就没有想瞒她。
“住口。”
顾明廷眼神阴森,或者他再说下去,就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