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让妈去参加你的婚礼，是她自己不想去，还有你的孩子，周周和双双他们去不去还能听我的吗？你不要自己的人生很失败就把罪过都按我身上！”
万婉听了姐姐一通怨责，好心情荡然无存，她就不明白，这个姐姐她也算尽心尽力了，怎么就总能在她开心的时候来添堵？
“我失败？我失败为了谁？如果不是我嫁到孙家，你能风光去国外留学？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你能有你说的幸福人生吗？”
万姣指着妹妹：“你现在日子过好了，我不配来找你了，我就不配叫你一声妹妹，这都影响你荣华富贵了！”
万婉气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难道不想你好吗？现在你嫁了，你开心了吗？我早说他不是个东西，你非得去，现在又找我干嘛？你不是很幸福吗？”
小客厅里，姐妹俩一时都没了话，万姣心里泛酸，忽然落下泪来。
万婉有些慌：“你有话就说，别装可怜，我没说你什么。”
“怎么了呀？”万婉不情愿坐过去，“姐，我不是不想你过好日子，是那种男人，他不好。你想想，他前妻跟他同甘共苦，他都能扔下不要，你算什么？”
万姣擦擦眼泪，“那也不是我拆散的，他早说已经离婚了我才跟他的，那都，什么都有了，我不能白让他占便宜啊，我要个名分怎么了？”
万婉给姐姐擦眼泪，没好气道：“你从小就这样，总名分、面子的，真正到事上，你总犯糊涂。就说当年周周他爸，我早劝你离，你非拖着不肯，”
万姣不服：“我离了又怎么样？你看我现在，就过好了吗？”
万婉忍着气：“那是你离晚了！早在他败家的时候你就甩了，那时候你年轻，怎么不能找个更好的？你非得拖到徐娘半老，”
“我知道，你觉得我给你找的都没你妹夫风光，可你也想想，我跟你妹夫时，他也就是个富二代，这些年我就没精打细算？我就没吃过苦？”
“姐，你跟别人结婚，总要有点付出，哪有现成的果子让你摘，就是让你摘着了，也是个坏果子。”
万姣气哼哼：“我都结了，你又说这些风凉话，我还能去离了吗？”又抓着妹妹的手，“小妹，我就想你去给我撑个腰，你知道吗？他昨天打我！呜……”
万姣捂着嘴，生怕哭声让外人听见，万婉又惊又气，“才，才刚结婚，他就敢打你？”
对姐姐，万婉不是没有嫌弃，但这是亲姐姐，曾经还是光芒四射的家里宠儿，她即便不满母亲偏向，也不舍得看着姐姐受苦。
“老公，”一夜左思右想，万婉终是开口：“我想去参加我姐姐的婚礼，你觉得合适吗？”
宁家一边穿衣服一边回：“你想去就去，她也不容易，但不该答应的别答应，那个老吴做事不怎么正派，”
万婉上前帮系领带，“什么意思啊？”
宁家微扬脖颈，“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但你姐这婚事，确实昏头。行了，我早上有会，你自己看着办吧。”
万婉赶紧送上包，“那晚上你能回来一起吃饭吗？”
宁家随口说：“这种事让嚎嚎去就行，他都十七了，能代表家里了。”
嚎嚎一口拒绝：“妈，我学校走不开，你去找大姨，又不是去干嘛，带两个保镖就行了。外婆，我上学去了。”
万婉还来不及说，大儿子就出门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小餐厅，心里没了主意。
“妈，我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万外婆脸一黑，“怎么回事？她眼神不好，又找错人了！”
“那个老吴根本没多少家底，他那个房子都是贷款买的，还有他那个公司，才挣几百万一年，你姐结婚买套婚纱他都嫌贵，你说，这能是个有钱的吗？”
万婉摇摇头，“你就不去了？”
万外婆冷哼：“我去做什么啦？这个不好，那个嫌贵，我能帮什么忙？我也是在富贵人家生活几十年了，没见过这么能算的！周周爸爸都没这么算过。”
女儿还在外地时，万外婆就悄悄搬了回来，她以为新女婿还能给两个孩子一点，没想到连老婆他都舍不得。
听了母亲一番抱怨，万婉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早说做后妈不是好差事，又摊上这样的男人，她以后怎么过嘛，妈，要不，就算了？”
“什么算了？”万外婆想了想，才明白：“这怎么算啦？请柬都发出去了，证都领了，还怎么算啦？你不要瞎出主意！你姐命不好，她是命不好……”
万婉不信命，尤其是在见过吴刚三个儿子之后，她根本不相信姐姐嫁到这样的人家以后能有好。
万姣当然也后悔了，可她早把喜讯传得到处都是。
“你别说了！我月底就办婚礼了，家里亲戚都通知到了，我不结了？你真想得出来！”
万婉冷冷道：“现在还早，等你伺候他们四个，伺候到人老珠黄，人家还有仨儿子，你就是个保姆。”
“你！”万姣气得想哭。
“好了好了，”万外婆赶紧打断，她也很犹豫：“你姐也有孩子，她老了不会没人管的，姣姣，真要结啊？”
“妈！”万姣大喊一声，“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万婉看了看表，“都快吃饭了，怎么周周和双双都没来啊？”
万姣气弱：“他们都有工作，晚上要加班。”
万婉冷笑一声：“妈，她老了有没有人管，真说不好。”
不等姐姐回话，她就站起来，“我晚上还有事，人也见了，我就走了。妈，走吧。”
万姣问：“你们去干嘛呀？”
万外婆安抚女儿：“我跟你妹妹去参加一个活动，你跟小吴说，我们就不留下吃饭了。多两个人，还得多不少开销。”
万婉从餐厅出来就带着母亲去做造型，他们晚上要去参加晚宴。
“小婉，我这样是不是太年轻了？不好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万外婆满脸是笑，万婉也捧：“哪有不好啦？正合适，赶紧去换衣服吧，该迟到了。”
晚宴不过是圈里常见的慈善募捐类，年轻时候祁蔓经常自己出席，现在就都交给儿媳妇应付。
万婉很享受祁太太这个身份，在一众人友善热情的问候中，她施施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随意聊起自己在港岛置产的事。
这些年她也长了不少自尊心，认为自己小家庭的能力才是重点，因此对那些夸她得夫家重视的夫人就不是很满意。
“有参考长辈的建议，不过是我们自己的积蓄，还在设计，等建好请大家过去玩儿。”
万外婆看女儿从容淡然，心情复杂，她总以为大女儿才是她培养出来的骄傲，没想到却是小女儿给她长了脸。
深夜，万婉扶着母亲回房，万外婆反抓住女儿的手，“婉儿，你说，你姐是不是真不能结这个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