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说动世子亲自来求,随便赏他个闲职罢了。
“既是想入禁军,想来是想入宫,不如入千牛卫,近身守着陛下,你就从中郎将做起,行了,没什么事便出去吧。”
程岁琛谢了恩便出去了,不过出门时碰到了林嗣。
“殿下,刚出去的那是?”
“哦,不过就是个富家子弟,寻着堂儿求着闲职罢了。”
林嗣不这般看:“殿下是这般认为,我看怕是不只如此。”
“怎么说?”
“那人我前几年便在城中瞧见过,妓院,赌坊,戏院都有他的身影,更是在钱前些日子在城外难民营中,扮做难民与世子的手下大打出手。”
凫王听完略加思索,细想却是不对,若是普通富家子弟只需花些银钱,一路买通即可,何须如此。
“查!”
不过七八日的时间,凫王府世子夫人与一众官眷坐船游水,意外落水身亡,此事不过一会儿在城内传遍了。
凫王听闻到消息时,正与陛下商讨国事,等宫人讲完,他震惊不已,匆匆请辞回了府内,见世子穿着红袍,拉着不少人在棺材旁喝酒吃肉,好不惬意。
凫王见此场景,满脸失望:“逆子!你在干什么?”
世子似乎有些醉了,被酒熏红了脸:“父皇,儿在庆祝啊!”他端着酒杯走到棺材边上:“儿的这个妻死的好,死的妙!”声嘶力竭在凫王面前叫嚣着,却满脸悲愤,表达不满。
凫王刚想上前,竟见世子抽出长剑交向他,并跪地大喊:“求父皇赐死儿,让儿追随她而去,好全了儿的为夫之情,也全了咱们凫王府的贤明。”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世子仰着头不可一世的傲气:“儿要让您此生难安。”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逆子!”老父亲气的心肝疼。
“您别气啊,过几日世子夫人的娘家便来了,您气伤了身子怎么跟他们解释啊,儿可不会出面,还望您好好跟他们交代清楚。”他笑着放下长剑转身带着人出去,在门口冷哼一声:“您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提着这把剑来,儿就府内,等着您将儿的头颅砍下。”
世子房内,世子继续喝着酒,萧元湛萧元默俩表兄弟同冯邵都在此。
程岁深在自被凫王扔进了千牛卫,虽得了个正四品的官职,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又有谁能瞧得起他,军中人人都知他这官职是怎么来的,无异于闲差,无人问无人管,如今,因世子做的混账事,凫王又管不得这个儿子,自然是拿程岁深解气,说是让他规劝世子,若是劝不好,便是一顿板子的事。
他一脸无语的来到世子院内,一眼边瞧见他那些好兄弟正美美陪在世子爷身边喝酒玩乐,身边歌姬舞姬一大推,好不惬意。
他气愤开口:“不是,我在军中人人嫌弃,凫王还派我回来,让我劝劝您,您好歹给我留条活该路吧,世子。”抬手将屋内所有的舞姬歌姬同下人赶出去。
世子笑笑,递给他碗酒学着戏腔道:“不要操之过急,一切自有定数。”
萧元湛瞧这她们都出去,才开口:“世子,臣不明白,当初臣说了,能帮您把世子夫人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为何您非要如此,这般大张旗鼓的,您不怕……再说,如今的陛下最重夫妻之情,臣恐对您不利。”
他倒是无所谓,冷哼一声:“陛下……不愿做帝王的陛下,无非就是一个棋子,父王的棋子,如今父王都不敢对我做什么,他又会如何。”
硬气的很,可是他这样,他们四人有些虚啊。
萧元默试探性询问:“可世子,您究竟想如何做?总得给我等活个活路吧。”
“放心吧,你等的身份都不是平常人,他再脑子不好,也不会拿你们的脑袋去得罪徐州。”
“这我自然知晓,可我怎么觉得我这官快没得做了。”程岁深丧气的很:“我又不出头鸟,干嘛光敲打我一个啊。”小眼神满含怨气盯着萧元湛:“当初就你先开口的,这官你怎么不当。”
他呵呵俩声,活像个傻子:“我不配,您是大人物,怎么说你祖母那是郡主,越国内大多兵器可都出自你家,军重要职,哪是我一个小小文人子弟可肖想的。”
“去。”程岁深一把将他推开,占了他的位置,坐在世子对面:“世子啊,我也算是皇亲国戚,您总不能让我灰溜溜的回徐州求祖母帮我吧。”
世子微扬嘴角,漫不经心:“可你也不是空有其表啊。”
“那世子想我如何?”
“我帮你盯着的是节度使的位置,虽是个边防军,但跟牛卫军的一个中郎将比,孰轻孰重啊?”
节度使——掌管一州的兵马从二品的大官,这样的要职落在他一个富家子弟身上,谁能信,但如果是真的,这世子怕不是要反啊,真想自己做帝王,还是……只是试探?
“您这是……说笑呢?世子,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再说了,我有多少本事,我自己清楚的很。”
世子抬手给他倒了一碗酒:“本事是学出来的,而且,如今的节度使也不过是个代的,随随便便给他揪个错处,那帽子可就没了,你嘛,只需在一个合适的时期,当一回大英雄就行了。”
看来世子早已谋划好一切,他程岁深看来早已是一只入了圈套的羊而已。
那另外四只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圈套,这些日子,新帝登基以来,文官武将上虽说并没有多少被换掉,但当然会有陛下厌恶的人,自然就少不了被罢官的。
要做朝中臣,在他人眼中,也是这位世子爷的门客。
节度使,坐上这个位置,那会有多少人盯着看啊!怕不是连兄长爹娘……甚至可能祖母都要亲自来一趟垣城,来盯着自己。
这么一想,程岁深只觉得压力山大,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看看周围的兄弟,这几人的目光同情之余又有几分羡慕,是啊,怎么说这可是节度使。
世子对于他的反应只是笑笑,为他倒上一碗酒:“你且放心,不会这么快的,不过,还需你这些日子继续在千牛卫中吃些苦。”
“这臣自然明白,不过王爷那些总得给些交代吧……”他试探性开口,传闻他阴晴不定,可这些日子瞧着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
一听提到凫王,世子的脸色少不得黑了几分:“管他呢,但这几日朝堂上怕是要说上几日,谁让我这位世子夫人出自名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