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回去了,你们在这儿好好玩儿。”
天色渐黑,袁筱筱拉着丈夫跟各位告别,“姐,我明天还有事儿,缘缘就拜托你了。”
祁蔓挥挥手:“回去吧,趁着天没黑,路上不好走。”
“那姐,姐夫,阿姨,我们就走了。”
金哲打了遍招呼,又叫女儿:“缘儿,爸妈走了,你在这儿别乱跑,山里有蛇。”
金缘随意应了一声,又低头去忙活叫花鸡。
夜晚的风有些凉,远处的虫鸣和近处的风车声应和在一起,让夜色变得温柔又不失活泼。
“姨父,我烧好了。”
“好,就让它温着。”
金缘看土灶里的柴火都开始熄灭了,才转头来找肖珩,她蹲在旁边的地上,看肖珩在削木棍,问:“这要干嘛呀?”
肖珩又加了几刀,“那边山腰上有个小水潭,里面不少鱼虾,还有黄鳝呢,我们明天去抓几只。”
金缘不解:“这用渔网不就行了?干嘛要用这木棍啊?”
肖珩笑:“我以前去一个村子里录过节目,他们那儿就是用这种原始的方式跟大自然相处,如果人类能用最本真的方式生活,那烦恼就会少很多。”
金缘若有所思,肖珩看看木头尖端,“我们只有太阳能发电,水和吃喝都得就地取材,你还要继续住吗?”
金缘笑,“要啊,我又不是没在野外待过,姨父,我最近要写一本小说,就写你跟我姨妈的故事吧?”
肖珩问:“为什么要写我们啊?都没什么特别的。”
金缘满眼向往:“当然有,您跟我姨妈那么不同,却能走到一起,还能过这么多年都没吵过架,都说相爱容易相守难,您和我姨妈就是我对爱情的最后一丝幻想。”
肖珩听得发笑,“才多大,就对爱情没幻想啦?我跟你说,我们也吵架,经常吵得天翻地覆,你姨妈都想杀我灭口。”
金缘乐得直笑,“我才不信呢,她要能灭口,您早没了。”
“三姑父,我们真去睡树上了,可以吗?”
毓琇过来也往地上一蹲,双手托腮看肖珩削鱼叉,“表姐,这什么呀?”
金缘说:“鱼叉,明天我们去山里叉鱼,还有黄鳝呢,你吃过黄鳝吗?”
毓琇点头:“吃过,很小的时候爷爷带我们去奶奶老家,用砂锅焖的,可香了。”
“明天要能抓到也给你做焖黄鳝,”
迎着篝火检查了一遍,肖珩才把木棍都收到工具间,天色已经黑透,只有篝火旁还能清晰看到周围,肖珩抬头看了看夜空,今晚没有月亮,但星星很闪。
“老婆,那边都好了吗?”
祁蔓在另一边应:“都差不多了,你把鸡挖出来吧。”
刨开薄薄的一层土,肖珩用铁锹铲出五个泥团,用锤子敲开,浓郁的鲜香瞬间涌出来。
“哇~好香啊!”
涂涂跑过来,接着递过来的鸡腿就啃了一口,金缘和毓琇也一人拿着根鸡腿,一边吹着气一边享受美食。
“这就吃上了?涂涂,有没有干伯公的啊?”
涂涂举起吃了一半的鸡腿,“干伯公,我只分到一个,我们分吧。”
秦吾哈哈大笑,“你吃吧,瞧这嘴,都能炒菜了。”
涂涂撅着嘴让干伯公擦了擦油,又抬手比心,“干伯公,爱您。”
秦吾摇摇头,“这小子,干伯公也爱你,小心点儿,别把油滴脑袋上了,晚上会有老鼠舔你的头发。”
涂涂赶紧放下手,怕怕地跑回姥姥身边,“姥姥,这里有老鼠。”
祁蔓抱住孩子,“哪来的老鼠啊?老鼠都在臭水沟里,咱们这儿有臭水沟吗?你闻到臭味了吗?”
涂涂摇头,“没有。”
秦吾笑出声,他揉揉孩子软乎乎的脑袋,“那也得小心点儿,这山里的小动物都爱吃肉,你身上香喷喷的,都来啃一口怎么办?”
涂涂赶紧抱住姥姥,“姥姥!我怕。”
祁蔓好气又好笑,“你忙你的呢,吓唬他做什么?涂涂不怕,晚上姥爷给你洗澡,洗得香喷喷的,以前你也来住啊,都没事对不对?”
“干伯公,坏!”
涂涂冲秦吾做了个鬼脸,撒腿就跑。
秦吾看得直笑,“那三个大的呢?还没来?”
祁蔓笑:“说村里盛情相邀,就不回来了。”
秦吾看了看周围,“没想到京城附近还有这么块地方,你拿下这块地,花了不少功夫吧?”
祁蔓笑,“你看我们进来那镇上的变化,有芸菁分校在这儿,人均收入都得翻番,当官的嘛,哪个不会数钱?”
“更何况,我们家也算有个名人,没事还能给当地做做宣传,你看他,代言多敬业。”
肖珩在那儿砸叫花鸡,旁边还一直有个镜头对着他拍,秦吾很同情:“他是不是还挺不想退休的?”
祁蔓说:“不想怎么了?他还想做到躺下呢,我能让他做到那时候吗?”她看了那边一眼,“谁刚退休不是这样?他拍着拍着,发现也没什么意思,就会停了。”
秦吾摇头:“我看他那热度,还有的拍。”
“随便他,”祁蔓很不解,“我也不知道做个公众人物有什么好?他就乐此不彼。”
秦吾笑,“哎,你从小就是名人,当腻了才不稀罕。他不一样,二十多岁才出名,又跟你这样的在一块,再没点东西傍身,他会自卑的。”
祁蔓哼:“他会自卑?你看他跟自卑有关系吗?缘缘别拍了,把别的叔叔阿姨都拍进去你姑父一会儿又得剪半天。”
金缘关掉手机,跟着叫花鸡往前走,“姨妈,我姨父烤的这叫花鸡真香,您也尝尝。”
祁蔓凑过去吃了一口,“真不错,换配方了?”
肖珩得意:“今天什么也没加,就是一点盐,用荷叶裹了烤好。这山里的环境可能真好,鸡肉的香味都浓一点儿。”
秦吾叹:“这是怪我们农场给供应的食材不够好了。”
肖珩忙解释:“三哥,您那都是好食材,但毕竟是科学饲养,没有这种野生感。”
余楚点头:“确实,这个真香,但这种只能自家吃,卖就该担心不安全了。”
秦吾细品了几口,“确实不错。你们这片山上养的,以后每周给我们家送两只,俩孩子正长身体,让安娜多做点儿。”
肖珩笑着说:“周末让他们自己来抓着吃,在家做都得杀好快递过去,都不新鲜了。他们周末干嘛呢?怎么也没来啊?”
余楚回:“他们奶奶来看孩子了,安娜带他们在家。”
肖珩笑着说:“那也可以一起来啊,”
余楚直摇头:“根本不愿意来,我说乡下风景好,她就能想到穷乡僻壤。”
秦吾说他:“你也差不多,别背着人就说这些。”
余楚撇撇嘴,往旁边台阶上一坐,“这个小凉亭真好,感觉星空都近了,珩哥,那节目什么时候上啊?”
肖珩回:“大概暑假吧,那时候学生都放假了,如果喜欢也都可以来这里逛逛,这么多房子也能给附近的家庭提供暂时居住的地方。入口那边也能做临时营地。”
余楚惊到:“你这还打算开放给游客啊?那多不方便啊。”
肖珩拍拍他肩膀:“咱们只是工作不同,没与众不同,干嘛要跟别人保持距离?出门总藏着掖着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