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算是清楚了,合着他留在这里就是要给他的夫人报仇,当然,趁着这里的优势,也可以让他更好的修炼。
只是他在这里的事情,难道吴天荣不知道吗,我觉得不大可能。
可如果是这样,吴天荣又怎么可能会放任会有个和他作对的妖仙儿守在湖底的“阵心”?
我缓了好一会儿,转而却说道:“你说你知道怎么破了六阴封煞?”
这家伙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你不打算先和我解释一下吗,你和他有什么恩怨,听你这语气,你也想置他于死地!”
我起身捡了个石子,在湖面上打了个漂亮的水漂,然后说道:“我是个风水先生,路过这里,发现了吴天荣杀了不少人,又布下了六阴封煞。”
“是吗,你们这一行讲究个不扣门,不接事,既然没人找你,你又何必去管,就算是死再多的人,也和你没关系!”
我转头看向他,心想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话不能这么说,这家伙利用这里的风水为非作歹,对我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再说了,我住在凤来村村长李长富的家里,他好心招待我,现在他的老婆被杀,我总不能不管吧!”
井妖轻叹一声:“原来如此。”
缓了片刻,他走到湖边,蹲了下去:“想要破六阴封煞,说难不难,不过说简单也不简单。”
“什么意思?”
他看向我,继续说道:“六阴封煞不同于一般的阵法,毁坏某处阵脚即可,即便不能达到破坏的目的,至少也可以损毁阵法,削弱阵法的威力。”
“一旦阵法启动,必须六个阵脚同时损毁?”
他点了点头,我不禁暗叹一声,想着果然被我猜中了,可是如果想要同时毁坏六处阵脚,就需要六个人同时出手才行,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
“还有别的办法吗?”我问道。
“当然有。”
“什么办法,你说!”我上前一步,有些心急的说道。
他转身走过几步,坐到了一块石头上:“打败布阵的那个人!”
“打败布阵之人?”
“没错,六阴封煞之所以不同一般,就是因为它在阵成之时必须融入自己精血,所以阵法的盛衰和布阵之人息息相关,若是布阵之人被杀,则阵法必定被破。”
“原来是这样,懂了。”
“所以呢,你要不要和我联手!”他问道。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头问道:“你说的鬼手实力很强?”
他暗叹一声:“我和他斗过两次,可是没讨到任何便宜!”
“那吴天荣呢,他比鬼手如何?”
他摇了摇头:“我没和他交过手。”
他随手指向双凤山的山顶,继续说道:“我知道他的老巢就在山顶,我两次打上去想要收拾他,可是两次都被鬼手横路拦截在洞口,我根本进不去他的老窝。”
“是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想着,这家伙两次都去了双凤山的山顶,难道他两次打败了江家老祖江元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他们两个的实力相近,不过他的实力应该要比江元阴强一些。
“你想好了吗?”他又问道。
我急忙回过神儿来,看向他:“我怎么才能信你!”
他站起身,只是冷笑一声,却道:“无所谓,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即便没有你,只要我守着这个湖,终有一天能报仇!”
他说罢转身就要走,只是刚走过两步却又突然停下,顺手指向一处,背对着我说道:“那片林子,我的夫人就葬在那儿。”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只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仅此而已。
“我想尽快报仇,并不想等到湖底力量被我利用完的那一天,至于为什么,你应该知道。”
这话说完,他便上前一步跳下了湖。
我在原地原地沉默了片刻,不想等到那一天,林中他夫人的坟,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转眼看去,那片林子位于双凤山的山坡上,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不过只是小小的一片,所以树不是很多。
月光下,它光秃秃的,沧桑里暗藏着些许孤寂。
让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那儿看看。
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不会骗我,毕竟也没谁会拿自己的妻子开玩笑,更何况他给我的感觉是个用情至深的妖怪。
半路上,我一直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和他一起对付吴天荣,如果有他的加入,我自然是会多出一分胜算。
可我确实不能轻易相信了他,毕竟这家伙的实力可观,特别是在水里,我可是要惧他三分的!
如果这家伙是假装和我联手,在双方大战的时候突然临阵倒戈,那可就危险了。
毕竟吴天荣,鬼手,加上他还那些怪物,绝对够我和灵儿吃一壶的!
天快亮的时候,我到了井妖夫人被埋葬的这片林子。
这林子不大,方圆不过一里地左右,有一条绵延而上的小土路穿行其间,也算是曲径通幽了。
他果然没骗我,他夫人的坟就在这林子的深处。
我到坟前的时候,刚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片片树叶的缝隙里挤了下来,斜照过她的墓碑。
坟头儿不大,只是一个一米左右的小土堆儿,墓碑也很简单,应该是井妖用一块大石头自己凿的,并不平整,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爱妻青澜之墓”。
“他的夫人叫青澜......”
我下意识摸着墓碑,这字有些奇怪,写的难看也就罢了,偏偏颜色又有些不对劲儿。
这时候,突然有一团红色的气息从坟里飘了出来,缓缓在我身边化成了一道人形,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纤细,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衫古衣,长发随意落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晶莹的光泽,一眼看去是那么美。
是井妖的夫人,青澜!
我看着她一时有些意外,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居然没入轮回,而是成了妖傀?
她看向我,缓缓一笑,然后走到了自己坟前,和我一样蹲下身,摸着自己的墓碑,含情脉脉,只道:“这字漂亮吗,是他用自己的血,写上去的。”
转而,她又看向我,笑里似是带着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