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很强壮,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短短几天时间就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山洞外依然是哗啦哗啦的小雨,山洞内的芈人贵族熊傲已经安静地坐到了石室老人的身边,后者用游丝般的声音称赞熊傲。
脸色苍白的熊傲恭敬回应道:
“熊傲能够活下来,全赖圣人您,以及大巫师、您的副手(希艾)之起死回生精湛医术。”
石室老人淡然一笑,他的笑容很无力,他在雨天是无法吸收天地之精华的,展露出一脸虚弱不堪之神色。
几秒后,石室老人对熊傲说:
“年轻人,你坚持要见我,是因为你们芈人今后不能再贩运巫盐了,你感到困惑,对不对?”
熊傲用真诚的目光凝视老人的双眼,坦言道:
“圣人,您真是无所不知的世外高人!您说得没错,我现在感到很困惑。我们芈人这次联合百濮北上救援巫咸国,强大的5000芈濮水师被巴人围歼于南方水道,我部落之精锐勇士几乎损失殆尽,损失的独木舟同样不可计数,如今,我的身边只剩下5名芈人勇士还活着……我作为芈濮水师的统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我的哥哥(芈人酋长熊狂)交代……呜呜呜……”
说到最后,熊傲留下了伤心眼泪。
石室老人言简意赅道:
“除了贩卖巫盐,贵部落还会种田吗?”
面对老人的询问,年轻的熊傲停止哭,回答道:
“会,我们芈人种水稻。”
南方古人类有组织种植水稻的历史,可追溯至河姆渡文化;到晚商时代,人类种植水稻的活动已遍布中国南方。芈人部落的规模10000人,无法只通过猎杀动物、采集野果解决吃饭问题,万人部落必须通过种植农作物或向其他部落贩运物产(如盐)换粮食解决口粮之缺口,与1000人规模的野人部落不一样。
石室老人说:
“既然以后无法再向其他部落贩卖巫盐,贵部落今后大范围种植水稻就可以解决口粮之缺口。”
听完老人的话,熊傲陷入沉默;很快,他的眼泪重新留下来,他悲伤说道:
“圣人,只有口粮是不能让部落存活发展的,我们没有盐。”
石室老人笑言:
“人类获取盐分的方法很多,如通过猎杀动物,吸食动物的血液。动物的血液中存在盐分。”
熊傲默然不语。
古人类很早就知道能通过猎杀动物、吸食动物的血液补充人体的盐分,食草动物具备寻找盐矿的本能,如鹿;然而,芈人是万人部落,在大雪茫茫的冬天又该如何狩猎到足量的动物、补充部落成员之盐分呢?
石室老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勾起了芈人贵族熊傲的兴趣:
“另外,你们芈人可以通过植物获取盐。”
“哈?植物。”熊傲道。
“选择长势旺盛的芦苇,在芦苇开花前收割,收割后,把芦苇晾晒,直到晒干没有水分,再将干芦苇烧成灰,然后,把芦苇灰放进底部穿小孔的大瓷缸中,架起大瓷缸,在下面放一个大瓷盘,在大瓷缸的上面慢慢放入经煮沸后凉透的清水,如此,就能得到盐水的溶液。”
“下一步,用粗麻布把盐水溶液过滤,减少杂质,然后,把已过滤的盐水溶液煮沸,水分彻底蒸发后,就会出现黄色的晶体。把黄色的晶体用大片的芭蕉树叶包裹起来,在火堆中慢火烘烤,彻底烤干盐体的水分,就能收获到干硬的芦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