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山洞往遥山的方位前行,在走将近一炷香的功夫,严萧萧看到了洞壁上浸湿下来的水。
从罗盘指针方位推断,上方应该就是遥山前的那条河。过了河,离遥山就不远。
走在最前面的沈修,眼眸里的警惕,虽然这一路畅通无阻,简直是出乎意料。可一想到千绫须,不知山洞的后面,会不会被千绫须挡住去路。
怕山洞越往里,风越是沉闷,他们只点了一支火把。马匹都放在洞的上面,由左雨他们几人扎营看守。他们当中有人背负重物,已经累得气喘,汗流浃背。
嗒!嗒!沈修放慢了脚步,面上的惊诧,“萧箫,你有没有觉得这藤蔓的老巢通往的地方是遥山,一切太过巧合?”
他话音刚落,后面的宋寻也点头道:“是太巧!我们走这么久,这里就是遥山。而且还没有遇到千绫须,真是奇了怪了。这怪藤蔓,该不会端王命人种下的吧?
啧啧!难道是千绫须与怪藤天生不对付,有怪藤的地方,千绫须都躲得远远的?”
严萧萧倒是不在意,“这些巧合是有人特意布局,还是其他,只要方位对,再往前行一段路,就可在一处合适的洞壁,凿洞,进入端王陵墓。
继续往前。没有千绫须阻挡,它们是相克。”
“对!对!相克。”宋寻见萧箫也般说,放宽心,几步走到了前面。
他一双眼睛可是眼尖得很,一下子就看到了尽头的昏暗中,有一颗闪动光芒的宝石。
走近,看到宝石镶嵌在一扇石门上。厚重的石门挡住了去路,门底下是个半圆,还留有一些腐烂的汁液。
宋寻弯下腰,用地上的石块挑出了些汁液。看了看,“你们看,原来这怪藤蔓,是从石门后生长出来的。不过,这门下的半圆,人可钻不过去。看来,只能干瞪眼,一时无法。
或许,打开石门的关键,就在那颗牛眼珠大小的宝石上。”
他心中猜想,即刻动手,用匕首将石门上的宝石一点点撬出来。
“呸!这镶嵌的也太好了。”宋寻吐了一口唾沫,加大把劲。
紧跟而至的严萧萧、沈修,对这习以为常,并没有说宋寻。两人在石门的边上寻着机关。
“这块石门的边沿上有多次开合的痕迹,不难猜出这条山洞很可能有人多次进出。可能是这些人离开之后,就种下怪异藤蔓,用它来守门。”严萧萧道出猜测。
山洞狭长,后面的人并不知前方的情形,只知被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在等候严萧萧他们开启石门。
“原来在这。”严萧萧面色淡然一笑,手指向了石门边的一处凹痕。他抬手轻轻拨动,“咔哒”一声轻响,露出了里面的一处石槽。
沈修目光看去,冷冽的脸。这处石槽的形状有些眼熟,下一刻,他想起了什么。
“青铜人像,很可能有用。”他解下了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人像,递到严萧萧的手中。
“其中的关联,是可以一试。”严萧萧将青铜人像的底座安放进石槽,顺着转动。
“咔”的一声响,随后,洞壁微动,有机关被触发,巨石在转动。
轰!
石门打开了一条缝。
此时,宋寻刚好将那颗宝石放入口袋,就铆足劲,用膀子去推开石门。
想不到这石门如此沉重,他一个人的力气,加上严萧萧的,还没有能推开。
见此,沈修跻身上前,三人合力,一起推开石门。
“轰”的一声闷响,石门打开了一条足以让一人通过的缝隙。三人前后,走了进去。
沈修手中的火折子,往边上照去,“萧箫,你们看,石门后是一条甬道,地上的几块裂开,残留的黏糊汁液,这应该就是藤蔓扎根的地方。”
三人一番查看,见甬道并无危险,招呼在山洞里等候的人进入。
玉芙蓉走进甬道,听严萧萧说青铜人像是打开石门的钥匙,不禁疑惑。
“通往端王陵墓的钥匙,怎么会落到闵山王的手里?会不会是闵山王也来过遥山,进入端王陵墓?”
不过,很快,她就知不是。端王用怪藤守山洞,怪藤吃人,没人能在怪藤还活着的时候,进入山洞。
只有像他们这般,杀死怪藤,巨大的藤蔓与密密麻麻的其他小藤蔓一死,人才能进入山洞,打开石门。
她心中隐隐的不安,“像闵山王那么老奸巨猾的人,将打开端王所设的石门钥匙拿到手,留在自己棺椁里,再到严萧萧他们手上。这其中,是出自何种目的?”
“嘿!快看,这里有一棵树,金子做的!”
宋寻的一声喊,打断了玉芙蓉的猜想,她抬眸看向前方,一棵两人多高的树挡住了去路。
火光照去,树的枝丫上落有灰尘,早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金子的光芒。
宋寻这双眼,只稍多瞧看一眼,就知这棵树是金子打造而成。他见地上的石板与边上的无异,心中暗忖,“应该是没有机关。”
不过,他不敢贸然上前,看向沈修,在听到他说无危险。顿时,咧嘴大笑,就走近那棵金树。
“多加小心。有人,可能在上面做了手脚。”卫璟安微凝眸,看向黄金树,叮嘱宋寻道。
他看到黄金树四面有枝丫,其形皆是相同,并无树叶,取而代之的是站立的鸟兽。共有十二根枝丫,每一根枝丫上站立鸟兽不尽相同,有的是凤凰,有的是蝙蝠。一些盖上尘土,没有能看清。
宋寻虽然对黄金树两眼放光,但可不是毛手毛脚的人,他应了卫璟安一声,就开始细细查看黄金树干上的纹路。
没看一会儿,他皱起了眉头,“咦。说来也奇怪,这些纹路居然是通向树的根部,像是要引雨水浇灌一般。”
树根有一个微凹的池子,最低处有一小孔,通入地底下。
“璟之,你看这孔是有何用?”宋寻眼眸里的惊讶,转头看向卫璟安。
卫璟安见宋寻一脸的狐疑,淡然地伸出手,双指的指腹擦拭小孔的边上。青石板上沾染的一些污渍,干得只留下灰尘。
他双指轻捻,嗅了嗅其气味。眼光微动,不紧不慢道:“血。”
“血?!你是说这树,要用血浇灌!”宋寻瞪大了眼,继而,指了指几步外的那堵墙,继续道:“端王也这般狠毒?该不会是要我们献祭一人,这门才会开启吧?”
一旁的覃厉被宋寻的话,笑出声,晃了晃手里的水囊,“呲。唬谁呢!他想让你放血,你还真的傻乎乎放血?”
柳思思远远地站在一旁,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一切。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再看向挡住去路的墙壁。
“这般厚的石墙,要多少血,才能开启?”她的嘴角噙着一丝媚笑,死,她可不让手下的人白白去死。
当听到覃厉的话,目光看向他手里的水囊,瞬间,眼眸一亮,暗忖,“难道,这其中会有什么样的奥秘?”
此时,覃厉在问过卫璟安后,他将水囊里的血水倒在黄金树的树干上。
这血水并是真正的血,而是用药水调制。但随着红色药水的流下,飘散出一丝丝的血腥气味。
玉芙蓉目光盯在那红色药水,沿着树干表面上的纹路,往下,流到了树根下的小池子里。没一会儿,池子就已经积满了赤红色的水。
红色的水打着转,流入小孔。渐渐的,小池子里的血水已经见底。
叮铃!
忽然间,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众人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池底的小孔,顿时的惊诧,抬眸看向了树丫上的那颗铃铛,是铃铛在响!
“公子。倒入的血水足够多,可池子底下的机关没有被触发。”覃厉万万没有想到,面上几分泄气。看向卫璟安,等他的命令。
卫璟安眼眸里的冷冽,“若不是年岁久远,机关损坏。就是倒入的东西不对。”
“咳!我就说你的法子不靠谱。估计,还是要人血!”宋寻双手叉腰,撇了撇嘴,目光转看向树枝上的那只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