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军鼓响彻,宴起。
大家心领神会,有序跟在项羽身后出了营帐,只有越天辰还在品茶。
“辰哥哥,我们怎么不跟上。”小姑娘眼神已经跟着项羽出去了。
“不急,那位置就在哪里,不偏不移,待到他们落座我们再去,还能少些阿谀奉承。”
“如此,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摆谱?”
“即便是,那又如何?”
项嫣有些急了,这么做,肯定会让那些诸侯心中不舒服,但也知道,这就是她的辰哥哥。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越天辰带着两女朝着宴会走去。来到大帐外,越天辰就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脸角一笑。宴会拉起的隔层,埋伏了很多的刀斧手,这些很明显是范增给刘邦准备的。
一进门,齐刷刷的目光就迎过来了,带着不善,不过当看到越天辰身边的两女时,眼睛都亮了,再也没人注意越天辰了,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以为是哪里来的纨绔。
越天辰一眼看去,项羽,项伯东向坐,范增南向左,刘邦北向坐,其余诸侯依次向下而席。见刘邦旁边有一席空位,越天辰缓步而去,落座,两女很自然的退到身后。
“咳...咳...”项羽轻咳几下,把项嫣的目光转移到他身边空着的席位上。
项嫣明白了项羽的意思,尴尬的走向空席,落座之后还调皮的朝着越天辰吐了吐舌头。
“众位。”随着项羽的喊话,嘈杂的宴席安静了下来。“这位,是我项羽的妹妹,项嫣。”
项羽简单介绍,同时项嫣起身行礼,算是和大家打过招呼,迎来的是大家的赞美之词。
“而这位,是项羽的师傅,越先生。”
这下子,诸侯不淡定了,此人看起来如此年轻,竟然会是项羽的师傅。不过见越天辰在项羽介绍之后,连正眼都没看他们一眼,让人觉得此人太过傲慢,心中顿觉不爽。
项羽见状,也是尴尬一笑。同时双手拍了几下,帐外守候之人带着餐盘列队进入。
“各位,开席。”
项羽举起酒杯,诸侯们回应,共饮一爵。
宴席该有的气氛瞬间就被项羽调动了起来,而项羽,侃侃而谈,意气风发,尽显王者之气。
宴席过半,甚是欢快,而那些刀斧手,紧握手上的武器,等待他们预定好的信号。
突然,席间一人站起,向项羽敬酒,同时说辞有些不太适合在此宴中出现,同时大家的目光也都看向了他,宴席也安静了下来。
“大将军力拔山河,勇武过人,本王佩服,不敢仰望。不过既秦已亡,便需要新的秩序,不知大将军可有设想。在此,我便替大家斗胆一问,是要学秦那般专制,还是如秦之前的分封?”
确实,这问题这些诸侯私下不知道议论了多少次,这关乎了他们的切身利益。此刻的越天辰也放下酒杯,同样想知道项羽的想法。
“此宴乃是庆功之宴,国体之论本不应该此刻拿出谈论,既然赵王说了,那不妨也就说下项某的想法。秦之强大,扫六国,一统天下。然而寥寥十数年,城破国亡,比之历朝,如叹息一瞬,为何?乃是因为秦之独断,不行分封,有功者不能封侯,终人心背离,国之亡矣。固,项某决意行分封之制,以拨乱世。”
听到这里,下面的诸侯们笑了,他们是真怕项羽学秦始皇的集权制,手上的权利会被项羽收走,因为,他们是真打不过项羽。
而皱起眉头的,唯有越天辰。集权制比之分封制,只有百利,秦始皇玩砸了并不是因为制度不优越,而是他作为初尝者,没有前人的经验可学。加上嬴政好大喜功,苛税徭役繁重,压得国民喘不过气来,这时再跳出一个赵高,残害忠良,掏空国本,才让人觉得集权制不如分封的。
项羽推崇分封,看来,这乱世确实还没完。
赵王满心欢喜的坐下,再观这酒宴,刘邦一直没怎么说话,而范增却是一直把目光投在刘邦的身上,一直没移开。同时确实也没找到处理刘邦的合理时机,给刀斧手的信号也一直没有发出。不过,没有时机可以制造时机,好比宴会中有人被误伤甚至是被误杀。
范增多次把目光投向项羽,迎来的是项羽躲闪的眼神,深知,项羽是靠不住了。
于是,范增把目光投向项庄,简单的一个眼神,让项庄立马明白。遂而起身,举杯来到刘邦席前,恭敬敬酒。
“项庄久闻沛公之名,破咸阳而不贪名,此等名节让我等晚辈信服,特举酒一杯,愿与沛公同饮。”
刘邦也站起身来,举盏,与项庄同时一饮而尽。
“各王与沛公同饮,而军中无以为娱,项庄自幼学剑,不才愿舞剑以助酒兴。”
“好。”项羽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刘邦刚撅起不配合的嘴也没能开出口,只能任由项庄舞起剑花。
还别说,这项庄舞的剑还真是刚毅中带着柔美,不时间让人沉醉,真有些贴合酒宴了。不过,慢慢的,刘邦发现了不对劲。刚开始,项庄还是在比较中间的位置舞剑,慢慢的身体朝着自己的席位靠近,而那眼神之中,看向自己的,带着肃杀。
“好!好!”
一声声的喝彩,表明着项庄的剑舞的精妙,同样也是一声声的重锤击打着刘邦的心弦,每声都要把其击断。
突然,项庄的剑剑路一偏,剑尖朝着刘邦而来,直指刘邦要害。突然变故让原本有所防备的刘邦都没适应,吓呆在原地,不能挪动分毫。
就在项庄之剑要刺穿刘邦身体之时,一道霸道的力量把剑弹开,项庄顺着这股力量,剑舞偏去,不过手中之剑差点脱手,幸免算是糊弄过去。
不过刘邦就有些狼狈了,因为那股霸道的力量是来自一颗水珠。刘邦亲眼看见那颗水珠在剑尖炸开,溅了他一脸,水中还带着酒味。
顺着水珠来的方向,刘邦看到一脸笑容的越天辰,此刻刘邦才明白,项羽的这个师傅年轻但不简单。刘邦报以同样的微笑,接着继续回头饮酒,当做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但是,刘邦没把这事放心上,项庄不然。一段铺垫之后,又是一剑刺来,刘邦看到那剑,刚刚安定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可怜这一群诸侯,一个个都没看出异样,还纷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