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十字架上
书名:詭異b-夜不成眠 作者:诸葛风 本章字数:5964字 发布时间:2024-09-20





54. 十字架上

 

  难道这些案件是儿子干的?儿子早就策划好了,要对十字架上所有医院的医生按部就班地下手?

  高连山突然想到什么,俯下身仔细再看,终于发现血色十字架的最末端还有一个圈圈内没有发生过凶杀案,而这家医院正是妻子惨死的那家医院--儿子是连环杀手至此确信无疑,他要把造成母亲惨死的那个医生留到最后一个杀!

  是妈妈的惨死使得儿子心中剧痛,又因为不能经常和父亲沟通,不能排解心中的痛,终于心性大变,这才产生了报复医生的念头!

  高连山心中一时间掀起惊涛骇浪,整个人都快垮了,忽然又发现地图一侧还有一行小字,分别写着:1、2l、42、64。

  这是什么意思?高连山眉头紧皱,苦思半天,心窍突然开了,忙在纸上写下那四起凶杀案发生的日期,如果把第一起凶杀案发生时间当作第一天的话,那么后面三起案件正好是第21天,42天、64天,而这四个数字依次相隔20天、21天、22天!

  而今天距离发生第四起凶杀案时正好23天,也就是说今天正是发生第五起凶杀案的日子!

  必须立即阻止儿子继续犯罪!高连山用颤抖的手拨打儿子的手机,通了,却在只响了一声后关机,再打过去,不通。他为什么关机?是正忙于下手吗?

  高连山呼吸急促起来,立即拨通医院,命令:“事关生死,立即查一下有没有医生刚刚离开医院!”

  很快有了结果:10分钟前,有位医生说有事出去了,目前尚未回来,电话联系不上。

  一听这个医生的名字,高连山什么都明白了,正是当初那个上网聊天误诊妻子的医生!

  医生肯定是被儿子带走了,可他是怎么肯跟儿子走的?难道没有听说医生系列被杀案吗?

  高连山一时间手脚冰凉,这医生可恶,可罪不至死,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必须立即找到儿子,阻止这残忍的报复杀人!可儿子在哪里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竟是儿子的短信:想知道最终结果吗?速到西郊防空洞,过时不候!

  儿子的语气陌生,冷酷得可怕,一股寒意从高连山的后背冒上来,儿子这是公然向警方更是向他挑衅!

  他回拨过去,手机却又关了。

  他拨通了局里电话,在简短汇报案情后急忙跳上车,风驰电掣般往西郊防空洞而去。

  那个防空洞早已废弃不用,荒凉得可怕,是杀人藏尸的绝佳地方。

  在防空洞口,高连山跳下车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也不知走了多远,前方突然响起激烈的打斗声,转过弯,他见儿子和一个身材瘦削但力道十足的人作殊死搏斗。眨眼间,身材高大健壮的儿子占了上风,手中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作势欲刺,那把刀正是一柄锋利无比的手术刀!

  “砰”的一声枪响了,高连山手中的枪口硝烟弥漫,巨大的枪声在防空洞里震耳欲聋,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儿子握刀的胳膊被他爸爸开枪击个正着,要知道高连山是全市公安系统数一数二的神枪手。

  巨大的疼痛使得他大叫一声轰然倒地,那个差点儿成为刀下之鬼的医生愣住了,然后立即反应过来,拾起掉落在地的刀。

  高连山心如刀绞,一步步走过去,一直走到儿子身旁,就在这时,他看到还有一人。

  因为视线受阻,刚才没看到,那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正惊恐万状地躺在冰凉的地上,手脚被捆嘴被堵,身上满是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跌倒在地的儿子痛苦地捂着流血的胳膊,大叫起来:“爸,你打错了,他才是连环杀手!”

  高连山一愣,刚要反应,来不及了,那一声不吱的“医生”突然一刀刺过来,刹那间,“医生”的狰狞嘴脸近在咫尺!

  又是一声枪响,“医生”一脸不相信地被击倒在地,高连山掉转脸,是战友到了,一位狙击手在间不容发的时刻开了枪。

  在医院内,儿子把一切说了出来:原来,听说这一系列医生被杀案后,原本就对探案有浓厚兴趣的他决定做个编外刑警。

  他一直在默默关注、分析,终于有一天灵感来了,揭开了杀手作案的两大谜底:一是时间有规律,分别相隔20天、21天、22天;二是把凶手作案的医院在地图上标出后,正好呈一个十字架形状。由此,他推断出凶手要作案的下一个目标和时间。

  儿子想把这结果告诉爸爸,可又觉得跟爸爸无话可说。

  亲人的惨死使得两个内敛的男人隔阂日深,再说一向自负的爸爸肯定认为他还是个小孩子,于是心高气傲的他决心自己动手捉住歹徒,在爸爸面前露一手好证明自己,这才有了今天的殊死搏斗。

  至于那把手术刀,是儿子从凶手手中抢过来的,至于为什么不接爸爸的电话,是因为当时他正跟踪凶手,恐怕被凶手觉察。

  高连山从受伤被捕的杀手嘴里证实了这一切,这家伙的儿子生病开刀,可他不懂“规矩”没给红包,结果心怀不满的医生有意无意地刀锋一偏,造成他儿子重度残疾,可这起严重的医疗事故最后不了了之,因为病历都被篡改过了。

  他求告无门处处碰壁,时间一长终成变态杀手。他是信仰上帝的,有一次在无意之中,他发现把市里一些医院连成线时竟构成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便笃信这是上帝给他的旨意,上帝要他除魔驱邪!

  高连山问凶手最后一个问题:那些医生为什么会乖乖跟他走?

  凶手一听,眼里满是鄙夷愤怒的光,说:“这太简单了,我打一个电话给他们,说我是患者家属,请他们出来一下,我在门口的车上等他们,要给红包意思意思,结果他们无一例外地跑出来。开车来到僻静处,我就用撒了迷药的手帕制服他们,再到野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手术刀解决他们!”

  审讯中还得知,凶手之所以最后谋杀造成高连山妻子惨死的那个医生,只是因为那家医院在血色十字架的最后方位而已……

  高连山和儿子慢慢聊着,他们好久不这样了,高连山说:“儿子,爸爸休长假了,这些天我哪里也不去,只办两件大事:首先,一起给你妈妈上坟,我要让她放心,你长大了,她养了个好儿子,不愧是警察的儿子,不,比他警察爸爸还厉害。其次,咱爷儿俩找个风景名胜好好玩一下,好不好?儿子,枪伤还疼吗?都怪爸爸,不过谁叫你照片上的样子太像凶手了,那叫一个冷漠。”

  儿子展颜露齿一笑,刹那间病房里满是阳光的味道,说:“那不叫冷漠,那叫酷!”

 

明朝永乐年间,有位担任镇江盐道史的官员名叫秦龙。这一日,他因公务前往高邮,路经一座小庙,遂进内歇息。庙正中奉着女娲像,旁边立着几座侍女像,其中一座红衣仕女像雕琢得摇曳生姿宛若西子,看得秦龙心旷神怡,直叹道:“人生在世,若得此仙为妻,死而无憾。”话一出口,旁边便有人大笑道:“这有何难?”

  说话之人叫玄远,是云游的道士,与秦龙在路上邂逅,两人相谈甚欢,于是结伴而行。

  在秦龙苦求下,玄远决定施法为其求婚。他取黄纸一张,画符其上,令秦龙割下一绺前额毛发,连同符纸置于红衣像前,取火焚之。而后玄远趺坐闭目,过了半晌,面露喜色地道:“恭喜居士,仙子已应允,但仙子乃仙府中人,不知居士肯否入赘仙府?”秦龙毅然道:“若能与仙子厮守,俗世繁华又算什么?”玄远大笑,对秦龙说,半月之后,仙府将派人前去秦府接应。

  秦龙回到家后,辞却官职,遣散各房姨太,坐等佳音。半月光阴倏过,这天月上梢头时分,府外突然锣鼓喧天,笙管齐鸣。秦龙迎出门去,见门口停着数辆马车,为首一辆驷马金顶,透过垂帘,内中隐约显出一人影,风姿绰约美不胜收。两旁站着华仆,手擎彩旌。如此声势,早引得巷内旁邻探首观看,议论纷纷。

  见秦龙出来,一领头模样的青衣官袍老汉上前深深一揖,恭敬道:“这位便是姑爷吧,请上车。”

  秦龙大喜,遂命家仆将聘礼放于后面车辆,乐滋滋地上了金顶马车。在旁邻的引颈叹观中,车队渐渐远去,消逝在黑夜中。

  秦龙入赘仙府之事很快便沸扬全城。这日正午,镇江府衙来了一人,自称何良。何良乃当朝左都御史,为人刚直不阿。镇江知府毕懋闻听此人骤至,大吃一惊,连忙整衣迎接。

  落座后,何良劈头问起秦龙之事,毕懋遂一五一十说与他听。何良透露,朝廷已接到秦龙贪污的奏报,是以派他前来调查,没想到秦龙居然匆匆辞官,还闹出如此奇谲之事。

  何良乃雷厉风行之人,午后旋即展开调查。据目击者说,当夜雾气甚浓,只隐约见迎亲车马行至江边,而后就消失了。听闻此仙子乃江神之女,故进了江中洞府。

  何良怒道:“我看是借雾渡江逃逸了,秦龙祖籍哪里?”

  毕懋回道:“湖广人士,祖居长沙。”

  何良立即派人往长沙调查。十天后,探子归来报告,说他们刚到长沙,还未来得及进秦宅搜查,秦宅就起了一场大火,无人逃生。“据附近百姓讲,宅内居住的是秦龙的胞弟秦虎,此人欠了赌坊上万两银子,赌坊催债未果,盛怒之下放火。”

  “有人见到秦龙吗?”

  “这倒没有。”

  毕懋小心翼翼进言道:“何大人,据下官所知,秦龙同袍之情颇厚,他若果真回了家,必不会眼看着弟弟因欠赌债而丧命!再者,仙神之事也绝非虚无,我朝太祖之母陈氏梦神授药,吞后诞下太祖,及产当日红光满室,天有五彩祥云,这亦是仙神之兆。”

  何良沉思了—下,吩咐毕懋派人去找那个替秦龙施法牵线的玄远道士。毕懋有些为难:“玄远行踪飘忽不定。”何良态度很坚决:“此人乃本案关键,若秦龙果是入赘仙府,那玄远便是有通天达神之能,应荐于朝廷效命。”

  毕懋派出衙内半数差役在镇江府及周边日夜打探,过了数日,依旧消息全无。

  这天晚上,何良正欲宽衣歇息,油灯一闪,一柄小刀透过窗子钉在墙上。他大吃一惊,只见那小刀上钉着一张字条,字条上书着:欲寻玄远,请只身速往野荒坡义庄,切勿惊动他人!

  何良决定前往义庄一探究竟。野荒坡义庄在城东,距离他落脚的镇江府衙约二十里路程。他骑上一匹快马,半炷香时间便到了地点。何良将马拴在树旁,点亮灯笼,迈进暗沉沉的义庄大门。

  黑暗之中,一个个棺材藏匿其中,如择人而噬的野兽。何良抬高灯笼,喊道:“我已到了,阁下还不现身?”

  “咯吱”一声,东南角一个棺材中发出轻微动静,何良腾地转身,只见那棺木抖动一下,棺盖缓缓移开,从内中站出一人来。借着昏暝的灯光望去,却是名长发红衣女子,脸色苍白,目光空洞。

  女子不语,一步一步逼近,突地伸出尖利的红指甲向何良脖颈间划去。何良大吃一惊,正欲闪躲,可身子竟无法动弹,顿时,一阵冰凉彻骨的刺痛从脖颈传向周身。何良拼却力气,使劲往后一扬,“砰”一声,醒转过来,这才发觉是噩梦一场。窗纸透白,已是拂晓了。

  何良抹去额头虚汗,唤丫环伺候更衣。丫环进来瞧了何良一眼,惊道:“大人,您的脖子怎么了?”

  何良一摸脖子,触手湿腻,竟是血渍。何良疑窦丛生,赶往义庄查看。果然,在东南角的棺木中找到一具红衣女尸,瞧那容颜,俨然梦中所见。

  差役当中有秦龙的邻居,顿时颤声道:“她……她就是秦龙娶的仙子!”

  众人哗然。

  经仵作验尸查证,女子是被勒住喉咙窒息而死。

  随后接连几日,镇江府连降暴雨,何良被困在房内,心情烦躁。初五,天终于放晴。毕懋来报,说城外三里处山上的生圹中发现了两具尸体。

  生圹乃人活着时为自己修建的墓穴,多是有钱人的作为。众人跳进生圹,见空荡荡的墓室中伏着两具尸体。差役将第一具尸体翻转过来,众人大吃一惊,竟是秦龙!

  待第二具尸体翻转过来时,一向见惯死人的差役们都忍不住腿抖如筛。为何?只见那死者短髯,圆脸,入鬓斜眉,赫然就是左都御史何良。一个差役喊了声“鬼呀”,其他几个差役也疯了一样争先恐后逃窜。一时之间,生圹内只剩下何良、毕懋及地上两具尸首。

  毕懋不由退后两步,犹犹豫豫道:“何大人,你看这……”何良并未理会他,只是瞪着眼望着墓口方向,毕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墓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人。旁侧两人黑衣打扮,头戴方帽,手持刀戟,阴森肃穆,中间那人披头散发,手脚皆上重锁链,赫然便是秦龙。

  两个何良,两个秦龙!

  只闻那秦龙冷笑:“何大人,几日不见,可想煞下官了。”

  何良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秦龙怪笑道:“我的确已被你害死,只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也已死了五日,为何迟迟不来阴司报到?”

  何良嘶声道:“你胡说什么?”

  秦龙恨道:“何良,五日之前,就在此地,你那一刀刺进了我的胸膛,而我在垂死之前,亦拔刀掷进了你的后心,这座大好的无名生圹,冥冥之中倒像是为我俩准备的。”

  正说着,左侧黑衣人掏出一副锁链扔到何良面前,冷冷道:“何良,我乃阴司差役,奉命抓你回去,还不束手就缚。”

  何良像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退后一步。

  秦龙叹道:“你这奸邪伪君子,打着忠正旗号,尽行些谋财害命勾当,不仅想私吞我的财物,还杀人灭口,你这种冷血之辈,生前虽侥幸逃脱,死后也必将受到应有惩治。”秦龙转头向阴司差役问道:“上差大人,像他这种罪过,应受什么刑?”

  阴司差役一字一句道:“刀山火海,油锅沸鼎。”

  何良身子一震,突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求道:“上差大人,小人已知罪,饶命啊。”

  阴司鬼差道:“你知什么罪?”

  何良道:“小人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钱财谋害秦龙和他的女人……”

  右侧阴司差役丢下一纸供词,道:“既已知罪,速速画押随我归案。”

  何良此刻已乱了方寸,忙不迭地在供词上画了押。阴司差役收了供词,手一挥,只见门口一个人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数盏灯笼将墓室照亮了。毕懋和秦龙立刻跪地拜倒,躺在地上的“秦龙”与“何良”也一骨碌站了起来。

  见到那人,何良恍然大悟,瘫软在地,恨声道:“原来是你在捣鬼?”

  来人叫马成祖,位居右部御史,乃何良在朝中的头号政敌。

  事情要从秦龙开始讲起。秦龙借任职便利,鲸吞国家财物,收受盐帮贿赂,此事被言官上奏朝廷。秦龙得知自己被弹劾后,非常惶恐。

  说来也巧,秦龙在前往高邮办理公务时碰到了玄远。这玄远本是邪道士,是高邮附近一伙绿林土匪的军师,对秦龙的家财觊觎已久。闻听秦龙前往高邮,便假意在路上与之邂逅,得以同行。玄远见秦龙在女娲庙中对红衣侍女像恋恋不舍,便灵机一动,编出入赘仙府的谎言,想以此骗取秦龙的财物。

 

雪是从昨天晚上十二点多开始下的,到今天早晨六点左右才停。雪下得并不大,约摸有两寸厚,何絮踏着雪来画廊上班时是早上八点钟,画廊老板韩峥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韩峥醒来后,见满地大雪,估计顾客不会多,就关了店门,带何絮一起回家包饺子。

  韩峥和好友董珊珊一起租住在附近一所小院里,步行只用十多分钟就到了门口。门上装的是暗锁,从里外两边都可以锁上和打开。韩峥用钥匙打开院门,只见洁白的雪地上有一溜脚印直通到屋门口,脚印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运动鞋留下的。

  一缕清香隐隐飘来,是院子里的一树腊梅花开了,黄艳艳的花枝映着皑皑白雪,看起来有一种冰清玉洁的质感。韩峥取出手机,选好角度拍了几幅照片。

  韩峥和何絮踏着积雪先来到腊梅树前,赏玩了一会儿,韩峥让何絮折几枝腊梅做插花,自己取出钥匙开门。何絮折了花,进入正屋,这里被当作客厅,东面墙上开着一扇门,通往韩峥的卧室,西边墙上的房门通往董珊珊的卧室。

  韩峥拿出一双干净的棉拖鞋让何絮换上,自己去了卫生间。

  何絮坐下来换拖鞋,鞋架旁,是韩峥刚刚脱下的短靴,挨着短靴,还有一双男式的、沾满泥巴的运动鞋,应该是高洋的鞋。

  换好鞋,何絮来到董珊珊卧室门前敲了两下。门没有上锁,何絮一敲,门就开了,眼前的场面吓得何絮“啊”的一声大叫,顿时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何絮已经躺在韩峥的卧室里了,门外一片嘈杂声。她起身走到房门口,把门打开,只见客厅里站了几个警察,正在向韩峥问话。何絮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景象,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原来,刚才在董珊珊的卧室里,她看到的是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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