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在天庭御马监当了太仆,成功地迈出了身份转换最关键的一步。
得知消息的东海龙王不由得一叹,果然跟自己猜想的结果差不多,只是让他贴了东西还枉做了小人。还好他早已跟孙悟空暗示过自己的难处,以后再见面不至于太过尴尬。
地府的十殿阎王也是暗自不满,虽然他们也算从中得到了好处,但是丢了面子,而且玉帝居然对那猴子不但没惩罚还赏了个官,这把他们地府的颜面放在何处?但是地藏王菩萨什么都没有表示,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陆迩要是知道孙悟空成了“太仆”,一定夸一声“干得漂亮”。
不过他现在正在压龙山努力表现呢,对于天庭上的事儿,像他这种“小妖”根本没资格去打听,就连平顶山周边的事也只能从外面回来的小妖口里零星地听到些。
现在他在压龙山混得不错,在拿出“黄袍大王的遗产”贡献给压龙洞之后,他和白真真顺利地成了压龙洞的妖。他干起了“老本行”账房先生,白真真则成了服侍九尾狐的丫环之一。
过了一些日子,两人在压龙洞内比较熟悉了,大家都知道从东边来了个账房先生算账很厉害,所有进出账目都能算得清清楚楚,也很公平,从来不在账目上面哄骗其他小妖。而且为妖也比较大方,在群小妖中的名声很好。
这就是所谓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压龙山管辖的小妖需要按时向压龙洞上缴一定的收入,以换取九尾狐对他们的保护。原来的管账也是妖怪,只是这野生的妖怪确实算账能力不行,经常算错账,往往还是往多了算,那些小妖经常要多交收入,指出账房算错了的话还会被他仗势修理一顿。最后弄得众小妖苦不堪言,于是就跑掉了不少找其他地方谋生去了。
直到收入锐减的时候,九尾狐才发现账房的问题,于是一怒之下把原来的账房杀了,她自己先临时兼任着。正好陆迩到来,经过试用发现确实还不错就放心地把收账的事完全交给了他。反正只是管账,也不怕他卷了东西跑路。
名声好做事就是方便。现在的陆迩除了九尾狐居住的后洞以及存放物资的仓库不能随便进去外,整个压龙山包括莲花山他都可以随便逛。那些妖怪见了他也都客客气气的。只是跟这些普通的妖怪在一起根本什么也打探不出来。八卦的事情倒听了不少。
比如有只老鼠精对一只蝙蝠精求亲,正在到处求飞行法术呢;一只狼精去凡人的镇子做生意,结果看到了人们喂的狗非得想去认同宗,结果被镇子上几十只狗追着撵到了山脚下,连货物都丢完了,仍然念念不忘“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当然也有些有用的消息。
小妖们最喜欢议论的是后山的狐阿七大王真的有七条尾巴,那他要是长出第八条尾巴时会不会改名狐阿八?听说他和九尾狐夫人是从很远的东边一个什么青丘国来的。
好像是九尾狐夫人因为什么事很早就跟家里人闹翻了,才跑到这里来自己过,狐阿七大王和九尾狐姐弟情深,长大后跑出来寻找姐姐,也就没有回去,在这压龙山后山拉了一帮妖怪,专门训练妖兵。所有的开销都是从压龙洞里出。
陆迩对这个狐阿七也有印象,就是九尾狐被孙悟空打死后,提兵来要替他姐姐报仇的那个,结果死在了猪八戒手里。明知道孙悟空厉害还要报仇,从这来看,确实是个有情义的妖怪, 就是脑子有点不太够用,完全没想到那两个干外甥会把他姐弟俩坑了,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他姐姐九尾狐也是一样,死的莫名其妙。对两个干儿子信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听说干儿子来请,一点防备没有,甚至连贴身的丫环都不带,这才让孙悟空钻了空子偷袭成功。这一段也让人很是不解,九尾天狐哎,放哪里都是超级大妖的存在怎么就成了个死跑龙套的了。
从小妖口里也不可能知道关于这俩狐妖更有用的东西了。不过,白真真却给了他一个消息:
九尾狐每到初一和十五那两天晚间,就会到洞内最深处一间静室呆上半个晚上,说是在修炼什么功法,这时候所有的丫环都会被打发得远远的,就是她最亲近的两个丫环也不能靠近静室,只许在远处守着通道不让人靠近。
那静室内一定有问题。白真真问陆迩要不要她找机会查探一番?
陆迩让她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老实安分地当她的丫环。这消息对他来说确实很有用处,但在没弄清九尾狐的真正实力之前,他不能让白真真去冒这个险,也许是九尾狐故意设的圈套呢?狐狸狡猾可不是瞎说的。
但是陆迩自己决定去踩探一番。
又到了月圆之夜,陆迩以晚上要做账为由不让其他妖怪打扰他,在屋内点起了灯,忍痛从身上拔下了一根鬃毛下来,吹了一口气变成自己的样子,坐在灯下看账本。而他自己则变成一只小小的普通跳蚤,贴着墙根儿溜了出去。
如来教的七十二变确实很强大,但就是一点不好,要想变出活物来,要么就是自身变化,要么就得薅自己身上的毛来变;拔几根毛对猴子来说完全不是事儿,但对他这个跳蚤来说就太不友好了,毛太少了,薅一根都痛得要命。
一路借着墙角的阴影,蹦到了压龙洞内洞。平时这里他是无法进来的,他也不敢随便变化成什么东西进来,怕引起九尾狐的警觉。但现在大概有个目标了,他就不得不进来查探一下。
按照白真真的描述,陆迩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静室。这时候九尾狐还没有过来。陆迩打量着这间和其它的房间明显有区别的静室。虽然也是在石壁上挖出的房门,但是门框明显厚实了许多,门板也不是普通的木板或石头,似乎是青铜所制,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陆迩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居然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隐隐能够感觉到有一种阵法的气息。
陆迩试着跳上门槛,想看看有没有缝隙可以钻进去,刚碰到门板,就见一丝电光一闪,他变成的跳蚤被一股大力给弹飞了出去。当然这也是他没有刻意抵挡的原因。
还是个高档的防盗门啊!陆迩心说。
防护这么严的地方,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这里面的秘密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如果只是个练功的场所,根本不需要防备这么严实,功法别人偷看也是看不会的,这么严实,更像是在里面封印了什么似的。
陆迩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的时候,脚步声传来,九尾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