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昔日旧友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邱枫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辐射源在哪里。

“应该是在元禾的办公室，元禾和齐芳共同停留的地方，就是元禾的办公室，只不过齐芳在那儿待着的时间比较短，所以只是导致流产。看元禾那副样子，恐怕就是长期待在办公室的原因。”

“那我们得通知文队，让专业人士来检验一下，但是前提是，我们得有齐芳的体检报告。”邱枫想了想，但是如果去检验，起码得有证据。

“是的，那这之前，我们就去渐渐这个钱书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您好，我们想挂钱医生的号，怎么在心外科没有看到呢？”

二人来到了中心医院，这家医院是和云姚人民医院齐名的三甲医院。

“哪位钱大夫？”挂号窗口的工作人员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不耐烦地问。

“就是钱书阳，钱大夫。”穆羽赶忙回答。

“他调去住院部了，现在不出门诊，你们要找他，就去住院部找吧。”工作人员一副要挂号赶快挂，不挂号赶紧走的表情。

“这公立医院的态度和私立医院差远了。”邱枫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询，就碰了一鼻子灰。

“没关系，我们办正事儿要紧，先去找这个钱书阳。”

住院部里人满为患，就连楼道里都有病床，大概就是排不上床位，想着先住进来，等有人腾出床位了，就可以搬到病房里了。

医生和护士好像都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了，他们就穿梭在这拥挤的走廊里，时不时停下来，解答病人家属的问题或者查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请问，哪位是钱书阳钱大夫？”邱枫眼疾手快地拉住一个年轻女护士。

“找钱副主任得排着，这儿还有这么多病人等着他手术呢。”护士显然是很急着要走。

“不是要找他看病，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要找他问点事情。”穆羽和邱枫赶忙亮出自己的身份。

“哦，他现在在手术室呢，您要等等了。”

护士在看到他们二人的身份之后，态度马上有转变。

“好的，那我们去手术室门口等着。”穆羽看现在的情形，只能是这样了。

二人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期间晏阳发来信息，说他们已经搜查了元禾的办公室，在他办公室的吊顶中发现了疑似辐射物质，要带回去检验一下，这到底是什么。

钱书阳是这次手术的主刀大夫，他一出手术室的门，就被家属团团为主了，他只是淡淡地和家属们说，这次手术很成功，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钱大夫，等一下。”邱枫追上去，拦住了钱书阳。

“我已经和你们都说了，手术是有风险的，这个排异反应，还要看术后的观察，别的我也不敢和你们保证。”钱书阳很明显是把邱枫当做了患者家属，以为是不依不饶地要问患者的情况。

“我们不是来和您讨论患者的问题，而是想问一下关于元禾的事情。”邱枫说明了来意。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个人，我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现在非常疲倦，想要去休息。”钱书阳的表情很淡然，他觉得没必要和两个陌生人谈论这件事。

“如果不认识的话，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还是你们的毕业照。如果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站在一起？”穆羽拿出刚才他们找到的二人大学时期的毕业照，两个人还亲密地将胳膊搭在彼此的肩膀上。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张照片？”钱书阳的表情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那我们自然是可以调查到这些事情的人，钱大夫，我们要站在这儿把话说清楚么？”穆羽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楼道，很多人都纷纷往这边侧目，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先来我办公室吧。”钱书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镇静，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二人往前走。

钱书阳的办公室不大，但是非常整洁，桌面上摆满了病人的病历，柜子也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医学书籍。

“抱歉，我这边没有茶叶了。”钱书阳端来两杯白开水。

穆羽就知道，这人是故意这样的。

“我们是来询问的，不是来喝茶的。钱大夫就不要这么麻烦了。”穆羽示意钱书阳坐下。

“不麻烦的，只是觉得招待不周。”钱书阳嘴上说着抱歉，但他的心思全完全不在这里。

“你为什么隐瞒自己和元禾的关系？”穆羽觉得，对于这样的人，直接开门见山就好了。

“因为他向医院提供的医疗器械都是以次充好的，还高价卖给医院，我看不惯，就和他断绝来往了。”

“那你为什么不揭发他？”邱枫盯着眼前这个人，观察他是不是在说谎。

“因为毕竟是同学一场，还是在一个宿舍一起住过五年的室友，他本性还是很善良的，我不忍心举报他，就劝过他几次，让他不要再这么做了。我都有证据的，还有和他交易的医生名单。我没有说谎。”说完，他就去抽屉中，找出一批植入人体器械的检验报告，检验结果竟然全是不合格。

“你这样纵容他，是在草菅人命。”穆羽想到，如果钱书阳提供的检验报告是真的。这些心脏支架，如果真的植入人的身体，究竟会带来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我没办法啊，他背后有詹总在支持着他，我终究只是一名小医生，他敢这么做，医院还在要他的医疗器械，那终归是背后有靠山。詹总可是在我们医疗行业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你们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詹总？詹少坤？”穆羽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他的事儿，但钱书阳和元禾的恩怨肯定不止这一点。

“是啊，就连省卫生厅厅长都得给他三分薄面，。”说起詹少坤来，钱书阳又是满脸骄傲。

“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能耐？”邱枫有些不解，那个詹少坤他们也接触过，确实有些来头，但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不就是一个商人么？

“因为他出钱啊，很多实验，上头拨不下来款，都是詹总出资支持的，包括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因为他。包括元禾可以出国。”

钱书阳说到这儿，脸色顿时就变了，但随即又挂上了微笑。

“他能出国，我很为他高兴，毕竟他也是我们当时临床医学的翘楚，但没想到，他回来竟然只做了医疗器械。我还以为他回来能去北京的大医院呢。毕竟像协和都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那你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穆羽继续问。

“我怎么会知道？他出国之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毕竟我们医学生，还要继续学习，准备考研，还要规培，哪有那么多时间去联系他？”钱书阳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对于这几年求学的艰辛，还是耿耿于怀的。

“他说一个月以前，他来找过你。”穆羽说出了齐芳流产的那个日子，元禾说他那天不在公司，而是来找钱书阳了。

“是的，他来找过我。”钱书阳还是很镇静。

“是为了什么事儿？”穆羽的笔在本子上刷刷地记录着。

“他说他不舒服，说什么眼睛看不清东西。我给他检查了一下，觉得他没什么问题。”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病的很严重？”

“他自己也是学医的，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还用得着来找我？他不是从国外镀金回来的么？为什么还不能给自己诊断一下病情？我只是一个心外科的大夫，别的病我也看不了。”

“那这些医疗器械的检测报告我先带回去，如果你可以继续为我们提供线索，在提交资料的时候，我们可以附上你提供的线索，这样你可以减轻包庇罪。”穆羽将那些资料装进了证物袋。

“这是我找到的东西，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举报，这怎么能说我是包庇？”钱书阳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暴跳如雷。

“你先稳定一下情绪，这份报告是半年前的，半年前你就知道元禾的医疗器械是有问题的，你当时没有举报，就是包庇。现在是我们找到你，你才提供了这些证据，到时候我们可以从轻处理。”邱枫示意他的反抗是无效的。

“我只是惧怕詹总的势力，现在你们来问，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我才敢把这些拿出来，我真的只是害怕而已。”钱书阳突然放低了姿态。

“你放心，我们警方会保护好证人的，至于你和元禾的关系，还有元禾的病，我们会继续查的。”穆羽收拾了一下东西。

“那我送送二位。”钱书阳顿时像是萎靡了一般，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不用了，你不是刚下手术台，好好休息一下吧，出医院的路我们认识。”穆羽示意他不必送了。

“小羽，你有没有发现，他好像很在意元禾当初出国这件事儿。”邱枫看穆羽不说话，就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的，发现了，所以，元禾出国的事情，我们得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