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安宫。
“四筒!”李渊敞胸露怀地抄起一张象牙麻将牌便扔进了堂子里,“老二,你这个儿子可是有意思的很呐。”
下手的一个老太太将哪张四筒捡起来放在自己这边道:“碰!什么叫老二的儿子?那也是你的孙子,老了老了的,说起话来怎么这般糊涂。”
李世民笑着摸了张牌,看了看没什么用处,便又扔进堂子里道:“三条,父皇,鸦儿之事,您觉得如何?”
李渊摸了摸满是胸毛的胸口笑道:“我是无所谓,只是这武士彟又该如何发落?”
李世民掏出根烟递给李渊道:“说起来,武士彟也算是咱们的亲家,不过鸦儿与武丫头完婚之后,他们武家在辽东的产业可就要动一动了。”
长孙掏出打火机,帮李渊点着了烟道:“武家的根骨在河东,辽东的产业无非就是些接来送往的小买卖。”
李渊摸了一手牌,撇撇嘴就扔了:“二条,你们呐,该如何办便如何办,不必顾忌我,当初武士彟却是帮过我不少忙,起事之际也没少出钱出力,不过你已经给了个应国公,作为小辈,这恩情还到这地步已经足够了,再论起来,也是我与他的交情,与你们无干,更与朝堂无干。”
李世民微微点头,然后看向那老太太道:“您觉得呢?”
老太太摆摆手道:“这种事跟老身说不着,你们爱怎么便怎么,不过老二啊,你这儿子何时能来宫中,老身倒是很想见见他。”
李世民笑道:“快了,我叫他十五岁来长安晚婚,尚有一年多便该来了,等鸦儿到了长安,我便叫这臭小子来见您。”
老太太点点头道:“老身没见过武家丫头,但婚事既然定下了,老身也就不再多言,不过么,我独孤家尚有一对姐妹,年岁与皇子玄颇为般配,老二,到时候你可要叫年轻人多多走动才是。”
李世民与长孙对视一眼,随即便点头应道:“那是自然,若鸦儿没意见,多娶几个也无妨。”
老太太闻言点头,然后颤巍巍起身道:“这麻将是个好玩意儿,回头叫人给老身送上几套……身子骨乏了,老身就告退了。”
说罢,老太太捡起桌边立着的拐杖,慢悠悠走了。
李渊待她走远才叹息一声道:“独孤家的丫头们,个个儿都是妖孽,没有省油的灯,老二,你不该答应。”
李世民微微一笑,自己也点上跟烟道:“父皇不知晓您这孙子的性子,鸦儿若不愿,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拽回来。”
李渊将桌上的麻将推乱,然后弹了弹烟灰道:“独孤家的底细你也知晓,人家就是靠嫁闺女才得以延续至今,因此他们家出来的女子,样貌且不说,那是无所挑剔的,就单论智慧也非寻常勋贵子女可比,我就怕那臭小子把持不住啊……”
李世民摇摇头道:“等鸦儿和武丫头来了长安,您见过之后便明白了,这世间若论美貌,则无出武媚之右者。”
李渊点点头道:“行啊,年轻人的事,我这把老骨头也管不了,老二啊,多说无益,总之这独孤家的女儿都是双刃剑,用好了自然是一等一的贤内助,但稍不留神也会自伤。”
李世民点头应道:“我省的。”
…………
唐俭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皱眉道:“你等入四门学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十五人的名额么……”
年轻人抬头急道:“大人,我愿再出黄金一万!”
唐俭嘴角微微一抽道:“这无关乎金银……”
“两万!!”
唐俭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却是腹诽的紧,如此大手笔,其内究竟有什么目的可是难以探知。
年轻人见唐俭不说话,便咬牙道:“三万!!”
唐俭呵呵一笑道:“老夫说过,这无关于金银,你便是再加十万,老夫也不能给你十五个名额。”
年轻人沉默了。
唐俭话锋一转道:“听闻倭国多产金银二矿,不知此言可是谣传?”
年轻人愣了一下道:“回大人,非是谣传,我国已探明的银矿多达百处,金矿也有二、三十处……”
唐俭点点头道:“储量如何?”
年轻人沉思片刻道:“少数丰饶,多为寡矿。”
唐俭哦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低头道:“回大人,在下真田安三。”
唐俭捋了捋胡须道:“真田安三,老夫欲买下你国一处寡矿,此事可行否?”
真田安三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这位大唐高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转念一想,九州岛上寡矿数量很多,大部分皆是储量极低的,真要是出让一处倒也无妨,但此事他还真做不得主。
想到此处,真田安三犹豫道:“大人,此事在下可做不得主,需去信询问才成。”
唐俭点点头,心道这小子要是一口答应了才是有问题。
“也好,老夫就静等你的回信,不过还有一事需要与你说清,贵主若是同意出让矿藏,那我大唐去多少人,那么贵处便可来多少人入四门学就读。”
真田安三闻言一惊,随即大喜道:“大人,此话当真?”
唐俭笑道:“我大唐何时骗过贵处?”
真田安三心中狂喜,这位既然搬出了大唐,那么此事便绝不会有假。
真田安三再次拜伏:“在下这就回去与主上商议,还请大人等候些时日。”
唐俭摆摆手道:“去吧。”
真田安三快步离开了鸿胪寺,一路小跑就回到了安庆坊小院。
唐俭待真田安三走了,才露出笑容道:“安庆坊,阿梅千代,这些倭奴在咱们眼中可没有秘密可言。”
长孙无忌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笑道:“你说他们会不会答应?”
唐俭道:“此乃阳谋,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
长孙无忌坐在唐俭身边道:“怪不得陛下要将此事交与你来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狐狸啊。”
唐俭笑道:“倭奴若应了,咱们便派人去挖矿,死上个把人,便是他倭国的大罪孽,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若不应呢?”
“不应便是有辱天朝上邦,使臣无礼,如此一来,虽然见效慢些,但老夫却有的是招数叫他们难受,一旦露了破绽,那还不是任咱们宰割?”
长孙无忌伸手点指唐俭笑道:“坏,真特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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