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英扭头看了刘玄一眼道:“某家单英是也!”
刘玄摸摸下巴,嘴角不由自主扬了扬道:“单英……嗯,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如何?”
单英疑惑道:“什么机会?”
刘玄冲钟馗招手道:“你若能打败我这徒弟,我便放你离去,你这些弟兄也一并放走,另外还给你黄金一千以作盘缠,如何?”
单英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钟馗,这个秃头面目凶恶,浑身筋肉虬结,而且太阳穴微微鼓胀,一看便是个有功夫的主儿,不过单英并没有露出丝毫惧意,反而显得有些跃跃欲试。
“你能做主?”单英目光闪烁道。
刘玄点头笑道:“自是做得了主。”
单英又看向李国兴,李国兴无奈,只好冲刘玄拱了拱手道:“我等皆以他为尊,你放心就是。”
单英嘿嘿一乐,然后将手中破刀一扔道:“某家最善用横刀!”
刘玄见状微微一笑,冲刘元豹道:“把你的刀给他。”
刘元豹不情不愿收起步枪,然后将自己的横刀解下扔给了单英,单英接过横刀掂了掂,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按刀鞘将横刀抽出,快若闪电。
钟馗见状一惊,就这一手抽刀的功夫就极为惊艳,绝非是寻常刀客能做到的,此人身上必有秘密。
钟馗也来了兴致,当即翻身下马,然后把步枪手雷等物一一摘下搭在马背上,接着反手扣在自己的横刀上,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那横刀便仓朗朗一声转在手里了。
单英呵呵一笑道:“好功夫,这一手乱环刀,某不及也!”
钟馗将刀鞘仍在一旁,单手擎刀斜指单英道:“某家姓钟名馗,请了!”
单英收起笑容严肃道:“某家姓单名英,请了!!”
了字落下,单英一刀便斜劈下来,钟馗刀走偏锋,以刀背泄去单英腕力,接着揉身就往单英怀里靠,单英不待刀路使老,登时抽刀回转,以刀柄猛砸钟馗头颅,钟馗左掌发力,将单英震退三步,这一刀柄就算砸空了。
两人刀如雪片,瞬间就交手数十招,只把李国兴看得直犯楞,心道这单英不简单呐,能跟钟馗这变态打成不相上下。
刘玄越看越是高兴,心中更是确定了此人来历。
刘元豹吞了下口水道:“老大,这家伙厉害呀……”
刘玄嘿嘿一乐:“这可是一员大将,老子的运气当真是好的很。”
刘元豹疑惑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刘玄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道,“但我知道他是谁。”
刘元豹想从刘玄手里抢瓜子,但是刚一伸手就被刘玄扇了一巴掌,他翻着白眼儿道:“瞅你那小气劲儿……”
刘玄看着场下两人翻转腾挪,招数是一个比一个狠,可说是生死相搏,但两个人脸上却都充满了幸福感。
又是一个变态啊……
刘玄嘬着牙花子感叹着,这帮游侠儿若失了管教,那就都是惹祸精,没有例外的。
两人越打越快,火气也越来越盛,开始时横刀很少相碰,但到了此时,却已经像打铁一样了,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李国兴道:“差不多了吧,再打就出事了……”
刘玄点点头道:“这是打出了真火,该停了。”
说着,刘玄高声大喝:“行了,别打了!”
钟馗闻言抽刀后跳,眼睛紧盯单英,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单英也将横刀往地上一插,大口喘了几口粗气,看向钟馗的眼神变得颇为火热。
刘玄笑道:“打够了就听我念叨念叨,单英,你这身功夫可是不错啊,能跟钟馗打得有来有去的,可是名门之后啊?”
单英听闻此言顿时皱眉,张了张口没说话,一旁那瘦小男子却有些着急了,他上前几步冲刘玄拱手道:“这位公子,您大人大量,说话也该算话,我家老大虽说没赢,但这位钟兄弟想击败我家老大也是极难,不如放我等一去,我等立时回转家乡,决不给诸位多添麻烦……”
刘玄看了他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瘦小男子犹豫了一下,然后赔笑道:“在下无名喽啰,说出名字恐怕污了公子的耳朵……”
刘玄点点头道:“你们老单家就剩下这点香火,便是回了陇右,恐怕也再无立锥之地,不如跟我走,我给你老单家正名,如何?”
瘦小男子的表情如遭雷亟,长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单英也是如脱力一般坐到了地上。
李国兴瞧瞧单英,又瞧瞧刘玄,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刘玄叹息一声道:“元豹,去山口扎营,给孟义和柳质发信号弹。”
刘元豹点点头,纵马上前呼喝那百多个喽啰,这些人知道来人是玉门军了,哪里还敢有反抗的心思,只盼着不死便是,因此刘元豹说什么他们就跟着干什么,不大功夫便收拾出一小片平整的地方。
刘元豹从马身上摘下一只大号的手枪,拉开枪栓,往里面塞了一枚信号弹,接着就冲天空开枪,一点闪红瞬间升空,同时还拉起一道红烟来。
刘玄跳下马来到单英跟前笑道:“我与程处默、秦怀玉皆兄弟相称,所以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兄长。”
单英猛然抬头看向刘玄道:“你究竟是何人?”
刘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山口方向道:“走吧,我这里有好酒好菜,咱们兄弟喝上几杯,我与你细说。”
单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对那瘦小男子道:“骨叔儿,咱们过去吧。”
那瘦小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躲开,走吧,好死不能当睡着了,咱们便听听这位公子如何说法。”
说罢,几人一起来到了那片平整空场,刘元豹早已准备了折叠桌椅,摆好了干肉干果和酒碗。
刘玄几个当先坐下,单英与瘦小男子对视一眼也坐下了。
李国兴给酒碗里倒了酒,刘玄拿起一碗冲单英道:“你爹单雄信死在了洛阳,唯你这一根独苗走脱,这些年,过的如何?”
李国兴闻言,一口酒差点喷出去,他抹了抹嘴,指着单英惊恐道:“他……他是单雄信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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