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后,民间战乱不止,多地粮食匮乏,山匪尽出。
『把值钱的宝贝都给爷交出来!』
『呦,这还有个漂亮的小娘子~』
一处坐落于西山脚下的村庄里浓烟四起,哀嚎不断,村内男丁难敌匪徒袭击,家中妇孺难逃贼子之手,只能落得横尸遍野。
『哈哈哈,杀杀杀!』
『男的都给老子通通杀了!』
『还有你这没用的老东西,哎哟,还敢瞪我?』
屋檐前,一位老太杵着拐杖,站于两名幼童身前直面匪徒,眼中毫无畏惧之色。
如今,她的老伴和儿子儿媳都死在这帮恶人刀下,她也已有了求死之心,只是可怜身后孙儿,她没有能力护住他们。
“爷爷!”
“爹,娘~”两幼童只得躲于老太身后紧抓衣角,不停哭喊。
『吵死了,老子这就送你们几个下去见他们!』
一名身材魁梧的匪徒刚要提刀砍向那位老太,霎时竟突有一柄长枪迅猛投来,将之胸口瞬间贯穿,整个人都被重重击飞至数米开外!
众山匪愣神间,乍一看,才发觉此刻侧方村口处已陆续涌入数十名官兵,且各个身手了得,以一敌十!
“我去你奶奶的!”
“一个都别放跑!”
其中一位名叫“三牛”的光头大汉打法十分凶悍,刚进村口就连续挥锤砸破几名山匪脑袋,皆是一击毙命!
才过了短短几分钟,原先那帮闯进村里来逞凶的众匪徒就已死伤大半,乱作一团,开始争相逃走。
但以这支由两百余名壮汉所组成的精英队伍的照常惯例,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他奶奶的,还追!』
『真当老子怕了你们?!』
竹栏前,山匪头子气急之下,猛地转身挥刀砍向三牛脖子,怎料却被对方躲开后又一脚狠狠踹之。
“呵,想杀你爷爷我,还得再练一百年呢!”
三牛猛地挥锤砸去,后觉这山匪头子似乎还有点能耐,竟能硬抗住自己的铁锤两下,还不小心被其手中大刀划破了胸前护甲。
壮士们解决掉其余山匪后,就都陆续围来,但并不打算要出手帮忙,因为他们清楚三牛的本事。
“小看你了啊,再来!”他扭了扭脖子道。
“三牛。”
忽闻侧方传来一道坚毅人声,三牛立马回眸看去,顿感纳闷:“头儿,之前不都说好了要交给弟兄们的,您怎地又亲自过来了?”
“杀鸡焉用牛刀呀?”
“不可轻敌。”那人穿着一袭深色圆领袍,腰挂银制宝剑,骑于骏马之上,从先前那名匪徒身上拔出长枪,行至三牛身旁。
此人,便是唒野,也正是这支官兵队伍的头头。
因早些年前,他在落子庄中还没待够两年,就常是瞒着花罗衣,偷偷私自跑回都城,或到附近的其他村庄里去剿匪,七年来与人厮杀不断。
毕竟花罗衣每月就只在落子庄中住个四五天,其他时候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管不着他。
众多王宫贵族见他不爽,曾多次暗中派人取他性命,可都没成功,还被其顺藤摸瓜,五年内反杀了数位重要官员。
迫于元神威慑,他们又不敢直接发兵到落子庄来讨伐唒野,不得以之下,于两年前封其为镇北将军,发批到北疆去,希望他能离远点,别再来都城惹事生非。
而今时隔多年,他身上的杀气虽不减反增,但也有听娘亲的话,好好活到了现在。
『呵,我当是谁呢?』
『不就一个黄口小儿,真当老子怕了你……』
山匪头子话未说完,就被还骑在马上的唒野一枪挥出斩断半身,血洒当场!
“哇塞,头儿,你这,也太逆天了吧?”
三牛和众将士们定睛一看,发现就连山匪头子刚才手中握着的那柄大刀都被唒野一枪给打得瞬间弯曲。
“好好练。”
他面色淡然地骑马掉头返回至村口前,此时正有另一队官兵前来接应。
看着村里村外这一地狼藉,唒野实感愤恨,山匪祸乱多年,民间苦难,可那些官员却只会躺于家中日夜享受,真乃恶心。
“哼,既然朝廷不管,那就我来管!”
“唒野将军,您可算是来了,我……”
见他瞥来一眼,样子看着像是有些不满,那名赶来接应的将领又急忙改口道:“呃,是拓,拓跋将军。”
“寻到了?”唒野问。
“是是是,找是找到了,但我们不敢动呀!”
“唉,您去看看便知。”那人结巴道。
“在哪里?”
『就在此地十余里外……』
此前九年中,花罗衣都不曾约束过唒野的行为,但若他真执意要去当什么镇北将军,那就必须要答应帮她寻得几件东西。
虽不喜,但再怎么说,她都于自己有恩,所以唒野自是不会拒绝的。
再者就是,比起王宫里的那帮废物,这位元神大人才是真正最危险的那个,根本没个人样,他心里有那么一点怕。
启程前,唒野命人将方才村中仅剩的数名孤儿带回军营里去学习如何打杂,毕竟他们若继续留在这里多半也只会活活饿死,就当做预备军,等日后长大成人了,再随他一同出征剿匪。
半日后,于一片废土上聚集了上百名将士,他们时而摇头,时而低语,没人胆敢擅自行动。
因为在他们面前凿出的深坑中摆放的竟是一副埋葬多年的黄金棺!
“看这土色痕迹,起码得有数百年了吧?”
“不不不,这棺口上都没半分磨损迹象,我看兴许也就三五年。”
“究竟何人能躺于此棺中?”
“必是帝王家!”
“诶,这可不能瞎讲,你可曾听说过有哪个帝王家室会安葬在这样一个穷乡僻壤?”
“你又懂了?谁人晓得这棺材究竟放这多久了?”
“就你懂了?”
“定比你懂。”
“嘿,揪你胡子~”
“诶呀,放手,放手!”
“别吵了,地图是唒野给的,还是等他来了再问问他吧……”
片刻后,唒野带领一众将士来到此地,随口问:“怎么了,很热闹啊。”
“既然东西都找到了,那还不快给我搬?”
“可这,我们不敢呀!将军,这棺中躺着的,究竟是何许人也?”周围官兵神色尽显担忧。
“我哪知道,打开看看。”他挑眉。
『这这这,不可呀~』
“唉,废话真多,都跟个娘们似的,俺来!”
三牛当即领头跳入坑中,往手掌上吐了口唾沫,与另两名壮汉一同发力推起棺盖,可发现竟完全推不动。
唒野相继落下,想尝试开棺,然当手掌触碰到此棺时,却忽有一股只有他能够略微看见的缥缈气息自棺内逸散出。
“又是这种感觉……”
“我这次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邪物!”
然当棺盖被众人使劲推开点后,于里面见到竟是一具年龄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尸,除了脸上有些许伤痕和血迹,身体各个部位都还完好无损,看起来像才刚死不久,脸色微白,毫无异味!
在场众人皆被吓了一跳!
“我去!这?”
“头儿,你说这人到底死了多久啊?我看不出半刻钟吧!”三牛心惊。
“古怪。”
对此,唒野也是浑然不知,真不晓得花罗衣要找这些棺材来做什么。
“这可已经是第三回了,将军,你说元神她老人家究竟是要这棺材,还是要躺在这里边的人?”另位名叫“二虎”的青年问。
“不知,全搬回去。”
“如果她不要这棺材的话,那就送给你们好了。”唒野转身跃出坑外,懒得再想。
“啊这,不好吧~”
三牛几人都忍不住对此棺上下起手,细细打量了会,嘴角逐渐勾起。
毕竟是纯黄金打造的,这绝对价值连城!
随后此棺便被众人慢慢拉出坑外,交由唒野亲率的野武卫负责运往都城,再送至落子庄中。
此行到此终告结束,花罗衣曾托他寻出的三件东西,也就是三口棺材,现皆已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