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是不住点着头。你随着他走过小镇边,周围偶尔响起几声狗叫之声。
“你要不要去看看你亲戚?“,他走在前头,提醒你,你沉默,疑惑。他侧回头看了你一眼,边走边说,”今时不同往日“,你疑惑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摸起来,平了好多“。他点了点头后转回了去。
你头朝着镇子中,看着浓雾滚动,边走边嘴上自语,“其实,其实我在这里没有亲戚!“。说完后,转回了头,朝着他后背看了一眼后,耳畔传来一句,“看得出来!“,你笑了笑。
“在这程家沟有一姑娘,长得貌若天仙,那容颜真是绝了!以往常听她唱歌,不知你昨日可看见过没有?”。他询问。
“玉哥,你也好这口?”,你打趣。
“活着的时候会,现在嘛!完全没有那种欲望。“,他陈述。
你木然,朝着镇子里边看了看。
“不过,我觉你可能没眼福了”,他叹气。
“什么意思”,你惊讶。
“别人去亲戚处过清明节去了呀!哈哈哈”,他笑谈。
“玉哥,这一点都不好笑”,你没好气。
你们从镇子边走过,又走了一段下坡路,森林已在眼前,河水声哗哗不息。
他回过身,远远指了指银光荡漾的河潭水面一大石块处,笑道:“小旺,你、你的洞到了!哈哈哈,可真是块风水宝地 “。
“我送你可好?”,你笑应。
“鬼才要你的”,他触不及防。
你顷刻对着他的背指指点点:“不是!你你你你昨日干嘛尾随我?“。
“呵!臭小子,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懂不懂?“,你看着他转过的脸上大惊小怪之样,急忙收回了停在空中的手,满眼不相信,随即又听见一句,”不让人瞧着,你出门干啥。“,你对着他后背扭曲着嘴角无比夸张地说了些无声的话,不知是什么意思,随即又传来一声提醒,”不过,我劝你,你的洞还是不要了为好“。
“我知道啊! “,你对着他的后背道。
“你知道?“,他转过疑惑的脸看着你。
“刚刚听那蓝衣汉子哥说黑无常会来这里丢人!你想说这个吧“,你笑道
“啊啊!对!是!你消息挺灵通地,适合干我们这行“,他拍了拍你肩头。
你白了他一眼。
你们进入森林中,视线开始变得昏暗,星光越发稀奇,走过滑石处,你朝着河面看了看,眼中全是雾气。
“清明过后眼界就清晰了”。你耳边传来一句,随即回过头,看了一眼他,见他已变成了男子状的玉哥,这人显然是一个你认不得的人,衣衫褛路似乞丐,正躬着身子朝着滑石包上头而去,“上来啊!”,他坐在上头朝着你挥手。你面上一笑,快步朝着滑石而去。你看着他,从滑痕处朝着下头慢慢滑动,顷刻后便是越来越快。你洋溢着笑脸,朝着滑石上处爬去,小心地走到滑痕处,坐在上头,用手一推,朝着下头滑了去。
“昨夜是白无常出来放人,今日轮到黑无常了,我们在这等小玉和老玉”,他站在滑石上头,对着下处的你说着,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他朝着你快速滑了来。
“你的姨妈衣裳哪儿去了?”,你疑惑。他朝着滑石爬了上去,“还回去了”,你楞了一下,“这明儿个给你说,你快上来玩,这真好玩儿。”
“大山哟,我的家乡;绿水哦,把我喂哺;在你怀中呀,自由奔跑……”,你一边喘着气结结巴巴低吟,一边手脚并用往上爬。
“你原是见过那小姑娘!”,他站在下头询问你。
“昨天,你知道,我就在那条小河中睡了一觉,结果,她就来洗衣裳了,我就顺便听了一耳朵“。你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在滑石脊背上走过,朝着滑痕处去。
“这歌我也会唱!”,他一边往石头上边走,一边说着。
“你不会是偷偷尾随人家姑娘了吧?”,你快速从上头滑下下边。
“那小姑娘我们几乎是看着她长大地”,他摇摇晃晃地走上滑是脊背,“不要总是这样乱想”。
“你死了多少年了?”,你站在下头,拍了拍屁股。
“诶!大概三十年!”
“蛮久的了”
“是啊!”,他坐在了滑痕上,“没办法!”,朝着你快速的滑来,“第一回觉得滑石头这么好玩?”
“你小时不玩的吗?”
“家人会吵说玩物丧志,还会把裤子磨破,你呢,你小时候会玩儿?”
你听着他的反问,面上欲言又止。
“一看就知你也没得玩”
你们玩了大概二三十个来回,最后并排坐在滑石脊背上休息。你问他,“说实话,我仍旧对加入你们包送你下地府组织深表怀疑,我我甚至不知道加入你们后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你觉得我们装姨妈为了作甚?”,他反问你。
“下地府啊”,你不假思索。
“对啊!”,他附和后解释,“可问题在于,我们对姨妈除了面貌之外的其他生平过往一无所知”。
“这有什么关系吗”,你疑惑。
“城隍怎么知道堂下人是不是姨妈本人呢?”,他问你。
“看面相啊”,你理所当然。
“可若是一天之内他见到多个和姨妈相同的人呢?”,他再问。
“这”,你支吾半响,回不上话。
“当是探查探查来人是否能正确应答姨妈的生平过往!”,他解释。
“所以,实际上,我们是去城隍口中套出姨妈的生平事迹,将其拼凑成姨妈的身世”,你想了一阵后道。
“脑瓜还算灵活”,他拍了拍肩膀。
“这不是挺简单的吗?”,你不解。
“姨妈七岁立夏那天她在干嘛?她怎离世的?她有几任丈夫?她是否坠落过崖,她几时遭人漫骂过?”,他提出了一些列关于姨妈的事情问你。
“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谁知道呢?”,你没好气道。
“城隍和姨妈本人”,他一口坚定回绝。
“不是,城隍怎也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眉头紧皱。
“他有个小本本,记录了所有人的生平事迹”,他陈述。
“你昨夜,不,你前夜为何遭城隍毒打?真是碰见了甚火德仙君的小徒弟搅局?”,你疑惑着摇了摇头,双眼注视着他。
“哈哈哈哈!我那时其实是在与城隍争论姨妈是在四十六岁夏季时还是四十五岁秋季时遭到了她第三任丈夫的抛弃,结果发觉,我们之前的人套出来的消息是假的!害得我被揭穿后遭他们毒打了一顿,不过总算是找到了一大条线索”,他笑道。
“哈哈哈哈”,你扑哧一声,随即又疑惑的看了看他,摆了摆头。
“笑什么笑,你加入了我们,你往后的日子就会这样过!”,他提醒你。
“那今夜你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你偏头看着他询问。
“今晚,呵呵,城隍生了闷气,没有打我!“,他欲言又止。
“玉哥真是好运气啊!”,你奉承,随即疑惑不解:“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说”,你好似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小旺,他的怒火实际上已转化成了怨雷正等着我,下回,我一进城隍庙去就会遭雷劈,只是不知道会生出几道怨雷”,他一副苦瓜脸,双眼露出惊骇之色。
你捂着嘴,叽叽地笑着,红了双眼。
“你昨夜有没有遭雷劈?”,他问你,你摇了摇头,“你们的城隍姨妈课程看起来没什么用啊!“,你瞥了他一眼,见他正惊讶的看着自己,你随即沉思一阵后又小声道,”哦!实际上还是有点用,就是太靠运气!!”
“你想通了就好,总之呢,别灰心,我们的时间多的是,而且,我们之前已经套出了姨妈大部分的生平!”,他安慰。
“到底有多少人成功下地府了?”,你追问。
“几万人!”,他一口道。
“没骗人?”,你看着他,确认了一番。
“城隍至多问你一二十个生平过往,你能回答出来,几乎就能下地府了。”
“这仍旧让人难以置信”,你面色疑惑地晃了晃头。
“但确实如此”,他看着你,正色道。
“可这怎么可能?一个人的人生中鸡毛蒜皮的事儿太多了”,你面上依旧疑惑。
“只要大事不弄错,小事靠猜测就行”,他解释道。
你双眼看着河岸边的浓雾,聚散不停,你询问:“加入后,我可以随时离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