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迩又收获小徒弟一枚。
对于白真真为白蛇求情这事,陆迩又是欣慰又是担心。心地善良是好事,但容易轻信就不好了,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咋办?
他当然并不想把白蛇怎么样,只是要白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警告她一下,他能让人给白真真立庙,那是借了白真真祖上的余荫,当地百姓对她家有好感才愿意求她庇佑。而不是他用武力强行威胁或者欺骗百姓得来的。
白蛇虽然开了灵智,足够聪明也学到了一些知识,但是毕竟年幼时就离了家,受的正式教导太少,对仙界和妖界的凶险认知不够,即使也知道占了别人的庙是不对的,还是存了侥幸心理,以为只要拿来做的不是坏事,大不了等别人要了再还回去就行了;却不知道这等于偷了别人的钱去做生意,被人发现了还回去就能抵消偷盗的罪名吗?
陆迩吓唬唬她一下,其实也是为了她好,免得以后做事仍然不过脑子,最终肯定会吃大亏。如果这白蛇真的是陆迩知道的那个白蛇,上千年后化身为人,偷窃私银官银,还偷人……只因为她认为做的是对的,全然不顾许宣是否真心愿意跟她,最恶劣的是,许宣为了躲她都藏和尚庙里去了,她以为是和尚捣的鬼,一怒之下使法术淹了那么大一片地方,多少百姓无辜遭殃。后来被法海镇压在了雷峰塔底下,算是罪有应得。
但陆迩觉得还是处罚轻了,要是他遇到这样的妖怪肯定直接灭了。后来还有人为她打抱不平,说法海多管闲事;可那只是白蛇一厢情愿自己感动自己的爱情故事罢了,你们问过许宣的意思了吗?那么多因此丧命或流离失所的凡人和其他生灵又何其无辜!
扯远了,那些还没发生的事不能拿来定现在这条白蛇的罪。陆迩只是想让她心有所忌罢了。不料自己的徒弟们先不忍心了。一个两个三个开始为白蛇求情。陆迩有的是分辨白蛇说话是真是假、为妖是正是邪的方法,他身上还有株混沌金莲呢;但他这几个徒弟没有方法啊,纯粹就是被白蛇的经历和话语给打动了怜悯之心。果然是经历太少,但也挺好的,起码就这几个徒弟的样子不会给他整个宫斗剧出来。
他本来并没有收白蛇为徒的意思。但是这白蛇还是很聪明的,见有人为她说情,更是发誓要好好改过自新,愿意为陆迩做牛做马(这话听着好熟悉不?),让陆迩看她后续表现。
陆迩也不知道传说中的白娘子后来拜了谁当师父,反正也有传说是黎山老母的,也有说是观音菩萨的,更有说是通天教主的……
陆迩觉得这些都不像,这几个无论哪个是白蛇的师父,白蛇的法力都不至于只那么点,靠着绑架众百姓来威胁法海放人了;而且就算本领比不上法海,有这几个人的面子,从法海手里要出个人应该也不用那么大的动静,何况这几位也不可能允许徒弟做出如此有损名誉的事来。
所以白娘子大概率是到处偷学的本领,这点跟陆迩倒是有些相似。陆迩也相信她有这个能力,比如这收取香火的方法就是她偷听陆迩跟白真真讲话学到的。有些本领,又教养不够才会做出不顾百姓死活的恶事。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个徒弟包括直接受害者白真真都对这白蛇的印象不错,最后陆迩还是收下了她做弟子。不过与其他三个不同,白蛇暂时只是记名弟子,什么时候转正要看她的表现。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陆迩觉得自家现在的阵容就是个取经队伍。只是白龙变成了白长虫,猴子变成了松鼠,猪头变成了狐狸精,黑水怪换成了白骨精。师父也不是会飞的金蝉,是个会蹦的跳蚤,而且也不好吃。
“师父,哪里有白龙马啊?”,“天上啊。”
“师父,唐三藏是谁?”,“是个老熟人。”
“师父,为什么徒弟是傻的?”,“因为只有傻徒弟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
“师父,咱们下一站去哪里?”
这个,为师也没想好。看着这取经小队似的阵容,陆迩也有点发愁。他本来是想把白真真放在这庙里让她掌管一段时间香火,自己带着两个大的去历练一番,谁知现在不但没把白真真放下,还又多了一个白素贞。带上这两个小的吧,感觉一行浩浩荡荡的有些招风,而且都走了这白仙庙岂不是又空着了。不过他又想到因为之前是担心十几年没有管理这个庙才急着让白真真来这里,现如今白蛇已经管了这么久了,离开一段时间没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还是都带着吧。这几个在外面的经验实在是太少了,不多与外界接触不行啊。别的神仙妖怪活得够久见识的自然多,但他想让这几个徒弟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尽量地更成熟。
考虑来考虑去,陆迩决定带他们去一趟宝象国的都城。上次让人家修庙,答应要护佑宝象国一次。这庙是修起来了,他也该去宝象国看看这个国家到底怎么样。
陆迩本来给宝象国一次求助的机会是为将来黄袍怪的事留的。但这一世有他陆迩,还有一个孙悟空,这两个穿越的人在,奎木狼再想干下凡抢人家公主的坏事没那么容易了。别说他了,其它的做尽坏事的妖怪都已经在陆迩的小黑本本上呢,他准备在这次历练的过程中先清理掉一批。
陆迩可不是取经时候的孙悟空。陆迩不用神佛的承认,用不着跟那些妖怪的后台打好关系。他的想法是,还有救的就拉回正路上来,干了恶事的就得处罚,罪大恶极的当然要处以极刑了。当然现在没能力处理的就先放着,先从有能力处理的做起。
金蟾对他的这个想法也是挺赞成的。当年西王母主管刑罚,要得就是还天地间一个公道,纵容手下,有罪不罚还修个什么仙!
这一路金蟾都表现得比较沉默,主要是除了修炼方面的问题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陆迩收徒弟也是他自己的事。嗯,你不能指望一个蛤蟆会对一条蛇有太好的印象和亲热的举动。
这四个徒弟都是还没来得及做坏事或者还没做太大的坏事之前就被陆迩找到了。整个西行取经路上这样的妖怪还有不少,有的死得其实挺冤的。
宝象国的都城很快就到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繁华。嗯,在这个年代嘛,一个城市能有十万人口已经很不错了。对陆迩见惯了后世繁华的来说毫不起眼,白真真去过傲来国的都城,算是进过城的人,勉强能保持镇定,但是着实让其他徒弟们震惊了一回。原来人有这么多,可以扎堆成这样!
陆迩更喜欢看的是那些古老的建筑,还有当地特色的风俗。
他们在看当地人和景觉得新奇,而当地人也在偷偷围观打扮奇特的四人一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