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亦或是你想多了,潘家如今不比从前了,你云家已能压她家一头,前朝根基不稳,她自然不敢瞎胡闹的。”
马嫣然倒是与我有不同的见解。
一晃两年又已过去,潜儿已经八岁,瑞儿都两岁了,这两年后宫还真的相安无事,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也渐渐觉得是我多疑了,皇后或许就是在等圣上死,等圣上死了,太子登基,她便是太后。
若是这样也挺好,等再过几年,潜儿及冠便能开府立院,或是去封底,我就能离开后宫这个是非之地了。
可有一日太子病了,躺了整整半月才好。
马嫣然虽然对圣上无情,但毕竟身为人母,太子在她膝下养了多年,她不可能对太子没感情。
她嘴硬心软,对太子的衣食起居都很上心。
终有一日,太子病好了,央求马嫣然带他到前面的小花园荡秋千。
太子生病,这几日正好休学,潜儿也难得清闲,所以我便也带着潜儿和瑞儿来逛逛。
恰好看见太子在荡秋千。
“母妃,我也想玩。”潜儿说道。
“等太子殿下下来的。”
“嗯。”潜儿点点头,懂事地说道,但眼神一刻都没离开秋千,我知晓她很玩 。
“推高点!”太子兴奋的嚷着。
那婢女便按照太子的吩咐推高了一些。
“再推高点!”
婢女又推高了一些。
“再高点!”
推了几次太子都不满意,那婢女也不知是赌气还是怎样,使劲所有力气推了出去。
秋千直直飞了出去,又回退回来,转了个平角,太子吓得连连尖叫。
马嫣然见此情景,立即骂道:“你抽什么疯?都把太子吓到了,还不快把太子殿下放下来。”
于是那婢女才强行按停了秋千,浅浅降低了高度。
太子吵着要下来,说什么也不坐了,大抵是有点害怕了。
但当时也没什么不正常,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给我问了安。
可谁成想夜里发起了高热,圣上、皇后、我、琅清还有太医们都去了。
太医们轮番施救,但也没留住太子,
没熬到第二日便薨了。
圣上大怒,直接将推秋千的宫女杖毙了,马嫣然也被训斥了一顿降为婕妤,禁足反省。
直到这时,我和马嫣然才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皇后做的局。
马嫣然抚育太子有失,太子薨逝必然会被问责。
而太子薨了,圣上势必会再选出一位太子,前朝后宫谁人不知晓圣上最喜欢的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
而潜儿又有贪狼星的帝王命格,自然更适合立为储君。
立子杀母,是大邺的组织,这若真是皇后设的局,可谓是一箭双雕。
于是又细细往前回顾,太子的身子小时候一向康健,怎么越大越不好?
尤其是近两年,面色看上去总是不大好,我们曾怀疑过太子是不是被下了慢性毒药,就似马嫣然给圣上下毒那般。
所以让金富多次来验过太子的膳食,可每餐都没问题。
金福也给太子看过多次,只是体弱,脾胃功能差,吃了很多调理的药却不见效,想来是胎带来的毛病。
即便太子身子弱,但到底也是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因受点惊吓,就一命呜呼,况且发了高热身边就没离开过太医。
马嫣然被禁足,我便打算开始暗暗调查。
三日后太子发丧之后,前朝便提起了圣上应尽早拥立太子之事。
与上次不同的事,提名只有一个,那便是潜儿。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是好手段。
但我不能坐以待毙,即便要死,我也得拉着皇后一起。
好在圣上没有立即答应,也算给我争取了一点时间。
于是我便开始太子殿所用之物查其,可惜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我又将目光转向太子的膳食,可是太子最后用的那几餐仍旧无毒。
我不甘心,去尚食局取来了进来的食谱交给金富,这才发现了端倪。
餐食确实无毒,怪不得验不出。
而是采用食物相克的原理,慢慢摧残太子的身体。
可皇后又聪明至极,相克的食物不再同一餐中,而分别是早膳有一样东西恰好和午膳的某样东西相克,怪不得金富验不出,也没发现。
也难怪半年的时间才使得太子身体开始虚弱。
毒,真的歹毒。
我查出证据的第一时间便去了式乾殿,圣上见我去了,一改往常的疏离,直接拉着我的手坐到了榻上。
亲切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洛姬,你怎么来了?”
自打两年前我被禁足清暑殿,圣上便再没叫过我的名字。
这么一呼唤,让人有些时空错乱之感。
或许是因为圣上知晓我时日不对,才对我如此亲昵。
我定来定心神,然后道:
“圣上,臣妾有话想对您说。”
“朕也有话想对你说。”
“圣上先说。”
“还是你先说罢!”
圣上既然允我先说,我便不再客气,直接道:“圣上,太子之死有猫腻。”
“哦?”圣上眸色一震。
我立即呈上了太子近两年所用的食谱,道:“圣上,太子正是因为近两年都食用了这相克的东西,才导致的体弱。”
“而且害死太子之人,非常缜密,并不是一餐相克,而是两餐相克,所以才会发病才会如此慢。”
圣上虽疼太子不如疼潜儿和怿儿,但太子毕竟是圣上的第一个皇子,圣上对他还有更大的期待。
听此,圣上博然大怒,“狠毒之人到底是谁?”
“是皇后?”
没待我回答,圣上就做出来判断。
“可有证据?”
我点了点头。
“想必皇后所做之事她近身侍候的人应该知晓。”
圣上便下令:“把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