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是不想给的,猫长酥冒出来得奇奇怪怪,满打满算也认识不过一个月而已。
在此之前李信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虽然不敢走出竹海,他打的主意就是等这些人走完,毕竟是秘境,光是这里的气息都比外面强上很多,只不过对他的用处不大。
既然叫做机缘,想来应该不至于说得就得,而且在崇庆城要做的也是采集、炼药、打造一类的事情,这里比崇庆城能获得的更多。
猫长酥说的话李信很难全相信,但她目前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其实已经远超预料,即便是现在出了秘境,这些东西也是不少晶石。
出秘境很简单,但秘境里面死的人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里面不可能没有出秘境的办法,猫长酥肯定也知道,但依旧有伤亡。
李信想了很久没想明白原理,遇到危险是可以出秘境的,但依据猫长酥来说,这些都是不甘心的人,而且里面隐约藏着死亡。
李信本来就是为了秘境里面的资源,在竹海步下这些法阵本来就是为了获得更大机缘,而且这仅仅是练气境的地方,能把猫长酥一个自我镜的人追到这里可以说明外面的凶险。
猫长酥细小的呼噜声在安静的洞穴极为清晰,不过现在她没有之前的狼狈,所求丹药李信也能炼制,只不过境界不足,炼制不出来更好的丹药。
李信看着她清晰的脸庞,不得不说她很好看,在崇庆城都是很好看的存在,西陵城几乎无法可比。
“你干嘛呢,怎么还不休睡觉?”猫长酥朦朦胧胧的醒来。
“我在冥想。”
“冥想你睁眼干嘛?”
“冥想要闭眼吗?”
“废话。”
猫长酥懒懒的看着他道:“废话。”
李信看着她,猫长酥已经又睡着了,细小的呼噜声在洞穴里面极为清晰。
她可是真敢在陌生人面前睡觉。
李信有点怀疑她是有点大神经,不然自己其实只见过她两次,她竟然敢这么睡觉。
李信虽然不是坏人可也不是好人,好人在这几年的崇庆城是活不下去的,冥想确实需要闭眼,他这时候并没有在冥想,想是她是不是还有其它意图。
还有一个就是按照她所说的意思就是秘境并不安全,之前自己以逸待劳,而且隐藏气息的前提下射杀了一人,那人是没有办法立即脱离的。
在西陵城杀的怪物多不胜数,即便是杀个人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这几年李信也欺负过人,只不过杀人还是第一次做,即便这样,他依旧没什么感觉,如果那时候没杀他,或者猫长酥不是在那假装,自己的结果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李信想了一阵没想明白,洞穴本来就不大,床也只有一张,李信只能守着火堆,不过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目前猫长酥给得真的很多。
……
西陵城。
将军府内。
“信儿怎么还没个消息。”
“人家在仙门大派,修行重要,你操什么心?”
“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这男人,怎么,做了将军就要儿子也要像你一样是吧?”
“妇人之仁。”中年男人皱眉看了一眼妇人道。
“那不是你的骨肉吗?”妇人气道。
“不是传来消息了吗,他在秘境!”
妇人一脸哭像,声音都颤抖起来:“听说崇庆城这几年很乱,秘境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
秘境内。
半年都在竹海,一片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外面,李信只能看雾气的淡薄来猜想今天是什么天气,再差的天气也比在崇庆城好很多。
李信乱七八糟的想着,时而想着自己怎么才可以突破到筑基期,时而想着现在外面应该夏天了。
到了夏天之后,距离新岁又近了。
同一批出来的人最低也是筑基期,并不是说西陵城每个人资质根骨都很好,也有不好的,不好的进入了军中,多数人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资质。
李信不由得不想当年那六千四百晶石。
每当想到那六千四百晶石,李信总感觉心里隐隐作痛,整个西陵城,出来的都是少数,多数没走出过西陵城,而自己是垫底。
如果在秘境里面没有突破到筑基期,自己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像是大家一样终究要承认自己的平凡。
李信很是不甘心自己就这么平凡,崇庆城之大是西陵城无法比拟的,以前认为李果很是高绝,实际上他也真的很厉害,想必他早就突破斩我境了。
以前李信不知道修行,和很多孩子一样,想的是自己必定不凡。
西陵城的军队里面大家都有自己的五行,只不过没有五行全会的人。
五行全会的人就是此生都只能在练气境这个说法李信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的,因为听得太多了,仿佛大家都知道,仿佛原本就是这样。
郑月明是不是五行李信也不知道,但偌大的崇庆城,五座山峰,唯独郑月明能教,一方面说明崇庆城包容万物,解天下生灵,另一方面也说明五行可能并不是一无是处。
整个凌天峰就李信一个人,郑月明基本不回,他一回就带着自己去竞技场。
如果没有夜飞鸣那件事,或许两年前就能得到更多。
李信现在也想不明白郑月明为什么那么在意夜飞鸣,更加想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每一刻,李信想的都是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
这个希望,也快要看不到了。
“啊!!!”
“你大半夜吼什么!”
猫长酥被李信吼醒,捂着耳朵,耳膜嗡嗡作响。
此时,李信只感觉身体里面一片混乱,一股莫名的气息在身体里面乱窜,五行之力像是一团浆糊。
猫长酥看着睁大眼睛的李信,此时他的眼睛一片血红。
“喂!”
“喂?!”
“王大富!你醒醒!”
李信根本醒不了,此时的他看到了一片朦胧,仿佛这些年做梦的时候一样。
混混沌沌的一片朦胧。
那里。
李信看不清,道不明,只是觉得不甘心。
自己这一生能活多久?最基本的筑基期都达不到,如果早些知道自己是废五行,为什么要来崇庆城见识这个世界的大?
朦胧中。
“我要活着!”
“我要活着!”
“我要活得像个人样!”
朦胧并不会给人什么,所有的都是一片朦胧,李信双眼血红,看着这一片朦胧自言自语。
“我要回家,我要像个人一样的回家!”
“我不能对不起爹娘!”
“王大富!王大富!你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