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如墨染,沉甸甸地压在荆州城上,似欲将城中一切吞噬。
营帐内,烛火飘摇闪烁,光影在众人面庞肆意舞动,恰似诡谲的幽灵。
诸葛小亮俯身凝视地图,剑眉紧蹙,恰似两柄倒悬的利剑,眸中寒芒闪烁,似要穿透这层层叠叠的山川地形,揪出敌军隐藏至深的阴谋诡计。
庞德双手紧攥大刀,那大刀在烛光映照下寒芒吞吐,恰似择人而噬的恶兽,
他铁塔般的身躯挺立,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好似随时能爆发出惊世骇俗的力量,怒目圆睁,活脱脱一尊怒目金刚;
甘宁则手持长枪,枪尖在光影交错间寒芒闪耀,恰似夜空中划过的冷冽流星,他身姿挺拔如松,英气逼人,却也因局势严峻而面色凝重。
赛貂蝉俏立一旁,粉腮低垂,美目之中愁绪翻涌,恰似幽潭中弥漫的轻雾,贝齿轻咬朱唇,纤细十指搅着衣角,满心愧疚与不安,仿佛犯错后等待责罚的孩童。
“曹操、孙权此二贼,必于暗中绞尽脑汁,谋划毒计,妄图将荆州一举吞入腹中,吾等焉能坐以待毙,徒然任其宰割?”
诸葛小亮猛地扬起手中羽扇,重重拍击掌心,那清脆声响于寂静营帐内回荡,仿若惊堂木震醒众人。
他目光灼灼,恰似燃烧的火炬,“吾意主动出击,扰其部署,乱其军心,令彼等自乱阵脚,方为上策。”
庞德闻听此言,豹眼圆睁,钢须戟张,恰似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爆起,
“公子莫忧!俺庞德愿率麾下敢死之士,趁夜摸入曹营,如鬼魅夜行,搅他个天翻地覆、鸡飞狗跳,必教曹贼知晓俺荆州儿郎之勇猛无畏,胆战心惊!”
言罢,大刀猛挥,虎虎生风,带起猎猎风声,营帐内烛火几被扑灭,众将衣袂猎猎作响。
甘宁亦振臂高呼,长枪猛戳地面,石屑迸溅纷飞,
“俺甘宁引水军精锐,暗伏于江岸芦苇丛中,恰似猎豹隐于草丛,待曹军半渡江水,便如蛟龙出水,截断其粮草辎重,断其臂膀,看那东吴鼠辈与曹军还如何张狂无忌、肆意妄为!”
其声若洪钟,气势磅礴,震得营帐嗡嗡作响。
赛貂蝉莲步轻移,上前盈盈拜倒,美目泪光闪烁,楚楚可怜,
“公子,貂蝉往昔罪愆深重,愿冒死赴曹营,佯装投诚,相机行事,为荆州寻机破敌,万死不辞,只求赎此前叛国之罪。”
众将目光齐刷刷聚焦于诸葛小亮,营帐内唯闻众人粗重呼吸,皆候其英明定夺,气氛凝重似铅块坠地。
诸葛小亮星眸微眯,仿若深邃夜空闪烁的寒星,瞬息间精芒爆射,心中权衡利弊,仿若天平精准称量。少顷,他决然下令,声若洪钟贯耳:
“庞将军,速率精锐之士潜于城北郊林,隐匿身形气息,曹军若胆敢来袭,速传讯城中,吾自有妙计应对;
甘将军,依吾所授计谋,扼守水路要冲,严阵以待,莫放一兵一卒通过;
赛貂蝉,暂且留于城中,协助筹备防务,切不可再出差错,待时机成熟,再入曹营施为。”
诸将抱拳齐声领命,甲胄碰撞铿锵作响,营帐内靴声橐橐,众人依令各司其职,迅速行动,片刻间唯余孤烛摇曳,光影憧憧。
与此同时,城中僻巷暗影涌动,邓公玖身形矫健似狸猫,闪转腾挪,悄然潜入一破败小院。屋内密探蜷缩于墙角暗影之中,邓公玖疾步趋近,压低声音仿若幽夜密语:
“务必瞪大双眸,详察曹军一举一动,粮草囤积之所、兵力调动之况、密道暗哨之位,一丝一毫皆不可遗漏,速来报讯,切切!”
密探颔首如啄米,身形鬼魅般隐没于深沉暗夜,邓公玖悄然回望荆州城垣,但见月色下城堞巍峨,默默祈愿平安,遂猫腰疾行,返营复命。
城外,曹军营帐森然罗列,仿若巨兽匍伏沉睡。
曹操踞坐主位,身着黑袍,面容冷峻似寒月凝霜,目光犀利如鹰隼掠空,逐一审视麾下诸将,声若寒潭冰裂:
“荆州城坚如磐石,诸葛小亮狡黠似狐,强攻之举恰似以卵击石,愚不可及。
速觅其破绽要害,迂回智取,诸将有何良谋妙策,速禀!”
谋士们纷起献策,或倡离间荆州军民,或主奇袭南门,各执一词,唾沫横飞,争论之声鼎沸盈帐,曹操揉额蹙眉,深陷沉思,未决良策。
东吴营帐内,孙权执酒,清辉透帐洒于铠甲,泛清冷光。
周瑜旁坐,羽扇轻摇,营帐下谋士武将环伺,众人目光灼灼似火。
孙权凝眉紧锁,仿若愁云覆面,“荆州若取,吾东吴霸业可期,然诸葛小亮智谋超群,曹军亦兵强马壮,需巧施奇计破局,卿等计将安出?”
周瑜英眉一蹙,计上心来,遂俯身低语,布局谋划,营帐内众人闻之颔首,目光渐亮,磨刀霍霍,志在必得。
荆州城内,集市熙攘喧嚣,仿若一锅沸粥。百姓往来奔走,担粮负水、搬运木石,加固城防,老者颤巍巍递干粮于守军,目光慈爱似暖阳,
“娃儿们,吃饱方有力气揍那坏蛋,莫饿着!”
孩童扛包裹碎步紧跟大人,小脸憋得通红,恰似忙碌小蚁,军民齐心,同仇敌忾,愿倾所有护家园,坚毅凝于目光,希望燃于胸膛。
数日后,晨雾轻笼,荆州城若隐若现,恰似仙乡幻境。邓公玖狂奔入营,盔歪甲斜,汗透重甲,溅起点点泥尘,
“公子,探子急报!曹军佯攻东门,大张旗鼓,然暗移重型弩炮向西,其狼子野心,显欲猛攻破西门;
东吴水军猬集江湾,战船列阵,帆影蔽日,恐与曹军呼应夹攻,形势危殆!”
诸葛小亮闻报,神色冷峻如霜覆雪,旋即绽露自信微笑,恰似暖阳破冰,
“哼,雕虫小技,吾岂会中计!庞将军,速率部驰援西门,隐于侧巷屋舍之后,候吾信号出击;
甘将军,引军伏于江岸芦苇深处,待曹军半渡江水,听吾令箭杀出,如天兵降临;
城中弩手箭阵严阵以待,吾自登城御敌,观敌瞭阵,今日必教曹孙联军铩羽而归,有来无回!”
言毕,披黑袍、执羽扇,阔步迈向城楼,黑袍随风鼓荡,猎猎作响,羽扇潇洒挥动间,智珠在握,气定神闲,恰似运筹帷幄之神临世。
未几,城中忽起喧闹。
一士兵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奔至,“公子,大事不妙!赛貂蝉姑娘好心炖鸡汤犒军,孰料一锅鸡汤打翻,热汤溅地,鸡飞狗跳,现正满街追鸡呢!那鸡扑腾乱飞,众人围堵不住。”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哄堂大笑,紧绷神经瞬间松弛。
诸葛小亮扶额苦笑,摇头叹道:
“此妮子,真乃活宝,净添乱。速去帮她捉鸡,莫让这鸡搅了军心,乱我大局!”
众人哄笑着四散开去,城中一时人喊鸡啼,热闹非凡,暂忘城外阴霾压城、敌军环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