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灵符被强化以后,路飞羽发现自己对是否立即返回蓝星有了自主权,他现在可以选择不回去。原本他是想立刻回去的,现在多出了这么一个选项,他又犹豫了起来。
在他不知道如何抉择的时候,“意识空间”灵符忽然大放光芒,让他知道他还可以进入到冷静状态,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静。这种冷静并非是智珠在握之后的那种冷静,而是纯粹的、没有任何前提的冷静。情绪不会有变化,心境不会被破坏,取舍不受理性和感性的影响,不受利益或者危害的影响,只是单纯地取决于想或者不想。
路飞羽觉得这种冷静很酷,马上进入了这种状态,立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甚至连自己都和自己无关了。四道灵符静静地浮在空中,两个世界如同两张照片一左一右,此外便是虚无。他对着虚无,内心既没有半点波动,也没有一丝思考,成了独立于所有之外的永恒孤寂的一种存在。
对这种存在,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即便有人能跨越时间长河,左右各种维度,也无法发觉他,寻找他,影响他。直到他在永恒孤寂当中突然想动一下,纯粹、完全、彻底发自自己内心的想动一下,他便退出了这种冷静的状态,又处在各种各样的关系之中了。
他没有犹豫,意识投入到蓝星之上。如照片一样画面静止的蓝星开始变化,顷刻间天翻地覆,一切都不同了。路飞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反正这方土地完全变了样,他记忆中的一切都不在了。
他将之定义为新的纪元,他唤出五爪金龙,到处游览,忽见一座山峰,挺拔、秀丽、险峻、奇特,高出云海,与别处迥然不同,便乘龙落在峰顶,徒步遍游全山。此山占地广大,但造化所钟、灵气聚集之处只有方圆八千里,其余便是莽荒原始、不值一提的地方。
各处游览已毕,路飞羽重新回到那座最高的山峰,忽然心血来潮,指挥五爪金龙往天上疾冲,到了离地极远极高的地方,发出龙吟震天彻底的声音:“此山峻秀险奇,天下一绝,可享黟山之名。吾今日以此山为道场,吾便是黟山神君。”语毕,域内震动,各族生灵心中同时出现黟山之影,八千里福地,不由一齐跪地,高声欢颂:“恭迎神君临世!”
“灵符不足恃,大道才是真。”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凭空出现,问他道:“黟山之后为何山?”
他不假思索,哈哈大笑,答道:“黟山之后为黄山,黄山之前是黟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有为无为,俱都一体。”言语间道行大涨,直至不可思议之境界。八千里福地脱地而出,浮上高空,在真幻之间,成了此界第一个洞天福地。
人影点头:“你我虽为一体,毕竟不能同住,我去那毛人世界如何?”路飞羽颔首:“自无不可。”
人影随即消失,路飞羽忽然感觉到独立于所有之外的永恒孤寂之地投来一道冷静的视线,一道他自己的视线。
他的一气化三清之道,终于大功告成。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