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还是先睡会儿吧。”出了城门没多久,在 马车上没坐多久,童至便一脸极度无聊的样子,“好无聊啊。”
“你不是才醒一个时辰都不到吗?”西门悲笑着说道,他觉得童至这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很是有趣。
“那还不是因为马车上实在是太无聊了。”童至从座位上滑了下来,直接躺在了马车的车板上,“这外面又是林子,我御剑出去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看。”童至说着说着,竟然直接睡着了。
这家伙。西门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自己的长袍脱了下来,盖在了童至的身上。接着,西门悲对身旁面无表情,正在看自己那本《冰雪逍遥》的师姐说道:“姐我去车顶上练功去了。”西门悲等师姐点了点头,便从窗口翻了出去,盘腿坐在了车顶上。
“公子小心点,这路不大平。”驾车的马夫似乎有点功夫,竟然立刻发现西门悲窜上了车顶。“好的,谢谢叔。”西门悲朝马夫拱了拱手。
虽然说马车内不是不能练功,但马车毕竟狭小,外加童至睡了,师姐也在旁边看了,西门悲自己实在是感觉施展不开手脚,所以只得到车顶上来,外面西门悲还有一点自己的原因。
虽然说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之中,但是毕竟还算是早晨,随着马车的前进,凉飕飕的风自然也是不断地从车顶吹过,西门悲感受着风吹过身体,心中感到极其舒适。还有道路两侧向四周蔓延的翠绿色树林,这种自然的和谐感让西门悲感到全身心都宁静了下来。
还是这样最舒适啊。西门悲仔细感受着吹过来的风,随后两眼一闭,双手一合,一阵冰雾从身上散出,然而转瞬之间便被风给吹散了。这种方法不是很靠谱吗?西门悲睁开眼,摇了摇头,随后再次闭眼,合起来的双手缓缓分开。伴随着双手分开的同时,一把全部由冰凝固而成的宝剑逐渐呈现出来。
“还是得这样吗?”西门悲皱了皱眉头,他本来想不靠手的帮助,凌空凝出一把剑来,因为想要将御冰术和御剑术结合,这种做法是必要的。“算了,先普通地练一下剑招吧。”《冰雪逍遥》这个剑谱西门悲开始练也有几天了,剑招现在算是完全掌握了,但西门悲感觉还是始终没能理解剑谱里说的那个蕴含在剑里面的寒意和蕴含在冰里的剑意。当然,按师父的说法,剑意这一层本就是御剑术练到第三层才有那种理解的,寒意估计也是如此。然而之前那个契机,也就是朱五明和洛空明交手的那场比赛,西门悲倒是从中学到些东西,至少从朱五明的招式中有了对剑招更深刻的理解。
完完整整一套剑招舞下来,西门悲稍稍有些出汗,手中的冰剑握把也因为体温而融化变细了。“用剑的时候应该得同时分心去控制冰吗?”西门悲看着手里的冰剑,手掌一阵寒气冒出,将冰剑修好,自言自语道,“再舞一遍吧。”这次,西门悲刻意地去注意控制手中的冰剑让它不融化,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全心全意地舞剑。
这次还是不太行,一心二用还是有些难的。西门悲重新在车顶上坐下,反思着。一分心,舞出的剑招就有点不太到位了,但是思路没有问题,确实应该分心来练,所需要的就是多加练习罢了。想到这里,西门悲忽然想到了什么。
“分心剑法!”对了,就是这个!分心剑法说的分心原来就是一心分用的意思。西门悲忽然理解了分心剑法的意思,不由得惊喜地大喊了出来,西门悲立刻从车顶下来,回到车厢内,开始摇晃睡着的童至。“童至!童至!我忽然理解了分心剑法了!”
“嗯?什么事?啊啊啊!真的?”童至瞬间清醒,然而不幸刚起来脚软,一把将西门悲给扑倒了,“啊,不好意思,没站稳。”童至从西门悲身上起开,一屁股坐回车板上。“就在刚刚我还梦见我没练会分心剑法被师父揍。”童至一脸哀伤。
“走,上车顶我跟你讲我的思路。”西门悲说着便直接翻上了车顶,盘腿坐下,看着跟上来的童至,指着面前的空处,笑道,“你坐好,我来跟你说。”
“刚刚就在我练剑冰双修的时候,我发现,当我专心去舞剑的时候,我就注意不到对冰的控制了,而专心控冰的时候,剑又舞得不好了,因此必须同时用心去控制两个。”西门悲说道这里看了眼童至,发现童至在认真听便继续说道,“这样我忽然就想到,分心剑法不也是这样吗,分出多个心,分别去控制剑。而且我想,分心来操控其实本身我们就经常做的啊,你想想我们平时身体的各个地方不就都是同时运动的吗?”
“但是那不是我们身体的本能吗?”童至有些疑虑,提问道。
“对!就是本能,所以我大胆猜测,就是要练到让这些分心的技巧像我们的本能一样,我们不用刻意地去想也能分心来做!”西门悲说着说着越来越兴奋了。
“哈哈哈,说得好,就应该让剑术成为像你吃饭喝水一样的本能!”马车后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童至立刻听出这是白钉的声音。
“拜见白钉师叔祖。”童至向白钉拱手道。
“不必了,我早已不是白门之人,你叫我一声前辈或者直接喊名字就好了。”白钉驾着宝剑,徐徐飞在童至旁边说道,“虽然说剑道的领悟得靠自己,但是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思路是对的。哦,还有,不用管我,我是打算和你们一起去乱剑山庄,暂时懒得自己飞过去了,借用一下你们的马车。”白钉说着,便自顾自地坐在了马夫的旁边、
“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开始练起来吧。”童至说着,双手一抬,从车厢里立刻飞出两把剑,悬浮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啊啊啊!”白钊的一头黑发被挠成了鸡窝,两眼亮着红光,面前的火盆里一堆纸正在燃烧着。白钊不甘地喊叫声充斥着整个地下室,依靠在微弱的火光可以勉强看出这个空旷的地下室四处都是各种损坏的痕迹,焦黑印,剑痕,爆炸坑,有的看上去有些时日了。自从昨晚被秦天海警告后,白钊便立刻查起了秦天海的资料,然而一无所获,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这怎么可能!除非是……”白钊一阵发泄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想到了一个看上去最合理但难以置信的解释,“如果真的是他,那确实不会影响我的计划,但这真的可能吗?”白钊看着面前的画像,那个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推测出的最有可能的人,陷入了沉思。
“啊,不管了。就这样吧。只能把这个家伙加入变量来防备吧。”白钊左手一抬。面前的画像瞬间燃烧成一片灰烬。这忽然出现的变数,会给自己的计划带来什么变数?白钊知晓这个变数是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的,但理论上,这个变数并不能影响计划的推进。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吗?”白钊叹了口气,握起的拳头不经意间攥紧。
“叮叮叮”呼叫铃忽然响起,白钊飞速御剑从地下室窜出,回到了地面上自己的那个办公室。“罗萝,什么事情?”白钊问门外的罗萝。
“五明书院院长朱五明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