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春祭祈年宴
书名:衙门女仵作 作者:心海微蓝 本章字数:2013字 发布时间:2024-12-22

走近稻草垛子,却发现不远处安静地躺着一枚翠绿色的玉佩。她不吵不闹,将碧玉小心翼翼地收藏好。


这一天春祭祈年宴很快就到了,傅青夜独自蹲守在荷月榭的石狮子下面,以泪洗面。他等了许久,依旧等不到姜晴雪的到来。他似乎隐隐觉得她肯定在路途中出事,悲伤之余,开始怀念起他们的初次相见。


那日棕红色的马匹受惊,飞旋中,他在空中拥抱着她,望着她如秋剪水一般的瞳仁,陷入她的聪颖机警中。


如今,物是人非,几月有余,人却不见了。他的胸膛空了,空荡荡的难受,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宛如丧失一块珍宝。


姜晴雪自山下回来,打败黑衣人,混迹在一群着急入千机宫的舞姬队伍里。


这是一队从巫庙到达中土的祭祀队伍,穿着黑色的大褂衣,头戴乌黑色的箭羽,脸上涂抹五颜六色的油彩。


末位的一位祭师要如厕,躲避在茂密的丛林中,结果被人从后背偷袭,打晕在林间,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偷走。


而姜晴雪则假扮成她,躲避在队伍的最后一位,偷摸着沿着陡峭的山道进入千机宫。


荷月榭,布置大型的祭坛。一张红漆木桌子上摆放着祭品,熟透的牲口的肉,小簸箕里放着金钱、黄钱、长支的香,油蜡等。


正中央的一张方形黄纸张,上书祝文赞语:伟哉尊神,执掌乾坤,统摄八卦,位镇九宫,月建地窑,枚举无穷,随天干而运转,逐地支以流通,赫赫乎神威主尊,洋洋乎神灵至宏。


祭坛下面,千机宫宫主沐云廷端坐其下,一身宽大的白色袍子,袖口镶嵌着一圈金色的边缘,乌黑的长发披于脑后,梳成大光明顶,油光发亮。下巴上一簇络腮胡子,银白相间。一身尊贵的仙气,颇有大家风范。


众位宾客皆簇拥其侧,安静地坐在其间。祭祀即将开始,大家秉神凝息,静静等待大祭师的宣告。大小姐沐允茉携贴身婢女翠琚缓步上前,一身白色彩绣团花蜀锦衣袍,裙摆上的一圈金丝线绣制而成的百鸟朝凤图纹甚是鲜艳夺目。


她一脸端庄高贵的妆容,脸颊贴着金箔纸,斑斑驳驳,隐隐约约,本就美艳的容颜愈发显贵起来。


大祭师一身黑袍子,脸上绘制五彩的团画,头戴一顶用竹签串联而成的头冠。站立在祭坛之上,张开宽衣大袖子,向苍天祈求五谷丰登。


她仰天长啸,目光如炬,时而沉吟,时而念叨着难以理解的咒语。她洒落一把新季的谷米,斟上一杯青稞酒,逐一洒落在地面上。


祭祀舞开始,一群身着祭祀衣衫的舞者自祭坛台阶上缓缓走下,围绕在大祭师身旁,手舞足蹈,展开一段神乎其神的舞蹈。


混杂其间的姜晴雪一边舞动着身躯,一边密切关注着底下的动静。果然,人群里,绿色请帖上的宾客悉数到场。


她鄙夷地望着千机宫宫主,面貌方正,一身正邪混杂之气。果不其然,沐云廷与三人皆有眉目之间的交流。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宫主到底与何人的关系更为密切。


祭祀结束,眼看着皎月上树梢,一片青青草地上搭建起一座座白色的蒙古包。姜晴雪卸下宽大的黑色袍子,露出单薄的黑色夜行衣,脸上的油彩来不及擦拭,依然无比浓重。


她来回地穿梭在草地上,寻找到千机宫宫主所在的蒙古包,倚靠在边上,通过门帘子上的缝隙,探听内里的消息。


宽敞的蒙古包内,烛火辉映下是两张狡诈算计的脸。


千机宫宫主沐云廷双手背后,目视前方,万分焦急地说:“阮兄,今后你打算如何?你的傀儡还在我千机宫水牢,该如何处置?“香云庄的阮忆安面对他的质问,一时心虚不已。


香云庄,郸城最大的布庄铺子,经营软烟罗、妆花缎、提花绢、雨丝锦、浣花锦、方目纱等各种面料缎子 ,生意遍及十里八乡,是老字号。


阮忆安暗自思忖,捏了捏下巴,拱手作揖,“宫主,你的恩德我没齿难忘,只是这傀儡,不过是个工具,随意毁坏便是。”


姜晴雪暗自揣摩,脑海中闪现傀儡、布庄几个字眼,莫非这神医和傀儡还有阮忆安有关联。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发誓要寻到这所谓的傀儡。


刚要退出去,却发现不远处的草地上,沐允茉莲步轻挪,往蒙古包走过来。她只能侧身,继续守株待兔,听清帐内的谈话。


这大小姐不在宴席上好好陪宾客喝酒寒暄,跑到这帐内做什,她暗想。


沐允茉轻轻掀开帘子,见阮忆安在场,并不避讳,想必他们二人之前就认识,熟络。


“允茉,来了也不知道见过忆安兄?”沐云廷吹胡子瞪眼,似乎在怪罪她不懂礼数。


阮忆安一脸暖笑,客气地说:“允茉啊,我可是打小看着你长大的,如今长成大家闺秀,我差点认不得。”


“阮老板好,阮老板安。”沐允茉冷冷地抛出一句。


阮忆安见沐允茉一脸不悦,深知是自己这个外人打扰了父女二人的兴致,于是起身告辞,“宫主,阮某布庄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阮老板,今天难得大驾光临,不如留下喝几杯。千机宫多的是客房,明日下山也可。”沐云廷尽力挽留。而阮忆安好似惴惴不安,拉着水桶七上八下,急冲冲要走。


待阮忆安走后,沐允茉娇嗔地撒娇说:“爹爹,你怎么什么人都留在宫里过夜?”说完双手挽着宫主的手臂左右摇晃。


“你太不像话,阮老板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沐云廷一脸严肃,将她的手臂甩落。


帐外的姜晴雪正听得起劲,突然不小心打了一个响嗝,正好惊动帐内的二人。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掌捂住口鼻,接着晕乎乎,不省人事。


等她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躺卧在奴仆房内的简陋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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