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农妇山泉”张艺与“东方女巫”鲁褩居然有共同“语言”
军训结束后,新生们正式开始了漫长的校园学习生活。
大家各自领到了崭新而漂亮的校服,胸前挂上了设计精巧的成大校徽,光荣地成了成大校园的一员。
汉风改良的校服,融合着现代时尚的节奏,古今结合,剪裁得体,拼接流畅,做工考究。
朝气蓬勃的少年们穿在身上,完美配合着青春萌动的身躯,靓丽而有气质。
柳夏蕙有某APP上记事的习惯,她每天把看到的遇到的新鲜事用文字记录下来,就算在炎热的军营里也不例外。
某天,她的文字居然被医学系的鲁褩刷到了。
柳夏蕙的笔名叫“柳絮”,鲁褩看着这个名字,陌生又面熟。
她读了“柳絮”的几篇日志,看到了几段熟悉的文字,里面记述了军训期间颜辉、莫翟、孙斌、苏晴等“名人”糗事,还有白其、韩菲、庞涓、田善等女生的佚事。
虽然不知道这个“柳絮”是何方神圣,但鲁褩基本可以确定对方一定是自己宿舍的室友,不然,不会对她们那么了解。
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等鲁褩怀着好奇心继续翻下去,突然看到了这样一则日志:
柳絮说:我本无缘成大,打算与梦想擦肩,因为高昂的学费让我望而却步。母亲病势沉疴,父亲无能为力,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我想留在家乡工作,赚钱养家,照顾母亲,替父亲分担。心意已决,再无牵挂。不料,下午突然居委会来人,主任喜气洋洋的告诉我,他们已经为我找到了愿意资助我完成学业的渠道。于是,我重拾起即将破碎的梦想,如愿以偿地踏入成大校门。从此,我的生命中除了亲人,又多了一位恩人,我真得要感谢那位资助我完成学业未曾谋面不知名的恩人,我只有出色地完成学业,奉献自己,回馈社会来回报恩人……”
大概学医的人天生有着敏感的神经,反正这段文字深深触动了鲁褩脆弱的小心脏。
想自己祖辈的苦难是战争,父辈的苦难在温饱,而到了今天,人类的苦难只剩下疾病。
疾病才是个世界性难题,才是人间一切苦难的根源,它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魔咒一样地摧残吞噬着世人的幸福。
这也寄予了她当初毅然决然报考医学的全部情感。
她忽然想到了柳夏蕙,这个睡在她对面的齐国女生,总摆着一张忧郁的脸,还有无辜的眼神,又是儒学系,情感充沛得像个随时可能飞上天空的气球,那个“柳絮”很有可能就是她了。
这天是周六,室友们都不在。柳夏蕙刚刚接到颜辉的信息,一起去了图书馆。宿舍里只剩下鲁褩一人。
不久前,她才从成大北后山回来,背了一袋草药,这些草药,是她军训时发现的。此刻正伏案查阅《本草》。
突然,手机叮咚一下来了条信息,是莫翟发来的,问她可有时间一起看校园足球赛?
莫翟之所以不顾老脸大胆向鲁褩邀约,有两个原因:首先当然是为了自己,自上次鲁褩亲自为他挖草煎药治好了他的扁桃体,莫翟是连异想天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心思都有了,硬是把人家拿他当小白鼠搞人体试验当成了“好感”。
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苏晴。
苏晴是成大足协成员,基本每周有一场比赛。周六的这场足球赛苏晴要代表成大新生与大四学长对决,606宿舍的室友得知后自发充当啦啦队前去助阵。
莫翟看到了李司、赵阔顺利邀请到韩菲、白其后的得意忘形样,把他给羡慕得要死。
他也想照猫画虎证明下自己荷尔蒙的“魅力”。
想自己不是有现成的鲁褩嘛,鲁褩不是对自己挺有“好感”的嘛(切!),赵阔可以攻“其”不备,李司可以想入“菲菲”,干嘛自己不能“褩”上钉钉呢?(切!)
况且苏晴是他哥们,连“后宫”的无人机都送他,他的事就是他莫翟的事。
多带个人去,气氛搞得热闹些,也是对哥们的回报,自己也多有面子。
他才不顾对方是否对这种类似酒会上带情人的商界作风厌不厌恶。
于是才有了这一通见证自己威力的信息。
可惜,威力尚欠火候。
鲁褩婉拒了,理由是自己正在研究中草药,今天必须要完成,没时间。
莫翟表现得相当高情商,发信息挺绅士地说:没关系啦,我也是随便问问,你继续。对了,上次你的药真灵,下次我还要请教你。
鲁褩回复:好。
回复完,鲁褩对着手机笑笑。
曾经有段日子,莫翟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是莫名其妙的,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以至此刻一想起对方,浑身的发笑细胞又被立刻激活,脑子里装得全是那张囧囧有神的脸。
有时候一个人在宿舍,莫名其妙会想到莫翟,入了神,竟是独自发笑,足以能把身边的人吓到。
张艺就“不幸”遇上过一回。
这个楚国小农妇喜欢摆弄花草,姑苏老家庭前庭后、厨房客厅卧室阳台全是她的花儿草女,张妈妈也为女儿的这个嗜好头疼。
张艺离家前,临时召开重要“会议”,正式封张妈妈为接任“探花”,负责张家园子的养花护花重任,愁的张妈妈饭都吃不下。
张妈妈平生只爱打麻将,哪有时间和性情养花弄草,她表面上是默认了,其实心里在说:养死了不管我的事,谁叫你有事没事养那么多花,我这辈子养你一个都够了。
夏天天气炎热,这些花草比人还娇贵,伺候起来不是很简单。被这个不负责的张妈妈侍候下来,不出半个月,园子里已千红齐哭,万艳同悲,一片凄惨。
如今到了成大,张艺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军训一结束,她就去花鸟市场物色适合宿舍摆放的花草,三分之二的零花钱都用来花花草草了,阳台、窗台、书桌上摆了一堆。
有一回被仙人球的刺狠狠扎了一下,痛了两个小时。被舍友一顿讽刺:好个采花大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拈花惹草了。
人家都痛死了,你们还来取笑……
小农妇气得忘了疼。
是呢,好好的园丁,为咱们装点家园,却被说成了大盗,你们也真够捉弄人的。
鲁褩替张艺说了句好话。
事实上张艺的这个爱好多少与鲁褩的专业带点关系,很多花草都可以入药,这里面的学问很大。即使张艺把腐尸花搬进来,她也是没理由讨厌的。
所以,两人倒有些共同“语言”。
张艺放在宿舍的每一种小植物她都有认真研究过,了解它的性能、成分、归经、功效、禁忌,反倒大大开阔了她的认知。
这天小农妇张艺悠哉悠哉地进了宿舍,手里拿着盆低价淘来的小松绿,心里还在回味方才讨价还价时的那个酸爽。
突然听得鲁褩一阵痒笑,毫无来头,也毫无症兆,吓得张艺毛骨悚然,差险扔掉手中的小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