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中的文武百官纷纷点头称赞,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然而,在这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军师悄悄地向钱元帅使了个眼色。
钱元帅心领神会,神色一凛,转而面向皇帝,恭敬地拱手说道:“臣听闻皇后娘娘身孕已超10月,却至今尚未分娩,此事不知是否属实?”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朕也正为此事忧心忡忡,这实在是有违常理,朕日夜牵挂,却也毫无头绪。”
钱元帅神色凝重,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才思敏捷,我赵国上下,皆对娘娘尊崇有加。
然微臣听闻,常人怀胎不过十月,可如今皇后娘娘怀胎已然超出十月,微臣忧心如焚,生怕娘娘分娩之际会遭遇不测,危及凤体。”
王军师亦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附议。臣观此胎之象,隐隐有不祥之感。为保皇后娘娘安康,臣冒死进言,不如前往祥符宫,请仙师施法,拿掉这个胎儿,以绝后患。”
赵皇帝一听,顿时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怒喝道:“放肆!这是什么混账话!皇后为朕诞下四位公主,如今这第五胎尚未出世,你们怎就如此笃定不能为朕诞下龙子?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亏你们说得出口!”
王军师见状,吓得慌忙跪地,低垂着头,不敢再言语半句。
赵皇帝面色阴沉,坐在龙椅上,心中暗自思索:朕登基以来,太子之事一直是朕的心病,如今好不容易皇后又有身孕,朕定要保得母子平安。
文官班列中,一位身着朝服的臣子犹豫再三,还是迈出一步,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臣深知此言不妥,但念及国家社稷之根本,不得不说。
若皇后此次所生仍为公主,这皇室血脉传承、朝堂局势乃至天下人心,皆会陷入微妙之境。故而恳请陛下斟酌,可否前往祥符宫,请一位仙师前来查看端详,以定变数。”
赵皇帝闻听此言,龙颜瞬间阴沉如水,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臣子,平日里自诩饱读诗书、深明大义,怎会在此时出此等馊主意?
祥符宫虽贵为我赵国之圣教根基,然朕与他们早有协定,每年仅能请仙师出山一次。
数月前,朕为解天下大旱之危,已将那次珍贵的机会用于祈雨之事,若要再次动用,非得等数月之后不可,你们难道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进言的文臣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跪地请罪,随后灰溜溜地退回班列,不敢再多言半句。
赵皇帝仰头望天,神情落寞,满是悲戚地长叹一声:“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以仁德之心治世,只盼上苍垂怜,赐朕一位龙子承继大统,
保我赵国江山永固。怎奈至今未能如愿,莫非朕之德行尚有亏缺?”言至此处,赵皇帝已觉心灰意冷,无力地摆了摆手,高声宣布:“罢了罢了,退朝!”
说罢,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龙椅,向着殿后走去。
随着太监尖细悠长的“皇上起驾回宫——”的呼喊声落下,文武百官整齐划一地双膝跪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且整齐,在宫殿的上空久久回荡。
等文武百官起身后,钱元帅稳步走出,身姿英武不凡,径直来到大殿中央。
此时,王军师赶忙上前,神色恭敬至极,深深一躬,口中高呼:“拜见丞相!”
这一声仿佛是一个信号,下方的文武百官如梦初醒,也纷纷整理衣冠,齐齐躬身下拜,异口同声地喊道:“拜见丞相!”
钱元帅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目光徐徐扫过下方那一片跪倒的身影,眼神中交织着权力的威严、志得意满以及对未来局势的审慎思量,犹如一位俯瞰棋局的棋手,虽看似胜券在握。
坤宁宫内,御医神色匆匆地从皇后的寝宫出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
他脚步略显慌乱却又极力保持着沉稳,来到太上皇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启禀太上皇,微臣适才竭尽所能,为娘娘仔细把了脉象。
从脉象呈现的情况来看,娘娘腹中胎儿生机盎然,气息平稳,实在是康健有力。微臣也已为娘娘精心拟定了方子,只需娘娘依着方子按时按量服用,按常理而言,当无任何忧患。”
太上皇原本就因皇后迟迟未分娩而心急如焚,此刻听了御医这番话,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
他猛地一巴掌狠狠拍在坚实的桌案上,那力道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跳将起来,茶水溅洒而出,在桌面上洇出一片片水渍。
“混账东西!”
太上皇怒吼道,“还敢在这提什么按时服用?如今这都十个月有余了!早过了分娩的时日,却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这庸医,空有一身医术,却在此刻毫无作为,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安康无恙?告诉你,若是皇后和朕那宝贝龙孙儿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是掉了一根头发丝儿,
定要将你这九族上下杀得片甲不留,让你这一族在这世间彻底除名!”
御医吓得面如死灰,全身抖,磕头如捣蒜,额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片淤青红肿:“太上皇饶命啊!微臣自知医术浅薄,难测这其中玄机。
可微臣对天发誓,以微臣的身家性命担保,这胎儿眼下确确实实是安好无损的。至于为何迟迟未能分娩,微臣实在是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啊……”
话还未说完,太上皇已是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咆哮着打断:“够了!事到如今还敢在此胡言乱语、百般狡辩!
来人呐,将这庸医给朕拖下去,即刻打入大牢,严加看管!若有差池,你们这些侍卫也跟着陪葬!”
两旁的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上前,架起御医就往殿外拖去。
御医一路被拖行,嘴里仍在不停地苦苦求饶,声音在空旷的坤宁宫廊道里回荡,显得那么微弱和绝望。
而太上皇则来回急促地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愤怒。
此时皇后侧卧在凤榻之上,珠翠环绕却难掩面容的憔悴与忧愁。
她将太上皇的怒吼听得真真切切,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眼眶不禁微微泛红,暗自思索:这第五胎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不同寻常?
此时,皇后腹中的上官冰也清晰地捕捉到了外面的喧闹动静。
心中暗自嘀咕:这皇爷爷的脾气也太火爆了吧!不就是晚出生几天,居然要灭太医九族,这也太夸张了。还打算等上几个月一鸣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