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为什么不在他们有机会造成更多伤害之前，就去把他们都杀了呢？”
“杀一个，你就会失去保护状态，这意味着你会成为其他监工的猎物。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你怎么办？你能独自对付他们所有50级的人和瓦尔 - 卡扎尔吗？”
“我至少能杀了那个家伙！它不受和其他人一样的限制，这就使得它可以随心所欲地捉弄我们！”
“要是它不是那个一直在捣乱的家伙呢？要是你错了，他们决定像那个人对付特伦斯一样对付你呢？”
“我没那么弱！我能照顾好自己！”
“当我有杀死伊林的晋升任务时，你认为我做不到。为什么？”
伊芙挑衅地回瞪着他，“因为你没我强。”
“真的吗？你想现在就在这里比试比试吗？”
伊芙难以置信地看着德文，但他坚定地回望着自己，“来吧，我会让你知道你并没有你自认为的那么高高在上。
而且你肯定还没强大到能独自对付教程里剩下的所有监工。”
伊芙皱起眉头，张开嘴好像想说什么，然后又闭上嘴继续皱着眉头。然后她转身说：“走吧，我们去把这个愚蠢的副本通关吧。”
伊芙在前面带路走了一会儿，直到她想起自己其实不知道正确的路线，然后让德文再次带路。
他们现在爬得慢多了，因为德文想花足够的时间让他们俩都冷静下来。像他们现在这样心烦意乱地进入副本可没什么好处。
“你要知道，”伊芙说，“我今天算是救了你的命。”
“……是的。”
如果德文和往常一样，瞬移回那个他一直以为是安全避难所的地方，那么在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塔尔奥 - 基尔也在那里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不过，如果我一个人去那里，我可能也已经死了。”
“真的吗？”德文惊讶地问。
“我觉得不管是谁第一个进入那个地方，她都会准备好杀了他。我们一起进去可能让她措手不及，我们的等级总和让她犹豫了足够长的时间，给了我们对话的机会。”
嗯，如果伊芙已经冷静到能意识到这一点，那她现在可能没事了。
在那次遭遇中，德文还注意到另一件引起他兴趣的事情，但当时他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
刽子手说话的方式听起来好像是，如果他们继续杀人类，就会继续得到业力轻蔑的标记，从而进一步加重他们的诅咒。
但为什么呢？当我连续杀死监工时，我从来没有得到更多的标记。
也许监工们继续违反他们最初同意的规则，系统对他们会更严厉。或者也许只是塔尔奥-基尔自己弄错了。
德文不知道系统给塔尔奥 - 基尔个人传达了什么信息，但如果这个信息和给他的一样模糊，那么塔尔奥 - 基尔可能会错误认为连续杀人类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不过现在系统如何运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作为刽子手，塔尔奥 - 基尔仍然不会完全疯狂地随意杀人。最有可能的是，她只会追杀我和瓦尔 - 卡扎尔希望她杀的任何人。那貌似…还是我。
德文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信息。一方面，她不会四处杀害可能有用的人是件好事，但这也意味着他能操控对方的方式极其有限。
他一直在考虑怂恿某人去实施某个鲁莽的想法以离开这个岛，看看这是否会促使塔尔奥 - 基尔进来杀了他们，但现在看起来可能性小多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仍然不值得一试。
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山穴的入口。
伊芙站在平台边缘，俯瞰着下面教程里的其他地方，“哇，景色真美。但是这里奇怪的地形是怎么回事？”
“我们进去就知道了。但是……”
“什么？”
“很奇怪。我觉得那些猴子现在应该已经派另一个守卫在这里了，但却没有。”
“我很惊讶它们一开始就聪明到能派守卫。我遇到的怪物都没那么聪明。”
“我想怪物可能各种各样，所以有些比其他的怪物聪明，也不怎么让我惊讶。但还是，没有守卫很奇怪。你确定一旦首领死了，其他的不会四散而逃吗？”
“只有一种方法可以知道，”伊芙说着，走进了副本的入口。
塔尔奥 - 基尔凝视着终端的光亮，寻思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选择。
她刚刚遇到的人类几乎肯定在说谎。这个地方太过偏远，不可能给从未涉足这片未开化山区的人，以准确的路线指引。不，更有可能的是他们知道的比透露出来的要多。
所以让她手下留情的不是这个原因。是他们眼中的神情，那种完全没有任何恐惧的眼神，迫使她没有动手。
特别是两人中的男性让她感到害怕。伊芙的力量和性格是众所周知的，但另一个人则完全是个谜。
尽管他只有33级，但在面对像他们之间这种等级差距的对手时，却没有丝毫应有的恐惧迹象。他一开始确实很震惊，是的。但随后就被一种冷静算计的表情所取代，完全没有恐惧。
这就是让她手下留情的原因。
从一开始，这些人类就一再证明他们比维尚人最初预期的要危险得多。
至少比他们听说的系统从无尽虚空中挑选出的大多数新手要危险得多。
她的族人中仍有人试图把他们看作无知的幼崽，但塔尔奥 - 基尔知道，忽视他们的尖牙利爪将被证明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从第一天起，人类的行为就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测。
我们已经有三个人倒下了，我亲爱的塔尔奥 - 达尔就是其中之一。在我们的限制被解除之前，还会有多少人倒下呢？
她停顿了一下，不得不提醒自己她已经不再受那些限制了。事实上，她甚至都不能再称自己是这个族群的一员了。
一旦教程结束，她将被献祭给族群中最有前途的精英之一，或者很可能是首领，这样她的诅咒就可以为族群获得更大的利益。她对此没有任何怨恨，这就是诅咒的本质。
为了族群，她可以欣然接受牺牲。但是她现在只渴望为塔尔奥 - 达尔报仇。在那之后……她觉得自己不会有独自活下去的意志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找回对方的宝物，这样她就可以怀着她认为他应得的崇敬之情将他安葬。
那个狡猾的人类杀了他，还能看出他最伟大、最隐秘的宝物的价值，这让她无比愤怒。这个宝物的存在，他俩一直对部落里的其他人保密，这件物品本可以帮助他原本迟缓的晋升进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