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芦苇丛中走出一位头发披散凌乱,头上戴着一只毛线帽,毛线帽上遍插芦苇花与一些叫不出名来的彩色小花,手里还摇晃着一把芦苇花。她的装扮样子在这样的环境中让人有一种紧张的感觉,让人触目惊心。
不用说,她让人一眼就能认定她有精神疾病的人。
狗子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好像中了魔一样,神经质般拉着南翔就走。
南翔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疯女人,她是哪里来的,再看狗子的举止,跟是大惑不解。
“狗子,你认识她?”
狗子听了一愣,但很快的就自然了。“我不认识,但不过她挺吓人的,一个疯子而已。”
南翔本来没有在意,但听到疯子二字时,不知什么原因。他不由多看了几眼眼前这个疯女人。不看则已,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望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鬼?不!她分明是有灵有魂的人!
狗子有些不解南翔的表情。
“南翔怎么了,一个疯子,别理她我们走吧!”
不知为什么南翔竟然把她错认成了他朝思梦想的人。“不!她是腊梅!她是腊梅!不是疯人!”
狗子很狡猾见南翔错认了金三姑为腊梅,不禁眼珠一转,计从心生,急忙转过身来,背对着这个疯人,生怕她认出自己,风言风语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可这时这个疯人却接上了南翔话头。“腊梅!你认识腊梅!?我就是来找她的。她失踪了,我找她找到这里,始终没见到她,你知道好啊,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你说什么!?腊梅失踪了?!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叫金三姑,曾与腊梅是好姐妹,这回她是突然失踪,人们都找她,我更不能闲着,所以一路找到了这里。”
南翔半信半疑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感激眼前这个疯人金三姑。就冲着她的这份心意,她又是老乡,独自一人流落到这里,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的。于是他决定跟贤云商量一下暂时收留她,然后跟她的家人取得联系,以免她一人在外发生意外。一面尽一下老乡情义,一面还可以再确定一下,她所说的是真是假。
此时狗子却是另一种心态。一见南翔对她感兴趣,不免不知所措,心急之下。怒道:“你腊梅姐在哪里。”言罢,用手一指远方的贤云。
金三姑信以为真,看了狗子半天然后用手一指狗子。“你说的,你骗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然后又用手一指南翔。“你不厚道,腊梅在哪,你却不告诉我。”
金三姑的指责倒把南翔弄得下不来台了。面对这样的人真是有苦难言。不过他并不怪她,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她。南翔刚想解释,不料金三姑却先开了口。
“我去找腊梅了,我去找腊梅去了。腊梅!腊梅!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南翔想叫住金三姑,告诉她狗子在骗她。可没等他开口。金三姑却冷然飞奔出去。直奔贤云。
“金三姑!金三姑!”欲要追上去,却被狗子拉住了。
“干什么那么认真,一个疯子。”
南翔回过头来愣愣望着狗子。“狗子!你真的不知道咱家那有个叫腊梅的?”
“南翔咱们哥两个都处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跟你撒谎。”
这时金三姑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了一片秋后的蒹葭在微风中飘荡,一阵茫然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决定先送送这位义兄,人家可是答应过自己帮自己的忙,能找到一份挣大钱的工作,还答应了自己回去给家里的人捎个口信,报一下自己的平安。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刚刚送走了狗子又要迎来它生命当中两个久久无法面对的女人。
满腹的心里话汇聚成一种无限的力量。这无限的力量就是一首高亢的情歌。
只要心中有她,宁愿做一辈子单身汉。
记得她,记得她,记得她就已无怨无悔过一生一世。
记得是美好,贵在永远记得她。
谢谢你,腊梅。
谢谢你,骄傲的花王,腊梅!
今生今世有你一红颜足矣。
“姑娘你找谁?”
琴琴在半月塘转悠了半天,并未见到一个人影,心中正暗自着急。忽见一位乡下打扮女人走过来,便迎了上来很有礼貌地上前打着招呼。
“姐姐,我打搅一下,请问这是半月塘吗?”
贤云听她问这儿是不是半月塘?知道来者不善,不由上上下下细细多打量了几眼琴琴。
她看起来很漂亮,也很起眼,加上妆饰,很像一位阔小姐。不错,她的举止更说明了琴琴的眼力不错。不知为什么,这时贤云看着琴琴不由联想到了南翔,难道她就是南翔日日寡欢的人,她真的想不明白。
“姑娘!这儿是半月塘。”
“姐姐,你认识这个半月塘的主人吗?”
“我就是,姑娘,有事吗?”
琴琴万万没有想到半月塘的主人是一位女强人。出于好奇,同时也被贤云热辣辣的眼光看的有些不自然,竟不由得多打量几回眼前这个楚楚风华的乡下女人。但她心里却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因为她还盼望着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出现。茫然中竟语出心声。
“你就是?怎么?半月塘的主人不是个男人?”
贤云不解地白了一眼琴琴,看你人模狗样的,还城里人呢,怎么就这么的不会说话,想到这不由反唇相讥。
“为什么是男人呢?难道我们女人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吗?就不能干出点什么样的事业吗?女人怎么了?”
亲亲也为刚才的语言冒失感到后悔,不禁在心中反问,怎么了琴琴,事情已经到了眼前,你说话为什么是这样的不着边际,难道自己的心胸真的就是这样的狭窄吗?不由粉腮顿红急忙解释道。
“不不,姐姐,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找一位叫南翔的,姐姐你认识吗?”
贤云听完终于确定自己先前的想法没有错,所以并没有怪她出言的偏激,不过她还想确定一下她们的关系。
“南翔,你找他,咱这有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们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奥!他是我的朋友。今天我来找他,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另外我是来顺便来看看这里的环境,对了我是城里琴琴鱼锅的经理。”
“朋友!经理?”贤云顿悟。她先前听南翔说过琴琴鱼锅。难道是她。想到此处,不由肃然起敬,忙不迭的指了指蒹葭稀疏处的坝上小路上。然而一切出乎她的意料,蒹葭稀疏处却不见了南翔的影子,只有这秋风的蒹葭丛起伏挥舞。
“南翔!南翔!你有朋友来找你了。”
然而任凭贤云怎样的呼喊,就是不见南翔的身影。
“姐姐别喊他了,他也许现在不愿见我,等等他让他想一想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贤云如在雾里。她有些糊涂,南翔与她这是怎么了。
就在她们都沉默时,一辆小轿车由远及近向半月塘驶来。渐渐的车到了半月塘坝边停住了,从车上走下来两个靓女与一位俊男。
琴琴一见脸色有些难看。回头冲着贤云笑了笑。“姐姐!咱们认识了这么半天了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我叫琴琴。您呢!”
“奥!我叫贤云。”
“贤云姐姐,你这要热闹了。”
“热闹!?”贤云对琴琴的话有些不解。
但她所言不虚的确很热闹,因为此刻她也发现坝下走来的两女一男。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也是来找南翔的。不过他们将优惠与那个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南翔又有着怎样的关系。看来只有见了面之后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于是她与琴琴一起走下了垻口。
茶花与小嫚子还有艾布吉一边向坝上走来一边议论她们是否找对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