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怕也没有用。
这是菘蓝的原话。
阿苦咬咬牙,心一横,对准那些红点,连着扎了四十九针。
虽然有些手抖,但阿苦提着一口气,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小梦整个人就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重新扁塌回去。
还来不及感叹她现在至少有个人样,菘蓝双腿一蹬,手中拿着一只玻璃酒瓶,将那些黑雾收集起来。
那些黑雾拥挤地挤在一块,在瓶子里头横冲直撞,菘蓝哼了一声,拧紧了瓶盖。
这只酒瓶被施了法,这点死气根本无法弄碎瓶子。
那团死气没有灵智,被困在一方小小之地,只能互相吞噬,等彻底安静下来,隐约出现一张人脸。
“哟嚯,还是老熟人。”
阿苦见过这张脸的主人,可不就是陈颖那白眼狼吗?
听他这么一说,恍过神来的小梦也反应过来。
那天晚上,自己似乎的确听到有女人细弱的惨叫声,只是自己着急干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似乎含了很大的冤。”
小梦不知道他们和陈颖之间的瓜葛,觉得一个弱女子死于非命,实在有些可怜。
“你懂什么?”
菘蓝翻了个白眼,及时制止住了圣母心泛滥的小梦。
按照道理来说,陈颖这样的,下辈子应该做猪做狗做畜牲,有这下场纯属活该,谁让她不知好歹,牵连无辜的!
因着孙灵的事,菘蓝活剐了这对狗男女的心都有。
可怜她,她又不是什么圣母救世主!
她也配!
“照我说,就该让她灰飞烟灭,别脏了人家转生的道!”
菘蓝甚至在考虑,等明天天亮就把她拿太阳底下晒晒,反正这种事,那些鬼差可不会管。
阿苦挠了挠头,心想是不是该废物利用一下,让孙灵看看她的下场,解解气。
但冷静下来之后发现,这事还有一个罪魁祸首,要不放她出去和那个严章自己狗咬狗?
但还没等他们行动,不知道死哪去的陈沪像个幽灵一样的出现了。
“你终于出现了,你个狗东西!”
菘蓝现在看到陈沪这个始作俑者就来气。
顺手拿起一只烟灰缸,抡圆了砸在陈沪的肚子上。
也幸亏陈沪不是一般人,要不然就她这力气,不死也得重伤。
看他一脸颓样,菘蓝就知道关于孙灵的事情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头。
为了防止他再度出现刺激孙灵,菘蓝及时将孙青让自己带的话给说了出来。
她这人一向废话挺多,但这次只用一句话就将他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除非你能抛下你那些所谓的礼仪道德,娶她,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陈沪顿时哑火,这个要求,他还真做不到。
要是能做到,他也和那些龌龊小人没有什么区别。
阿苦忍不住默默给她点了个赞,一个猴一个拴法,对付陈沪这种,没有什么能比礼仪道德更加有用。
陈沪咬了咬牙:“行,这事我答应,但那对狗男女,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陈沪就当自己死了,下次去看孙灵,化成个女儿身就是了。
她总不能喜欢一个女人吧。
陈沪会有这么个反应倒是正常,他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孙灵又就他在世上唯一一个亲人,除了不能娶她之外,其他事情,那叫一个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再说,有仇必报,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其中一个,已经不得好死了。
提起这事,大家的目光狐疑地集中在陈沪身上。
这事是不是他干的?
要说没有关系,实在有些可疑。
陈沪摇了摇头,他一回来第一时间偷偷去看的孙灵,然后翻看了她的诊断记录,第一时间不是报仇,而是找朋友想办法治伤。
听说孙灵以后可能要坐在轮椅上生活,他哪有心思管这么多。
比起收拾那对狗男女,当然是他家大宝贝更要紧。
“其实你也不用火急火燎的,现在医疗这么发达,医生总是要把最坏的结果提前告知,好降低家属的心理预期嘛。”
菘蓝的脾气来的急去的也快,到底多少有点情分,心一软急忙安抚道。
“是啊,国内那么多好医生好医院,实在不行咱就去国外,孙家不缺钱,菘蓝也不缺,总有办法的。”
嗯?
菘蓝敏锐地抓住阿苦尾巴那句,挑了挑眉。
这家话这样理直气壮地安排自己的钱,合适吗?
但钱财乃身外之物,菘蓝倒是没什么意见。
对于他们这些有异能的人来说,人间的钱不要太好赚。
但……菘蓝还是有些好奇,陈沪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严家就像一个大毒瘤,以陈沪的做事风格,只怕不连根挖起,这口气是平不下的。
但,将近两三百人同时死于中邪发疯,是不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这想要不被发现很难吧?
陈沪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没想那么多,而且他已经不是人间人,自然不能过多插手人间事。
这事自有人办,孙青很会说话,也很懂规矩,加上之前的牵扯,应该问题不大。
但……
严章的命,他要定了!
陈沪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对一个凡人七杀心了,但他不介意做一回真小人!
似乎是感受到陈沪身上的杀气,那瓶子里头那团死气顿时老实,小心翼翼地静默下来,但却拖着瓶子一点一点往外挪。
等菘蓝发现的时候,瓶子已经挪出几米外。
“嘿,这死气到不傻,还知道趁机逃跑?”
看着怂怂的人脸,菘蓝没拉住陈沪,看着它一咕咚地滚在地摊上打了好几个转。
也幸亏菘蓝不喝便宜货,这瓶子的质量没得说,皮实的很。
“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被逼的!”
“你们,你们就扰了我吧!”
陈颖活着的时候就极有眼色,否则也吃不了靠脸吃饭这碗饭,死了以后就更有眼色了,知道在场这些人自己一个都得罪不起,立刻乖乖伏低做小,生怕自己在死一回。
刚才那条鱼精的心里话她都听到了。
她可不想做猪做狗做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