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叹了口气,“好吧。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还有顾客在等我。”
德文拿起他的安眠药,一言不发就离开了。
德文不干涉伊芙行动的另一个原因是,在最终战斗之前把菲尔从这个地方带走已经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了。他不仅能够把绑架的罪名推到监管者身上,而且还能在战斗之前让菲尔远离危险。
不,我没有去实施那个计划也许更好。
德文只能大致预测伊芙对任何特定提示的反应,在战斗前这可能就意味着灾难。即使知道这一点,他在战斗开始前把菲尔带离战斗的决心也没有动摇。
这个行动背后没有战略或战术上的原因,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告诉他,即使这意味着伊芙会把一切都搞砸,他也会这么做。
德文很喜欢这个老人。在大学无尽无聊的日子里,在菲尔的店里闲逛是为数不多的真正有意义的消遣之一。
当他在下棋和学习时,他感觉自己只是在走一种形式。只有当他在帮助菲尔或者和特雷一起胡闹时,他才感觉自己真正快乐。所以他无法让自己在两个营地之间制造的混乱中抛弃这个老人。
他不禁对自己的虚伪好笑,或者也许说他自私更好。德文完全愿意把教程里的每一个人都扔进死亡和混乱的狂潮中,除了他真正关心的人。
只要我们能活下来,他们把我当成恶魔或者魔鬼都没关系。如果特雷、菲尔和我都能活着度过这一关,那么我积累多少罪孽都无所谓。
这两个人是德文唯一关心的人。他和伊芙唯一真正的联系就是他们和菲尔的共同关系,但仅此而已。而且,当她和他一样强大得可怕时,她不值得自己担心。
他很感激特雷能够照顾好自己,所以德文也不用太担心他。由于特雷处于权力地位,他在战斗中死亡的可能性也降低了。在神话和童话故事中,指挥官总是身先士卒,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鼓舞人心的事实。
如果一切如我所料,平原镇的人们不需要被迫进入战斗,他们会自愿冲锋陷阵。
德文换上他众多面孔中的一个,混入了菲尔酒吧里的小人群中。一个小时后,他准备好了一个新的身份,把安眠药藏在了阿尔卡尼亚睡眠区,一个无人使用的帐篷里。仅仅是属性暂时降低了,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完成工作。
“水!快拿些水来!”瓦尼尔对着平原镇惊慌失措的居民们喊道。
瓦尼尔一直在和苏珊争论阿尔卡尼亚人最近参与的卑鄙行为。苏珊希望他冷静下来,尝试和平解决他们的争端,但当对方有人,把苏珊当垃圾一样对待时,他怎么能冷静下来呢?
他不在乎自己受到的鞭打,他更在乎的事情,是对方居然把苏珊,当作是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尖叫声促使瓦尼尔采取行动。当他看清发生了什么时,他惊呆了。
外墙的一小部分被完全炸毁了,他可以看到周围到处都是木制的残骸。最糟糕的是,一些残骸和未受损的墙段着火了,浓烟开始升起。
他立即行动起来,从终端购买了尽可能多的水,然后开始灭火。他的求救声很快得到了回应,几个人也加入进来帮助他灭火。
很快,剩下的火被扑灭了,人们默默地盯着损坏的地方,震惊不已。墙的破坏本身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已经把定居点附近的所有怪物都猎杀得差不多了。问题是确定发生了什么,以及谁应该对此负责。
“瓦尼尔,”他听到一个声音喊道。当他转过身时,他看到特雷在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瓦尼尔说,“我正在和苏珊谈话,听到一声爆炸,然后就发现成这样了。”
“我明白了,”特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想让你帮我四处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愿意吗?”
瓦尼尔不禁笑了,在地球上,在这样事件发生后。几乎没有人会给他一点时间,更不用说委托他这样一个重要的任务了。
但这里不是地球,他努力爬上排行榜并辛苦工作,让他在营地周围每个人那里都赢得了一定的尊重,对此,他很有成就感。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四处走访,询问当时在该地区的人。当他觉得准备好了,他就朝着特雷的大帐篷走去。当他进入时,他看到几个在营地中有影响力的人正在互相商议。
特雷看到他站在入口处,不知道该做什么。“瓦尼尔,进来。告诉我们人们看到了什么。”
瓦尼尔站在小集会前,转述了其他人告诉他的情况。有三个人受了轻伤,但除此之外没有人受伤。
有几个人看到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可疑人物在那堵墙附近闲逛,但当时没有人太在意。有一个从阿尔卡尼亚转移到平原镇人说,他之前在阿尔卡尼亚的时候那个人。
其中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在之前,一些阿尔卡尼亚人有枪,不是吗?这东西可能很容易骗过监管者,轻松被带进教程里。那么一些弹药被保留下来,也是合理的。用剩下的弹药制造一个炸弹应该很容易。”
“等等,”苏珊抗议道,“我们不能仅仅因为遇到了几个坏苹果,就把问题都归咎于所有人。”
“对不起,苏珊,但我必须反对你的意见,”特雷说,“这巧合太大了,不容忽视。我认为阿尔卡尼亚内部,一定有人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特雷!”苏珊喊道,“我们不能一有机会就把这些人当成坏人,如果这导致……”
“我很清楚利害关系,苏珊。然而,我们需要为每一种可能性做好准备。我们将增加三倍的守卫,并且必须对任何看起来可疑的人进行镇压。
在那之前,我希望每个人都对此事保持沉默。没有必要让紧张局势进一步升级。我会委托一些工匠来修复这堵墙。大家可以散了。”
当然,试图掩盖这样的怀疑是徒劳的,整个定居点在当天就听说了关于这次袭击的主流理论。